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侍衛寸步不讓,語氣恭敬卻十分強勢,「林姑娘,上次你獨自離開這兒,就發生了很多事......我不能放你出去,還請你別為難我們。
「什麼!」林婠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明明有自己的心上人,何苦要來招惹她?
步步緊逼,三番五次,搗毀她的親事,不准她離開王府,不准她和任何男人走近,不然就會變著法子折騰她,懲罰她!
完全不給她留後路,做得真夠絕的!
現在強行把她扣在這裡,是想讓她自欺欺人,看他和蘇靈音的恩愛嗎?
林婠婠怒極了,「如果我非要為難呢!」
侍衛面不改色,「那屬下們就只好得罪了!」說罷,幾個侍衛就圍了上來。
「住手!」背後傳來一聲冷呵。
林婠婠轉身就看到蘇靈音和傅羿安兩人朝她快步走來。
蘇靈音穿著一條鵝黃色齊胸襦裙,搭配蜜褐色的對襟春衣衫,肌膚勝雪,氣色卻比上次好了許多,腰肢盈盈一握,平添了幾分扶風弱柳的風姿。
「林姑娘,你沒事吧?」蘇靈音一把上前,主動牽起她的手,仔細看了又看,那關切的模樣就好像是她失散多年的親姊妹一般!
蘇靈音對著眾多侍衛一陣訓斥,「你們這些人,怎麼辦事的?林姑娘這麼嬌滴滴的一個貴女,你們還想動手,好大的膽子!等著羿安罰你們吧!」
眾人都垂著頭,滿臉都是懼色。
未來王妃還真是有氣勢!
林婠婠不著痕跡地抽出手來,只覺得胸口堵得慌。
果然,她聽到傅羿安聲音沉沉,「等會自己去領罰!抬眼就對了上他那雙蘊含著沉怒的黑眸。
「怎麼?你忙得很?」傅羿安語氣淡淡的,可渾身上下到處都籠罩著一股寒氣。
林婠婠冷著一張臉,語氣生硬,「四哥,我身子不適,這清梧別院八成跟我犯沖,就想早點離開。」
傅羿安壓抑著怒火,「巧言令色!還不走?」
林婠婠繃著臉,直接上了馬車,手卻緊緊攥住了車簾。
透過縫隙,她看到傅后羿安微微垂首,正耐心地傾聽蘇靈音說話,蘇靈音眼底一片柔和,眸光亮晶晶的。
真是郎才女貌,非常般配!
林婠婠放下車簾,等了半天,也不見傅羿安上來,乾脆閉目養神。
半晌,傅羿安敲了敲馬車車窗,「我還有事,程豐送你回去。」
林婠婠咬牙,「傅羿安,不帶這麼玩人的!」
傅羿安有些無奈,試圖解釋,「別鬧,神醫谷有線索了,我得親自去一趟!」
果然,一旦牽涉到蘇靈音的事,他都會親力親為。
清梧別院在近郊,離靖南王府有幾十里路,林婠婠在馬車中,昏昏沉沉,漸漸就閉上了雙眸。
她好像又做夢了......
蘇靈音抱著傅羿安的手臂,搖了搖撒嬌道,「羿安哥哥,我餓了。」
一桌子豐盛的菜餚擺到了他們的面前。
傅羿安任由蘇靈音抱著,他瞥了一眼林婠婠,「過來吃飯!不准任性。」
蘇靈音拿起筷子,開心地吃了起來,她的唇角不知何時沾上了一顆米粒。
傅羿安一臉寵溺,掏出了錦帕,替她擦嘴,「你慢點吃。」之後,又體貼地把蘇靈音喜歡吃的幾碟子都挪到了她的跟前。
林婠婠坐在兩人對面,就像木頭一樣僵硬,她拿起筷子,一桌子菜都是辣的,她吃得眼淚直流。
接著,蘇靈音就坐到了傅羿安的懷裡,她挑釁地看了她一眼,嫵媚極了,她主動勾著他的脖子,就吻了上去。
「不!不要......」
疼!
林婠婠猛地驚醒,才發現剛才馬車顛簸,她撞到了馬車內壁的稜角上,額頭上瞬間就起了紅腫了一大塊。
耳邊傳來一聲呵斥,是程豐發怒的聲音,「怎麼回事!找死呀!?「
程豐轉頭朝馬車裡面問到,「林姑娘,你沒事吧?」
她撩開帘子,只見馬車旁是一個滿身污垢的乞丐,若不是程豐及時控制住馬車,後果不堪設想!
「沒事,你別為難他!他有事沒有?」
那乞丐差點被撞到,很想發作,轉頭就看到在稀薄的陽光下,一個宛若天仙的少女出現他的面前,驚得目瞪口呆,「小的,皮糙肉厚,不礙事!姑娘請便。」
說罷他有些戀戀不捨,跌跌撞撞的跑開了。
林婠婠回到衡蕪院,青黛看著她額角腫了一大片,趕緊拿出冰塊幫她敷著。
這時,銀翹領著徐思柔走了進來。
「婠婠,你這是怎麼了?」
林婠婠便簡單解釋了一下經過。
徐思柔心疼道,「還好沒有碰掉皮,不然留下疤,就不好了。「
林婠婠卻毫不在意,「一點小傷,不礙事。」
徐思柔繼續道,「謝長宴的事,你了解多少?我前陣子特意拜託父親,去調查了他的事情。他的婚事當年鬧得挺大的,特別轟動!
「什麼?」
「這就是我今日特意造訪的原因,聽說他的先夫人也是上京人,但沒人知道是誰!女方的父母不同意這門親事,他們兩人便私奔了!」
林婠婠不禁啞然,私奔無媒無聘,只能為妾,謝家大族,怎會允許此等事情發生。
「最讓人費解的是,這女子跟他私奔回了幽州,背井離鄉,短短不到三年,就病逝了。之後,他便孑然一身,哪怕媒人踏破了門檻,再沒有提過成親的事。「
林婠婠早已不再懵懂無知,自然明白經歷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之後,是很難再進入另一段感情的。
謝長宴並不是她想的那麼簡單。
***
三日後。
暮色漸濃,華燈落幕。
劍竹看著謝長宴換好一身夜行衣,神色擔憂,「大人,你的傷?」
謝長宴動了動肩膀,風輕雲淡道,「好了!你都說了,那清梧別院內有玄機,你們近距離根本探查不了,我不親自去一趟,怎麼行?」
「可,萬一他們傷到你怎麼辦?還是派下面的人去吧。」
謝長宴態度堅決,怒道,「閉嘴!你再多說一個字,就給我滾回幽州!你家大人,十來歲就會飛檐走壁,這點事還應付不來?」
謝長宴冷哼一聲,便消失在黑色的暮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