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床頭吵架、床尾~

  很明顯,懷中的女人是心不在焉的。

  她想把男人推離自己;

  「喻邢,我跟你說話呢。你怎麼不吭聲啊。」

  童晚書下一秒便將床頭的檯燈打開;

  與此同時,她也看清楚了想阻止她開燈的男人究竟是誰!

  「厲……厲邢?怎麼是你!!」

  童晚書心慌到一陣窒息。

  因為剛剛她一直把親昵中的男人當成了喻邢。

  這還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她一直在喊著喻邢的名字!

  只要厲邢耳朵不聾,剛剛一定是聽到了。

  關鍵童晚書還喊了不只一遍。

  「那你希望是誰?」

  看著女人牴觸又驚恐的神情;

  厲邢這才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偷懶的。

  改個裝扮,也就十來分鐘的事兒!

  童晚書的呼吸因緊張而變得急促,她甚至於不敢去面對厲邢。

  「厲……厲邢,你是怎麼進來的?」

  「剛剛你喊誰了?喻邢?」

  厲邢幽聲問道,「他來過了?」

  他想看女人怎麼掩飾下去。

  「沒有,你聽錯了。厲邢,你走吧。說不定一會兒任大小姐又要來找你了。」

  童晚書的心很亂;

  亂得心虛又膽怯。

  她只想把厲邢儘快的支走。

  「你一個正妻,還怕她來找?」

  厲邢並沒有繼續為難童晚書,逼問她剛才為什麼一直喊『喻邢』。

  都快凌晨三點了,他只想抱著女人好好睡上一覺。

  「你給了任大小姐囂張跋扈的底氣,我當然怕了!」

  童晚書一邊回懟著厲邢,一邊準備起身逃離。

  可厲邢又怎麼可能給她逃跑的機會,一個兜抱,就將童晚書再次跌入自己的懷中。

  「別鬧了……我就想抱著你睡會兒!」

  這一刻,男人微帶疲乏的聲音,聽著真的很像喻邢的慵懶腔調。

  要不是眼前的男人是黑色的眼瞳,頸脖上也沒有半佛半魔的紋身;

  童晚書都差點認錯了厲邢。

  「厲邢,我們離婚吧……」

  心有所屬的童晚書,是必然要跟厲邢離婚的。

  「童晚書,這三更半夜的,你鬧什麼?」

  女人突然提出離婚,讓厲邢著實的惱火。

  「厲邢,你一邊睡著你哥的女人,一邊又跑來抱我睡?你這是想三妻四妾嗎?」

  童晚書想從厲邢的臂彎里掙扎出來。

  「任千瑤那個妖女說什麼你都信?」

  厲邢沉聲冷斥,「天下那麼多女人,是什麼讓你覺得我會去動我哥的女人?」

  「……」

  童晚書默了聲:這,這難道不是你們家的傳統嗎?

  想到自己跟喻邢的關係,童晚書愧疚又自責。

  還沒等她緩過神兒來,男人突然就親住了她,帶著泄憤的拿捏,在她身上滋生起細細密密的痛點。

  本就寬鬆的睡衣,在厲邢的撩扯之下,便退到了一邊。

  下一秒,在童晚書毫無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厲邢直接……

  那種且澀且鈍的痛意,瞬間在她的周身蔓延開來!

  童晚書止不住倒吸了一口寒氣,痛得她幾乎說不出話了。

  可下一秒,童晚書決定反抗。

  「任千瑤……厲邢在我房間裡。你快來……」

  厲邢:「……」

  或許厲邢是真沒想到:自己跟自己的女人調個情,她竟然在喊別的女人過來?

  「童晚書,你瘋了?你清楚你自己在做什麼嗎?我可是你法律上的丈夫!」

  厲邢伸手過來捂住了童晚書的嘴。

  喊不出話來的童晚書,撈起床頭上的一個水晶擺件,直接砸在了對面的牆壁上,發出很響的聲音。

  心有所屬的童晚書,一心只想守住自己的身心。

  「我還治不了你了!」

  被女人的反抗激怒的厲邢,開始耍橫起來,

  他直接翻過童晚書的身形,也不管她是不是已經準備好了,直接就開始……

  『啪』,一記耳光打在了男人的臉頰上。

  厲邢冷凝了;

  童晚書也愣住了!

  他深深的凝視著身之下的女人,伸手過來捏住了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

  「敢打我?你就不怕我把你和喻邢一塊宰了嗎?」

  厲邢低嘶著。

  那憤怒的氣息吹拂在童晚書的臉上,像一把萃取了毒液的匕首。

  「錯的是我。跟喻邢沒有任何關係。」

  眼前的男人,眸底全都是憤怒;

  童晚書不敢再激怒他;

  但她還是為了袒護喻邢,她還是回應了眼前的男人。

  「童晚書……童晚書……剛剛是不是你在房間裡砸東西的?」

  聽到客房響動的任千瑤趕了過來。

  這一刻任千瑤的出現,對童晚書來說,簡直就是救星一般的存在。

  「厲邢在我房間裡……」

  童晚書清楚,現在唯一能幫自己脫身解困的,就只有任千瑤了。

  「什麼?厲邢在你房間裡?你又在勾一引他啊?」

  這話說得,還以為任千瑤是來抓姦的正妻呢。

  而客房裡,厲邢依舊禁錮著童晚書。

  「童晚書,真有你的。竟然喊別的女人過來抓自己的丈夫?」

  厲邢哼聲冷笑,「你是缺心眼,還是腦殘?」

  「厲邢,你根本不愛我……就請放過我。」

  童晚書乞求著。

  厲邢靜默了片刻,然後問出一句讓童晚書匪夷所思的話。

  「一雙異色的眼瞳……對你來說,真就那麼重要嗎?」

  童晚書:「……」

  當時的童晚書根本不知道厲邢問這個話的具體含義。

  她只是單純的以為厲邢要處置喻邢。

  「我已經說過了,不關喻邢的事。是我們之間出了問題。」

  童晚書只想維護喻邢。

  厲邢沒有說什麼,而是諱莫如深的微微頷首了一下。

  童晚書不知道男人在想什麼,但她知道此時的厲邢很怒憤。

  『哐啷』一聲,客房的門竟然被任千瑤給砸開了。

  她清清楚楚的看到:厲邢跟童晚書正睡在一張床上。

  「厲邢,你竟然跑來這裡睡童晚書?」

  任千瑤怒不可遏的質問。

  「她是我老婆,我睡她不是天經地義的事麼?」

  厲邢冷嗤一聲,「你跑來幹什麼?找罵?」

  「厲邢,你太過分了!你答應過我要跟童晚書離婚的!你出爾反爾!「

  任千瑤嬌橫的斥責著厲邢。

  「任千瑤,我可沒你想像中的那麼好!」

  厲邢一邊起身,一邊穿著睡衣,「你要真嫁給我,下場會比童晚書更慘!你確定你還要嘗試嗎?」

  任千瑤:「……」

  自己慘不慘不重要;

  看到童晚書慘就行了!

  厲邢撞開了站在門口的任千瑤,健步離開。

  「厲邢,你怎麼回事兒?怎麼又和晚書吵架了?」

  厲溫寧跟了過來,詢問著一臉陰森的厲邢。

  「厲溫寧,管好你自己的女人。要不然,我就把她賣去公海當交際!」

  厲溫寧:「……」

  等厲邢離開後,任千瑤直接走到客房的床前,一把將蠶絲被給掀開。

  還好童晚書已經在厲邢起身時,把身上有衣物都整理好了。

  「你跟厲邢睡了沒有?」

  任千瑤怒聲問。

  「沒有……謝謝你及時趕過來。」

  雖然還有被深澀後的盾疼,但童晚書還是選擇掩飾。

  任千瑤:「……」

  「童晚書,既然你不愛厲邢,為什麼不同意跟厲邢離婚?」

  任千瑤不滿的哼聲,「說吧,你想要多少錢?」

  「你能給我多少錢?」

  童晚書不答反問。

  「童晚書,你好大的胃口。放心,我有辦法讓你淨身出戶!」

  任千瑤把手裡的被子丟砸在了童晚書的身上。

  「任大小姐,我勸你還是別戀愛腦了。厲邢這個人……愛上他會很痛苦!」

  看到了任千瑤身後的厲溫寧時,童晚書改口道:

  「選一個滿眼是你的男人不好嗎?」

  「你少來說教我!」

  任千瑤嗤之以鼻,「給你一個星期時間,趕緊跟厲邢離婚。要不然……呵呵!」

  任千瑤越是這麼威逼;

  童晚書越是不想跟厲邢離婚。

  倒不是跟任千瑤在賭氣,而是她不想看到一個絕望的厲溫寧。

  「我不離!除非厲邢主動來跟我離!」

  童晚書直接把矛盾甩給了厲邢。

  她知道只有厲邢能拿得下任千瑤的任性和刁蠻。

  連門都被砸了,這客房顯然不能睡了。

  童晚書拿上枕頭,準備去書房先將就一晚。

  「晚書,厲邢他又凶你了?」

  厲溫寧跟著童晚書進來了書房。

  「沒有……是我對不起他。」

  這一刻的童晚書,內心並不好受。

  自責和愧疚湧上心頭,她偎依在厲溫寧的肩膀上輕輕的低泣。

  「厲醫生,我愛上別的男人了……是我對不起厲邢。」

  「別的男人?」

  厲溫寧微微一怔,「是那個葉琛嗎?」

  童晚書:「……」

  她不知道如何去作答厲溫寧的追問,便選擇了沉默。

  因為如果她說不是,厲溫寧肯定會打破沙鍋問到底的。

  「厲醫生,我好難過……我覺得自己真的不知廉恥。」

  「晚書,你別這麼說自己。」

  厲溫寧也跟著嘆息一聲,「心之所向,又何錯之有呢。」

  可隨之,厲溫寧又糾結了起來。

  「晚書,我還是想提醒你:那個葉琛的人品可不怎麼樣。你確定那樣的人值得你愛?」

  童晚書:「……」

  寧可讓厲溫寧誤會,童晚書也不敢說出她出軌的男人是『喻邢』。

  「你不也一樣愛著任大小姐嘛!」

  童晚書開始反開導起了厲溫寧,「她又任性,又刁蠻,還……還喜歡厲邢……你覺得她值得擁有你至純至真的愛嗎?」

  「我跟千瑤她……不一樣!」

  厲溫寧痛苦的抿緊著唇,「我知道她留在厲家,並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厲邢。」

  還沒等童晚書說出安慰的話,厲溫寧突然問:

  「晚書,我是不是應該放手成全千瑤跟厲邢了?」

  一瞬間,那種熟悉的,且窒息的感覺又來了!

  童晚書再一次從厲溫寧的身上,看到了輕生的念頭。

  或許任千瑤的移情別戀,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那可不行!你要是成全了任大小姐和厲邢,那我怎麼辦?」

  童晚書知道這樣的成全,是厲溫寧來說是致命的。

  「其實剛剛我騙你了……我……我愛上厲邢了!只是我死不承認而已!」

  這番違心的話,編得童晚書愧疚不已。

  「你,你真的愛上厲邢了?」

  果然,厲溫寧在聽到這個消息後,立刻眉宇舒展了很多。

  「我說你怎麼會喜歡那個人品不怎麼樣的葉琛呢?厲邢雖然混,但無論是學識,還是相貌,都比那個葉琛強!」

  「那你不許成全任大小姐和厲邢!要不然,我就……我就為愛殉情!讓你愧疚一輩子!」

  厲溫寧好騙又好哄。

  童晚書的這番話,他竟然當真了。

  「好好好,我會勸千瑤放手的……就怕千瑤她不肯聽!」

  厲溫寧又是一陣唉聲嘆氣。

  *

  厲邢消失了七天。

  厲家也安寧了七天。

  任千瑤白天出門去找厲邢;

  晚上則是趕回厲家守著厲邢!

  童晚書一直照顧著做完免疫治療的厲溫寧,沒有厲邢和任千瑤的打擾,倒是能放鬆一些。

  「厲溫寧,厲邢都消失七天了,你這個做哥哥的怎麼一點兒都不著急啊?」

  又是老生常談的話題。

  「我給厲邢打過電話了。他說……他說他今晚不回來。」

  「你怎麼只接你的電話,不接我的電話啊?」

  任千瑤一把奪過厲溫寧的手機,可等她撥打過去的時候,竟然關機了。

  「給他發信息,就說……就說你身體不舒服,讓他馬上趕回來!」

  任千瑤把手機丟給厲溫寧,讓他跟厲邢用苦肉計。

  「千瑤,厲邢他真有事兒要忙。上次陪我做了一個多月的免疫治療,耽誤了他不少的工作。」

  厲溫寧苦口婆心的勸說著一臉不耐煩的任千瑤。

  「可我去厲氏集團了,他根本不在。」

  任千瑤狠聲狠氣的說道,「不知道又被哪個狐狸精給迷去了!」

  隨後,她把目光瞪向無辜的童晚書。

  「童晚書,你丈夫被狐狸精迷去了,你還能吃得下飯?」

  「狐狸精都能吃得下飯,為什麼我不能?我要是又哭又鬧,狐狸精豈不是更得意?」

  童晚書一邊給厲溫寧盛著藥膳羹,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千瑤,你吃塊鹽焗帝王蟹吧,你最愛吃的。」

  厲溫寧用公筷給任千瑤布著愛吃的食物。

  可任千瑤剛吃了一口,一陣強烈的噁心感就湧上了胃口;

  『嗷嗚』一聲,她直接將嘴裡的鹽焗帝王蟹給吐了出來。

  可噁心感依舊還在;

  任千瑤又是一陣噁心乾嘔……

  剛開始,大家都以為是鹽焗帝王蟹不乾淨;

  可一個有經驗的保姆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任小姐,您……您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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