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如何留下一個女人

  林婠婠小臉煞白,驚魂不定地瞪著他。

  他輕車熟路剝掉她的衣衫,讓兩人赤誠相待。

  她被他箍得青疼,淚眼婆娑,耳畔傳來的凌亂粗重的呼吸,他緊繃的胸膛混雜的水氣,偏偏燙得她嬌嫩的肌膚陣陣戰慄,清晰地感受到他身體的反應。

  傅羿安的嗓音低啞,「你知道該怎麼討好我!想想你大師兄?都是交易,別這麼矜持。」

  林婠婠眸中的光徹底黯了下去。

  是啊,大師兄還被關在詔獄裡,是她舔著臉來求他,主動送上門任他凌辱,迎合他,讓他身心愉悅。

  賤不賤啊!

  說著他又一巴掌拍到她的臀部,「放鬆......」

  **

  林婠婠猛地睜眼,發現自己赤著身子躺在床榻上,渾身骨頭都快散架了,酸軟無力。記憶漸漸回籠,剛才淨房被他們弄得滿地狼藉,之後又被帶到一間書房折騰......

  她面色微僵,下意識扯下一件男式衣袍裹在自己身上。

  起身便看到紫檀書案上,放著一幅尚未畫完的美人圖,美人衣衫半褪到香肩處,斜憑繡床,櫻桃般的紅唇還吊著紅茸。(紅茸指絲線)

  看到那『紅茸』時,林婠婠的好奇之心剎那衝上了頂峰,連忙拿開畫上的白玉雕花鎮紙。

  果然美人的雙眸並未畫上,一時竟猜不猜所畫之人到底是誰。

  這場景分明就是雲雨過後,美人似笑非笑邀情郎『再續前緣』的醉人模樣......

  美人軟惜嬌羞,香艷嫵媚,攝人心魄的形象躍然紙上。

  林婠婠仔細看了又看,這場景似曾相識,她陡然想起什麼,一時氣血上涌!

  要命了!

  這狗男人居然以她入畫,還借著畫污衊她。

  這又是什麼奇怪癖好?

  荒唐!

  林婠婠大怒,抓起畫就要開撕。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黑影飛快掠了進來,傅羿安用力地鉗住她的手腕,一字一頓道:「給我,你敢撕,我就讓你見不到你師兄!」

  林婠婠神色複雜,鬆開了畫軸,啞著聲問他,「以前我們之間......你也畫了嗎?」

  或許是她的錯覺,她仿佛看到傅羿安眸中閃過一絲窘迫甚至還有羞赧,可轉瞬即逝,他的臉上又恢復了疏離和冷漠。

  「......又沒畫你,你緊張什麼?」傅羿安神色晦暗不明,耳垂微紅,咽了咽喉嚨。

  林婠婠冷冷凝視著他,沉默不語。

  他是想畫蘇靈音?

  難道他一邊和自己翻雲覆雨,心裡一邊又念著另一個人,所以用畫來紓解相思?

  所以才沒有畫上眉眼?

  把她送回後衡蕪院,已快寅時。

  傅羿安神清氣爽,毫無睡意,他親手把畫卷收入匣子裡,再置入在一個方方正正的檀大箱子裡,裡面層層疊疊有幾十個相同的畫匣子。

  程豐見書房的燈還亮著,便躬身進來,「爺?要更衣去宮裡嗎?」

  傅羿安手一頓,「要留下一個女人,該怎麼哄?」

  程豐已然呆滯,這次世子要動真格了?可他和林姑娘這事不好辦啊。

  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又不得不說,「可尋常男女,最簡單的不就是成親嗎?名正言順地留下!」

  接著,他就感受到一道死亡凝視。

  「屬下以為,要不然就是錢財、珠寶首飾、田宅鋪面?反正得對症下藥,又或者生個孩子?」

  程豐見傅羿安的神色變了又變,便知道自己蒙對了。

  傅羿安想到今晚倉促,他沒有來得及發泡魚鰾,上次他也沒用,那她會不會......

  傅羿安睨了他一眼,「把那些魚鰾都扔了吧,以後不用了。另外把我懷德坊的那處私宅過戶到她的名下,相關的官契你去辦好。」

  程豐大驚,那處宅子價值萬金,離皇城極近,地理位置極佳。

  他立馬意識到自己可能出了一個餿主意,還會害苦了林姑娘,繼續補充道,「爺,女子多用耳朵談情說愛,這嘴上還得多下點功夫,多哄哄才行,你看謝長宴不就只會口若懸河,能說會道嗎......」

  「閉嘴!再多說一個字,就去洗馬廄!」

  程豐幽怨地閉緊了嘴巴。

  哎,世子不愛聽實話,指望他去哄人,只怕比登天還難。

  **

  兩日後,大理寺詔獄門口。

  林婠婠遠遠就看著徐聘那頎長消瘦的身影,一顆心終於落了地,她提裙急忙奔了過去。

  徐聘穿著天青色的長袍,肉眼可見又消瘦了幾分。

  她眼眶瞬間紅了,她仔細打量著他,聲音哽咽,「大師兄,你還好嗎?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徐聘越過她,目光落在馬車附近的傅羿安身上,衝著他頷首表示感激。

  徐聘神色淡然,溫聲道,「小師妹,我沒事,他們沒有動我。大理寺卿許紹給我單獨開了間牢房,乾淨整潔,膳食還可口,我沒有什麼不習慣的。」

  林婠婠哪裡肯信,大理寺的詔獄本就是羈押重犯的,進去不死也要脫一層皮,大師兄肯定是怕她擔心,故意瞞著她的。

  「可是聽說岑長青都死了。」

  徐聘瞥了一眼四周,「這事回去再說,我在大理寺真沒有受到刁難,反而是在京兆尹被打了幾鞭,可當天就被提到大理寺。」

  兩人說話的同時,大理寺卿許紹信步來到了傅羿安身邊。

  「子旋兄,明明兩日前的下午,宮裡就傳來消息,說可以放他。你為何非要讓我多關他幾天,你又在搞什麼鬼?

  這徐聘真乃奇人!在詔獄裡無所事事,就開始義診,先是獄卒後是囚犯都爭先恐後排著隊,想要他看診!

  沒病的偏說自個有病,把我的詔獄搞得亂糟糟的,還有人自個掏錢給他改善伙食,那些夯貨平時都是吝嗇鬼啊!」

  傅羿安神色清冷,對他的話置若罔聞,目光落在了林婠婠的小腹上,腦子裡滿是程豐前兩日那句,若是有了子嗣,便可以留住她。

  這時,徐聘朝他們走來,對著兩人揖了一禮,「傅大人,許大人,請受小生一拜!再造大恩,小生日後定當湧泉相報。」

  「不必日後,今日便報吧,且幫我看看腎元!」傅羿安神情自若,語氣格外堅定。

  眾人皆是愕然,看他的眼神跟見了鬼似的。

  若男子腎元有問題,必定會陰陽不調,有礙男女房帷,他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親口說自己不行嗎?

  林婠婠只覺得心驚膽戰,他在床上有多能折騰,他自己不清楚嗎?

  他又在耍么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