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吻了她身上的傷痕

  在任千瑤第三次敲門時,敷著面膜的童晚書才把門打了開來。

  「晚書,你在忙什麼呢?怎麼這麼慢啊?」

  任千瑤一邊問時,人已經闖進了客房裡;

  並開始四下的打量且搜尋起來。

  似乎在找什麼人。

  「我剛剛洗澡來著,沒聽到你敲門。」

  童晚書是心虛的。

  見任千瑤如此在客房裡搜尋,她以為她知道了些什麼。

  一聽童晚書說剛剛在洗澡,她隨即便走進了浴室里。

  並沒有發現她要尋找的人。

  「任小姐,您找什麼呢?」

  童晚書平聲靜氣的問。

  「厲邢剛剛說找你來著,他怎麼不在啊?」

  很明顯,任千瑤是在套童晚書的話。

  「厲邢難道不在厲醫生的理療室里嗎?」童晚書反問。

  任千瑤靜靜的盯看著童晚書,似乎在審視她究竟有沒有說謊。

  於是,她換了個問話方式。

  「對了晚書,我真的很好奇:你跟厲邢是夫妻,你怎麼沒跟他睡一個房間啊?」

  「……」童晚書這才意識到:任千瑤不是來找她的,而是來找厲邢的。

  還沒等童晚書想好如何作答她的問話,任千瑤又接著問了一句讓童晚書尷尬不已的話。

  「厲邢那方面……是不是特厲害?」

  「……」

  童晚書剛要脫口問『哪方面』,可隨之便領會了任千瑤的意思。

  雖然她還沒經歷男女之愛,但也不至於一竅不通。

  「我在厲邢心目中,充其量也就是個保姆……沒資格跟他睡一個房間。」

  童晚書似乎意識到:作為厲醫生心上人的任大小姐,怎麼對厲邢好像更感興趣。

  因為跟她打探的,幾乎都是有關厲邢的消息。

  「你,沒跟厲邢睡過?」

  任千瑤微哼一聲,「你們結婚都有大半個月了,這怎麼可能呢!」

  「我不是他心中的良人。而且厲邢也不是那種能將就的人。」

  童晚書淡淡一聲。

  總覺得這位任大小姐對厲邢的關心,遠遠超過了厲醫生。

  「你,你真沒跟厲邢同過房?」

  任千瑤不可置信的再次問道。

  「任小姐,你好像很在乎這個?」

  童晚書認真了起來,似乎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任千瑤明明是厲醫生的心上人,怎麼口口聲聲追問的,卻都是有關厲邢的消息?

  甚至於問到她和厲邢之間的秘密事。

  任千瑤沒有作答,只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然後才跟童晚書說道,「對了,我要出去買點兒東西,我一個人害怕,要不你陪我去吧。」

  「還是讓溫伯陪你去吧。」

  這麼晚了,童晚書是不太想出門的。

  而且……

  而且她還有自己想等的人。

  一想到剛剛跟男人情難自控的蹭親,童晚書就不自在了起來。

  尤其是她的可愛上,現在還留有男人的口液。

  她還沒來得及擦拭,任千瑤就過來敲門了。

  「我是去買女生用品的,溫伯陪著不方便。」

  任千瑤執意要童晚書陪著她去。

  「我這裡剛好有。」

  童晚書轉身去衛生間裡拿她用的護舒寶。

  「我用衛生綿條的。」

  「……」

  童晚書還真沒用過衛生綿條。

  總覺得用那種東西塞在身體裡,主觀上實在接受不了。

  「那我陪你去買吧。」

  童晚書最終還是答應了。

  畢竟買衛生綿條這種東西,實在不方便讓溫伯陪著去。

  童晚書換好衣物,便跟任千瑤下樓了。

  「二太太,任小姐,這麼晚了,你們要去哪裡啊?」

  溫伯恭謙的問道。

  「去買女生用品。」

  任千瑤拉上童晚書的手,直接走出了厲家別墅。

  厲家別墅的外院裡,停放著一輛玫紅色瑪莎拉蒂,著實的招風惹火。

  「上車吧,我帶你去兜風。」

  任千瑤把童晚書塞進了副駕駛,隨後便一腳地板油呼嘯離開。

  可任千瑤卻沒有載著她去最近的便利店,而是上去了高架,一路朝城西呼嘯而去。

  「任小姐,你這是要去哪裡買啊?」

  童晚書不理解任千瑤為什麼要捨近求遠。

  「童晚書,你在嫁給厲邢之前,談過幾個男朋友?」

  任千瑤微笑著問。

  「沒談過。也不想談。」

  童晚書不知道任千瑤究竟想問什麼。

  「那你該不會還是個雛吧?」

  任千瑤的笑意更濃了。

  「……」童晚書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才初次見面就聊這些,似乎太過開放了。

  「不好意思,涉及你的隱私了。」

  任千瑤淡淡一笑,「如果不方便,你可以不用回答我的。」

  「沒什麼不方便的。我就滿足你的好奇心吧:我還是。」

  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童晚書一直堅守著想把自己最寶貴的東西,留給自己心愛的人。

  「哈哈……童晚書,你還真有個性!」

  任千瑤笑著朝童晚書伸過手來,「你這個朋友,我交了。」

  瑪莎拉蒂停在了城西的一家商場的地下停車場裡。

  「晚書,真不好意思,讓你這麼晚還陪我來買衛生綿。」

  任千瑤歉意萬分的說道。

  「沒關係的。我還要感謝你喚醒了厲醫生呢。」童晚書溫聲。

  下車剛走兩步,突然有個戴著黑頭套的男人朝走在前面的任千瑤襲擊過去……

  「任小姐,小心!」

  還沒等童晚書喊出口,她身後也突然冒出了個黑頭套,直接用占有麻醉劑之類的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

  一分鐘後,明明先於童晚書倒下去的任千瑤,卻緩緩的站起身來。

  然後朝昏倒在地上的童晚書踹了一腳。

  「帶走!去驗身!她要敢騙本小姐,我一定讓她被千男騎,萬男睡!」

  這一刻,任千瑤美艷的臉龐陰狠的扭曲著,如同蛇蠍一般。

  半個小時後,一個女醫生從檢查室里走了出來,然後在任千瑤耳邊嘀咕了幾句。

  「呵……呵呵!童晚書竟然還真是雛?!她跟厲邢結婚都快一個月了……厲邢竟然真的沒碰她?哈哈哈……哈哈哈!」

  任千瑤笑得花枝亂顫,「看來,她在厲邢的心目中,也就只是個保姆!僅此而已!」

  「大小姐,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打電話給厲邢,讓他拿一千萬來贖我……和這個保姆。」

  任千瑤幽哼一聲。

  一個保姆而已,已經對她夠不成任何的威脅了。

  *

  等童晚書醒來時,發現自己跟任千瑤一起,被兩個蒙面劫匪捆綁在一處廢棄的爛尾樓里。

  「晚書,我好害怕……」

  任千瑤低低的淺泣著。

  「別怕。他們應該只是求財,不會傷害我們的。」

  其實童晚書也很害怕,但她還是裝著膽子故作鎮定的安慰起了任千瑤。

  「再哭就把你們賣去緬北。」

  為首的蒙面劫匪不耐煩的呵斥一聲。

  「老大,錢已到海外帳戶。」

  半個小時後,厲邢找來了這處廢棄的爛尾樓。

  「厲邢……厲邢……我在這兒。」

  當捆綁的繩索被解開,任千瑤便飛撲進了厲邢的懷裡,哭成了個淚人兒。

  「我好害怕……害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沒事了,你現在安全了。」

  厲邢溫聲安慰,然後攙扶著搖搖欲墜的任千瑤朝爛尾樓外走去。

  童晚書:「……」

  這個惡魔的雙眼是拿來出氣的嗎?

  他沒看到自己這個大活人還被捆綁著嗎?

  怎麼就跟別的女人如此這麼堂而皇之的走了啊?

  好歹自己也是他法律上的妻子啊!

  好在剛剛厲邢給任千瑤鬆綁時,繩索已經鬆動了不少;童晚書用盡力氣,總算是自行掙脫開了繩索的束縛。

  等童晚書踉踉蹌蹌跑出了爛尾樓時,發現厲邢已經發動了車,正準備離開。

  要不是這裡一片荒涼不方便叫車,童晚書是真不想坐厲邢這個惡魔男人的車。

  第一次,這個惡魔男人為了他哥,鬆手將她丟下了懸崖;

  第二次,這個惡魔男人眼裡只有別的女人,將她這個法律上的妻子丟在了這爛尾樓里。

  童晚書已經對厲邢不再抱任何的希望。

  但還是衝上前去,攔下了即將離開的保時捷。

  等童晚書上車後,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

  後排的空間很小,童晚書只能半蜷縮著雙腳。

  「今晚的事別告訴我哥,免得他擔心你。」

  厲邢朝任千瑤溫和的叮囑一聲。

  原來這個男人也有溫情的一面……

  只可惜從來不是對她童晚書。

  「知道了。我不會跟溫寧說的。」

  任千瑤聽話的點了點頭,「厲邢,我剛剛真的好害怕。」

  她伸過手來,抓住了厲邢放在方向盤上的手。

  「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再有這樣的危險發生。」

  厲邢輕輕的拍了拍任千瑤的手背,以示安慰。

  「……」

  這一刻的童晚書深刻的感覺到:原來自己才是那個多餘的人。

  回到厲家時,已經是凌晨三四點。

  一個黑影飄進了厲家別墅的三樓書房。

  「二爺,這是我跟蹤任大小姐時拍下的視頻。」

  黑影將手機遞送到厲邢的面前。

  原來是秦明。

  早在任千瑤帶著童晚書出門後,厲邢便讓秦明跟蹤過去。

  這是在地下商場裡的一段視頻。

  在監控的死角里,兩個蒙面人一個先襲擊了任千瑤,一個後襲擊了童晚書。

  可在一分鐘之後,先昏迷的任千瑤卻醒了過來。

  「後來她把太太帶去哪裡了?」厲邢冷聲問。

  「任大小姐把二太太帶去了一家婦科醫院。檢查了……」

  秦明欲言又止。

  「檢查了什麼?」

  厲邢緊聲追問。

  「好像是檢查了太太是不是……是不是雛。在得知太太還是少女之身後,就選擇放過了太太,然後策劃了下一步的綁架勒索,以掩飾她劫走太太的真正目的。」

  秦明如實作答了厲二爺的問話。

  「……」男人菲薄的唇微顫了一下。

  英俊的面容上的肌肉紋理,閃過戾氣的跳動。

  「任千瑤沒對太太做別的?」厲邢冷問。

  「沒有。就只是單純的檢查了一下太太的身體……對了,她還笑著說:太太在您心目中,只是個保姆而已。」

  秦明是個跟蹤高手。

  隱秘而鬼魅,幾乎從未失手過。

  他跟厲二爺一樣的不理解:任大小姐帶走二太太,竟然只為檢查二太太是不是少女?

  如果任大小姐真對太太童晚書做別的,秦明肯定會出手的。

  「這事不許說出去。」

  厲邢冷凝一聲,「別讓任何人知道。」

  「二爺,您指哪件事?是任小姐劫走太太的事?還是二太太依舊是少女之身的事?」

  秦明追聲多問了一下。

  厲邢冷冽的眸光瞬間冰封住了秦明後面的話。

  倒不是秦明故意這麼問;

  而是秦明覺得:任小姐劫走太太童晚書的目的,應該不會這麼簡單。

  換句話說,如果檢查出太太不是少女之身,任大小姐又會對太太做些什麼後果不堪設想的事?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任千瑤劫走太太的事,就當不知情。一切都等我哥順利去做完免疫力治療再追究。」

  厲邢面容肅然且清冷。

  「可把任小姐留在厲家,對太太來說太危險了……」

  秦明欲言又止。

  因為秦明已經調查到:兩年前,厲大少搶救的那個艾茲病患者,聽說曾在任家旗下的醫院先做過治療,後來才轉到阜外醫院的。

  「一切都要以治療我哥的病為中心。其它的,都得先放著。」厲邢冷凝。

  *

  童晚書洗好澡躺回客房的床上時,已經凌晨四點了。

  直到現在她依舊後怕著。

  沒想到陪任千瑤去買個衛生棉,竟然會被人綁架。

  自己可千萬不能出事。

  因為她還有弟弟需要照顧。

  還好有驚無險。

  一想到厲邢去爛尾樓救人的畫面時,童晚書難免會心寒。

  厲邢已經徹徹底底的無視了她的存在。

  果不其然,她在厲邢的心目中,或許連個保姆都不如吧。

  童晚書悲涼的嘆了口氣,正準備關燈睡覺時,一隻勁實的手臂突然橫了過來,直接將她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厲邢……你別這樣!」

  童晚書剛要掙扎,耳際卻傳來了一聲金屬質感的耳語:

  「別動!是我!」

  童晚書本能的轉過身來,就迎上了一雙異色的眼眸。

  竟然是……是喻邢。

  他還真的來了!

  「喻先生,您怎麼……怎麼又來了?」

  童晚書停止了掙扎,弱弱的喃問一聲。

  「不放心你,所以來看看。那些綁匪沒傷著你吧?」

  男人撩起童晚書的睡衣,開始查看她身上是否有外傷。

  「沒……沒有。」

  童晚書後怕的淺聲低喃。

  女人的鎖骨下方,被繩索勒出的痕跡還沒有完全消退;

  男人埋過頭來,用溫意的唇在童晚書的勒痕上一點一點的濡含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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