趙秀芝看著程趙氏很快就腫起來的那半張臉,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ඏ🍧 ☺👮
看熱鬧的人也跟著一起笑。
程趙氏反應過來後,暴跳如雷:「蘇沁娘你個賤人,你竟然敢打我!老娘跟你拼了!」
說著,程趙氏就朝蘇沁撲了過去。
蘇沁不屑地翻了個白眼,拿著活麻草一甩。
「啊啊啊——」
程趙氏捂著被刺到的手原地剁腳,疼得連聲慘叫。
蘇沁聳聳肩,「你這人可真不講理,剛才我可是再三問過你的,你也再三確認讓我證明的,怎麼這會兒又翻臉呢?以後少在我跟前說什麼一個巴掌拍不響的屁話,否則,我就拍給你們聽聽,看看到底響不響!」
村裡的人個個都無言以對。
程大旺見自己婆娘被打,頓時就不樂意了,跳出來就要跟蘇沁掰扯,「蘇氏,你眼裡還有沒有族規王法了?這可是長輩,你這是以下犯上!」
蘇沁對著他「嘁」了一聲,「你們算哪門子的長輩,別忘了,我現在跟你們家可是半文錢的關係都沒有。只准你們滿臉噴糞往我身上潑髒水,還不准我給自己討個公道了?怎麼,感情這族規王法是你家寫的不成?趕緊給我閃開,不然我連你一塊兒揍!」
說著,蘇沁朝他甩了甩手裡的活麻草。🍧♣ ❻➈ŜⒽ𝕦𝐗.𝒸σ𝓶 ♠😺
程大旺嚇得直往後退。
正在這時,族長和里正被人叫了過來。
「怎麼回事?大晚上的不睡覺,在這兒鬧騰什麼?」
夏婆子多麼精明的人,見族長來了,立刻上前撲通一聲跪下,扯著嗓子道:「求族長和里正給我家太太做主,我家太太新寡,又住得偏遠,就有那不懷好意的人想摸進院子裡。虧得是太太在村里買了只大狗回去看家,不然今晚我們主僕三人並兩個孩子,怕是要被賊人給害了去。」
秦婆子也跟著道:「我家太太有些拳腳功夫在手,今晚才把我們護著,擒住了賊人。原本是要拉著賊人來尋族長和里正的,卻不曾想有那起子壞心思的人,非得往我們太太身上潑髒水。還請族長和里正為我家太太主持公道,嚴懲那些在背後故意敗壞我家太太名聲的人!」
族長和里正來時路上已經大概聽說了是怎麼一回事,對那鄭寶山也是恨得不行。
偏偏這鄭寶山跟里正又是同族,且又是五服之內的近親,這件事情還真不好處理。輕了。程家這邊不會願意。重了,族中又不好交待。
里正真是恨不得蘇沁能下點狠手,把鄭寶山給打死算了。
這狗東西,從小就不學好,小時候偷雞摸狗,長大了白天欺負老實人,夜裡專敲寡婦門,祖宗的臉面都讓他給丟盡了。
可里正又不能真不管,這鄭寶山是遺腹子,鄭寶山的爹當年是因為給族裡辦事,路上出了意外沒的,所以這爛攤子裡正不管都不行。
里正四下里看看,沒發現鄭寶山那潑婦娘,於是就想著趕緊把事情解決了,省得後面越鬧越大。
可誰知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呢,就聽鄭寶山他娘哭天喊地的來了。
里正氣得差點跳起來:「誰這麼多事,把他娘給招來了?」
誰也沒說話,個個都憋著笑等著看好戲。
鄭寶山他娘一衝進人堆里,都還沒看清鄭寶山的模樣,就往地上一坐,拍著大腿扯著嗓子就開始嚎了,「唉喲我的天呀——他爹啊,你個短命鬼,你死了一了百了,扔下我們孤兒寡母活在這世上,受盡欺負,還不如把我們都帶下去喲——」
這是鄭寶山他娘最拿手的戲了,每次一嚎,都沒有人敢說什麼。
誰知道今天遇著硬茬子了。
蘇沁在一旁慢條斯理的截住了她的話,「那你就趕緊跟著去吧,跳河上吊喝藥抹脖子,死法多的是,沒人攔著你們。」
里正差點拍手叫好,這可是他一直想說,卻一直不敢說的話啊。
村人們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這蘇沁娘可真敢。
鄭母剩下的那半段一下就卡在了脖子裡。
扭頭往蘇沁那邊一看,結果被那腫得不成人形的鄭寶山給嚇了一跳。
鄭寶山哭爹喊娘地道:「娘,救我。」
鄭母這才反應,那是自己的兒子,頓時也顧不得別的,從地上爬起來就沖了過去,拉著鄭寶山問道:「兒啊,你這是咋了?」
回應她的,是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
鄭寶山露在外面的皮膚,就沒一塊兒是好的,連胳肢窩都被蘇沁給照顧到了,被鄭母那麼一拉,疼得眼淚都飆出來了。
鄭母嚇得趕緊撒手,想看看他到底咋了,卻偏偏無從下手,急得直哭:「寶山,你怎麼腫成這樣了?」
鄭寶山邊嚎邊說,「娘,是蘇沁娘把我打成這樣的,你快替我報仇。」
鄭母立刻扭頭,咬著牙道:「好你個蘇沁娘,竟然把我兒子打成這樣,今天老娘不剝了你個狐狸精的皮,老娘就跟你姓!」
說著就朝蘇沁撲過去。
蘇沁咧嘴一笑,待鄭母撲過來,拿著活麻草就是一頓抽。
夏天天熱,衣服都穿得單薄,雖然古代人穿得保守,可露在外面的臉面脖頸也是十分容易攻擊的地方。
鄭母仗著自己男人的死,在村里豪橫了一輩子,從來沒有哪個敢跟她正面對上的,卻沒想到,蘇沁竟然真的動手了。
活麻草抽在身上的感覺,簡直讓人想死,鄭母疼得在地上直打滾。
畢竟是自己的族人,被人當著臉這樣打,里正還是有些看不下去,便道:「好了蘇氏,你差不多也就得了。」
蘇沁冷哼一聲道:「里正這話說得可就有失偏頗了,今晚這事哪是能這麼算了的?鄭寶山半夜想翻進我家院子裡圖謀不軌,現在他娘還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來打我,我難道還不能還手?」
程族長也適時開口說道:「蘇氏說得沒錯,鄭寶山有錯在先,且還是大錯,這要是鬧到公堂上,少說也得被關個三五年。」
里正理虧,只得道:「那也不能這樣打寶山他娘,這麼大年紀了,萬一有好歹……」
蘇沁卻道:「今天這頓打,她挨得可一點也不虧。常言道,子不教父之過,鄭寶山沒爹,可娘卻活得好好的。她一個當娘的把兒子教成這副德性,四處為害鄉鄰,她的責任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