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她的事我管定了!

  林婠婠本能地搖了搖頭,她根本不習慣與人如此親密。

  「我,我自己來吧,不用伺候。」林婠婠生病也未叫青黛伺候她喝藥,更何況是他呢?

  謝長宴明顯有些不高興,「聽話!當初,你不是也伺候過我喝粥嗎?我們禮尚往來,公平公正!」

  林婠婠面露難色,「這一口一口喝,太慢,苦!」

  聽了這話,謝長宴果然神色一緩,「也好!」

  說罷,便把藥碗遞了過去,林婠婠無端觸碰他的手指,他的指腹微涼。

  她的手往回一縮,藥汁差點濺了出來!

  謝長宴伸出另一手牢牢地握住了她的玉手,穩住了藥碗,「當心!」

  林婠婠不自然地點了點頭,只覺得手背燙得要命!

  謝長宴眉梢一挑,盯著粘在她手背上的一滴藥汁,不禁發笑。

  她的肌膚溫潤,細膩,令人遐想連篇、心神蕩漾!

  林婠婠瞥了一眼那黑乎乎的藥汁,硬著頭皮仰頭一口飲盡。

  謝長宴輕咳了一聲,清了清喉嚨,「苦嗎?要不要蜜餞?」

  說著,他便掏出錦絹,傾身輕輕地拭擦她的嘴角還有手背。

  他微微垂眸,抿唇欣賞著到她眸中的慌亂與無措,「傅行賁的事,你打算一查到底嗎?」

  「你都知道了?」林婠婠心亂如麻,耳垂微紅,瞪著一雙水光潺潺的眼眸,緊緊攥著錦被。

  謝長宴不動聲色地把那錦帕放好,唇邊擒著笑意,「無妨,這種禽獸本就該千刀萬剮,遭萬人唾棄!難為你去動手,髒了你的手!你想查,咱們就查個底朝天!

  天道不公,我們就要逆天而行!若有下次,不妨讓我替你代勞,我殺人一向神不知鬼不覺,你大可放心。」

  他的聲音無波無瀾,可林婠婠無端卻聽出了幾分攝人氣勢和霸氣!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謝長宴驚才絕艷,毫無缺點,行事滴水不漏,美好縹緲得讓她心神不靈!

  可她也不願意去細思,更不願刻意去揣測他的善意。

  若他必須要拿自己當棋子,她也心甘情願!

  只是,原本他們不是說好的假成親嗎?

  為何,她感覺好像有些變了呢?

  林婠婠猶豫著開口,「你何必來趟這渾水?」

  好像察覺到她的動搖,他的聲音低啞倦怠,「你不是想離開靖南王府嗎?不想去幽州了?這事拖著,肯定不成啊。

  你若不放心,我可以先給你一道和離書,待你想離開幽州的時候,隨時都可以離開。」

  「再說,我這樣的男人,還不能給你當個掛名的夫君?」謝長宴斜著了她一眼。

  林婠婠忽地開口,「你回了一趟幽州,怎麼皮膚還變白了?」

  謝長宴笑得意味深長,「我的優點可多著呢,你可得慢慢挖掘!有的不能為外人道也......」

  林婠婠昏昏沉沉,勉強答了一句,「誒?」

  ......

  墨韻堂的書房,無數燭火搖曳,恍如白晝。

  傅羿安面沉如水,關於傅行賁的卷宗滿滿地堆在他的書案上,他埋頭仔細地翻看著每一本。

  只是越看,越是心驚!越是惱怒!

  明明有好幾個案件都是有實證的,不是受害人突然撤回案件,就是受害人離開上京消失,要麼是使了銀子,要麼是使了手段。

  二房還真是手眼通天了!

  外面響起亥時的打更聲,傅羿安煩躁了揉了揉眉心,朝外喊了一聲,「程豐!」

  「爺!有什麼吩咐?」守在門外的程豐慌忙推門進來。

  「人還沒走嗎?難不成他還想留在那裡過夜?」

  程豐一愣,旋即反應過來,「還沒!林姑娘好像病倒了,戌時還請了大夫!」

  傅羿安太陽穴嗡地一下,「怎麼不早點說!」

  因他起身太猛,書案上的卷宗噼噼啪啪地落了一地。

  程豐望著傅羿安大步離開的背影,心裡那個冤枉。

  傅羿安一回來,就一頭扎進書房,明明是他不准任何人打擾的。

  這會好像他還耽誤了自家主子去林姑娘跟前獻殷勤的時間。

  造孽啊!

  程豐暗一陣碎碎念,看來以後但凡那位有個風吹草動,都得第一時間過來稟報。

  衡蕪院。

  此時,青黛正在院中搭著梯子,準備取下燈籠,見到傅羿安前來,連忙行禮,揚聲道,「奴婢見過世子爺!更深露重,姑娘已睡下了!」

  傅羿安腳步一頓,半眯的眼眸帶著極強的威懾,「青黛,以後你再敢亂叫人『姑爺』,我就把你嫁給程豐!」

  說罷,他就大步流星地直奔她的寢臥!

  到了門口,他忽地停止了腳步,透過門縫,他看到謝長宴正貼心地用冰敷在她的額頭!

  林婠婠臉頰微紅,躺在床上,一層薄薄的錦被,虛虛奄奄,遮著她的胸口,露出一截皓白的脖頸。

  她胸口一上一下,玲瓏的曲線欲蓋彌彰,嫵媚、旖旎、香艷。

  謝長宴此刻只覺得自己無比淺薄!

  他從盆里擰乾熱水的錦帕,細緻而耐心地擦著她的臉龐,脖頸。

  林婠婠昏昏沉沉,睡得迷迷糊糊,喃喃道,「四哥......」

  謝長宴的手一頓,門被推開。

  一道挺拔的身影掠了進來,「謝大人,是想趁人之危,提前入洞房?」

  傅羿安睨了一眼謝長宴,「靖南王府還不缺端茶倒水的丫鬟,這些事,就不勞謝大人了!程豐,送謝大人回去!」

  他又在攆人了!

  謝長宴起身丟開手中錦帕,拍了拍手,嗤笑一聲,「我伺候我未來的夫人,天經地義,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倒是傅世子,你只是她的哥哥!男女大防,不該避嫌嗎?」

  傅羿安面色陰沉,一字一句,「等你娶了再說!一日沒成親,一日都不是!」

  謝長宴面無波瀾,聲音卻擲地有聲,「可惜,她今後就是我的了!我離開到幽州才幾天,她就被人逼到這份上,傅羿安你真是窩囊!

  麻煩你轉告傅世嘯,不管她的案子牽涉到什麼秘辛,我都奉陪到底,她的事我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