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女人就得哄

  撒?撒玩意?

  他什麼都好!

  傅羿安的心好似被狠狠攥了一下,心底難以抑制地湧入了一股的憤怒和荒謬。

  他眸光瞬間黯了下去,張了張嘴,竟連一句責罵辯解的話都說不出口!

  他鬆開了她的手腕,起身背著她站在了窗前。

  怔愣了許久,才聽到他啞著嗓音,「有那麼好?」

  林婠婠已整理好衣衫,一臉驚懼,不再吭聲。

  或是許久沒有等到回應,她聽到凜冽的聲音從窗邊傳來,「你的表姐,不救了嗎?」

  語氣一如往日,冷颼颼、硬邦邦、不留任何餘地。

  林婠婠手指悄然收緊,明明今夜她自責得要死,她拼命抑制著找他的衝動。

  因為腦海里時不時就會浮現出,那日他和蘇靈音歡好的場景。

  那靡靡之音就像鬼魅一般無孔不入,嘲笑著她的自以為是,不自量力!

  那他們算什麼?

  交易嗎?

  林婠婠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十分疏離,「四哥繁忙,不敢勞你大駕!」

  傅羿安倏地回首,森寒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一寸一寸,好像要把她的心剖開來仔細看上一看。

  如今,不光床榻上不讓他碰,連內心深處對他也是牴觸的,

  難道真是一場孽緣?

  傅羿安神情很冷,語氣更像冬日的寒風,薄涼得近乎殘忍,「沈時鳶受了大刑,若不及時診治,她熬不到出獄那天,謝長宴再神通廣大,大理寺也容不得他放肆!」

  這便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庭審過後,他們曾提議讓大師兄前去診治,卻被直接給拒了。

  林婠婠原本慘白的臉又白上一分,她痛苦地閉上眼眸,抬手一點一點解開了衣衫,薄如蟬翼的紗裙連同貼身小衣都褪落到地上,軟軟堆砌一雙玉足踩在上面,躊躇不安地搓著衣料。

  月光如霜,灑在她玲瓏有致的身子上,像是鍍上了一層細密的白紗,平添了幾分朦朧和嫵媚!

  尤其是那白嫩渾圓的玉峰在光影下,半暗半明,魅惑勾人!

  她真把自己當禮物獻給自己?

  傅羿安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逼近她,一隻帶著刀繭的手撫過她的臉頰。

  無聲的淚水不斷地涌了出來,一滴一滴,砸到了他的手背,燙得他心口絞痛。

  傅羿安彎下腰,撿起地上的衣衫,一件一件,一層一層,摁著她顫抖的肩頭上。

  「美人計,對我沒用!」

  他回去時天空正下著細雨,不知有多少雨點滴鑽進了眼眶,酸澀得厲害......

  程豐跟在他身後,看他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出來了,就知道兩人準是又鬧掰了。

  程豐覷了一眼傅羿安,「爺,我給你講個笑話吧?」

  見他沒有出聲制止,程豐繼續道,「我爹曾跟我說,女人就得哄,我娘耳根子軟,哪怕當年我爹四個口袋一樣重,沒有半個銅板,也可以靠一束野花鬨得我娘開開心心。

  可我表舅是個大財主,有錢有勢,天天擺著張臭臉,喜歡上我表舅媽,那可真是愛到骨子裡去了。我表舅媽長得那個水靈,招蜂引蝶的。我表舅又是個嘴笨的,天天不得要領,經常把我表舅媽弄得跟個淚人似的,哭得肝腸寸斷啊,兩人分分合合,就沒個安生地。」

  傅羿安一愣,斜了他一眼,「然後呢?」

  「我表舅聽了高人的勸告,就慢慢改變了性子,多站表舅媽的角度看問題,嘿別說,兩人後來膩歪得都沒眼看!」

  「就是要設身處地?」

  「那是!第一、態度要好,好好說話,不能凶,多哄。第二、如果女人態度轉變很大,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得把根源解決了才行。」

  傅羿安半眯著眼眸,「你說的法子若是可行,我就賞你一百兩金子;若是不行,就讓你表舅親自給我傳授經驗!」

  程豐目瞪口呆,「爺,你當我沒說,行不啊!」關鍵是他根本沒有表舅啊!

  傅羿安忽地轉身,又神不知鬼不覺地鑽進了林婠婠的房間。

  林婠婠躺在床榻上,難過了很久,錦被上沾滿了淚痕,忽地又看到了一雙陰惻惻的眼眸,嚇得差點叫出聲來。

  「你不是想取悅我嗎?我告訴你個法子,你給我做頓飯,親手做,四菜一湯,我就原諒你!沈時鳶的事,我幫你搞定!」傅羿安坐在床頭,那架勢就像是他已做出了巨大的讓步。

  林婠婠瞬間懵了,「你確定要吃我做的東西?」

  「怎麼謝長宴吃的,我吃不得?」

  「可我做得很難吃啊!到時候,我怕你不敢吃啊。」林婠婠露出了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傅羿安怎麼被謝長宴給忽悠了,他就不怕被帶到溝里去嗎。

  傅羿安下巴微揚,「他都敢吃,我有什麼不敢!」

  「行!還有什麼條件?」

  傅羿安冷笑一聲,「你倒是挺有覺悟,我問你,你給我老實回答,你嫌我髒,是什麼意思?不說,也休想我為你辦事!」

  林婠婠臉色陡地一紅,可讓她說出深藏在內心深處的幼稚想法,還不如殺了她。

  她幻想著一生一世一雙人,可在這個世道,有這種念頭就已算得上背經離道了!

  「你的身上有脂粉的味道!」林婠婠眸光一轉,隨口胡謅了一口答案。

  蘇靈音是他的妾室,他們不該有肌膚之嗎?

  她又有什麼權利置喙。

  傅羿安下意識嗅了嗅周身,「胡說,哪有!」

  一陣困意襲卷而來,林婠婠打了個哈欠,只覺得眼皮沉重,很快就睡了過去。

  直到發覺她的呼吸漸漸轉勻,傅羿安颳了一下她的鼻子,憤憤道,「笨蛋!」。

  說罷,他才輕手輕腳地關好房門溜了出去。

  ......

  林婠婠以為沈時鳶的事進入了僵局,沒想到兩日後,竟迎來了一次轉機。

  從邊境來了將近二十多位苦主,都是狀告傅行賁的。

  那許多年都不曾響起的登聞鼓,驟然敲響。

  一時間,滿朝震驚。

  傅家二房怎麼也沒想到,那鼓聲竟開啟了他們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