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童晚傑這麼一說,厲邢瞬間就精神亢奮了起來。
果然跟他預想的一樣:因為他哥和溫可懷上了二胎,童晚傑才趕回來的。
「傻白甜真懷上二胎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問得著實多餘。
童晚傑朝厲邢翻了個白眼兒,「你這麼激動,是不是迫不及待著想跟我姐造女兒了?」
「那必須的啊!」
厲邢輕撫了一下童晚傑那越發俊秀的面容,「難道你不想多個漂亮又可愛的外甥女麼?」
「不想!」
童晚傑冷哼一聲,「我有小喻就夠了!外甥女可是你們自己要生的,今後可不關我的事!我只負責小喻這生的平安順遂!」
「別嘛!」
厲邢輕彈了一下童晚傑的臉,「等外甥女甜甜的喊你『帥舅舅』,你肯定不這麼說!」
「切!」
童晚傑直接賞了厲邢一記白眼,「你休想再道德綁架我!我給小喻當了這幾年的外甥奴,已經夠夠的了!你只有想利用我的時候,才嘴巴超甜;把我一個人丟在荒島上一年多時間,你去看過我幾回?大白眼兒狼!」
「小喻不是白眼狼,小喻最愛老舅了!」
小傢伙連忙獻殷勤,「老舅,你餓不餓?小喻去拿最愛的酸奶給你喝!」
「臭小子,你長點兒良心吧。除了你姐和小喻,我最愛最寵的就是你。你已經超過我哥,排名第三了!你還想怎麼著?總不能讓我把你也當兒子養吧?」
厲邢溫斥著一直在埋怨他的童晚傑,「不過要我把你當兒子養,也不是不可以。你叫我一聲『爹地』,我就把你當兒子養!」
「嗚吁……」
怒火中燒的童晚傑剛吹出口哨,就被厲邢眼疾手快的把嘴巴給捂住了。
而且還捂了個嚴嚴實實!
「臭小子,我還治不了你!」
厲邢著實奇怪:為什麼童晚傑吹出的口哨聲,只對他起效果?
剛剛在厲家的時候,好像其他人聽了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只有他像被人使勁搖晃過腦漿一樣,整個人變得脆弱不堪,且提不起力氣來。
「嗚……嗚嗚!」
童晚傑越是掙扎,厲邢就越捂得緊。
最後兩個人扭打在了一起。
最終,還是厲邢占據了絕對的上風,把童晚傑死死禁錮在了自己的臂彎里……
連呼吸都不暢通了,更別說吹口哨了!
「渣爹,你好過分!老舅都快沒氣了啦!」
小喻小朋友急急的來掰開他渣爹的臂彎,可卻只是徒勞。
「童晚傑,答應我不吹口哨了,我就放開你!」
厲邢開始跟臉色漸漸泛紅泛青的童晚傑講條件。
根本喘不上氣來的童晚傑只能勉強的點了點頭。
「不許撒謊!」
厲邢用上了殺手鐧,「要不然,我就親你!」
這招兒對於童晚傑來說,簡直就是絕殺!
他能跑出三里路!
等厲邢鬆開臂膀後,童晚傑才像條死狗一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厲邢……你……你……我要告訴我姐……說你……說你……要謀殺我!」
「你姐不可能信你的!因為她知道我最寵你!」
厲邢搶過兒子拿來的酸奶嘬了一口,才遞給童晚傑。
「你吃過了……我才不要呢!」
童晚傑嫌棄地說道。
「裝什麼裝!親都親過了,還嫌棄我?」
厲邢直接將酸奶塞到童晚傑的嘴裡,「教教我怎麼吹那樣的口哨唄!」
「你做夢!」
童晚傑簡直想噴死厲邢,「我死都不會教你的!你就等著被我姐暴揍吧!」
「你姐才捨不得呢!我可是你姐的最愛!」
厲邢幽哼一聲。
本想詢問一下童晚傑:溫可懷孕之後,要如何操作;
可有兒子小喻在,他也不方便過多的詢問。
小傢伙聰明又睿智,他應該很容易聽明白其中的端倪。
對於厲姝、厲妍,小傢伙已經相當有防備之心了。
雖然小喻也愛大伯家的兩個妹妹,但愛歸愛、寵歸寵,必要的提防卻一直有著。
他不許厲二二和厲三三太嬌慣、太蠻橫。
更不許她們跟自己搶爹地!
只要一露苗頭,他立刻扼殺在搖籃里!
如果讓小喻小朋友知道:大伯和瘋可可的二胎攜帶著壞女人任千瑤的意識,那他還不得鬧翻天!
指不定會怎麼對付溫可和厲溫寧的二胎呢!
能不能成功生出來,也還是個未知數。
……
等童晚書趕到植物園時,卻發現弟弟童晚傑根本沒回來。
「晚書,你說什麼?晚傑他……他回來了?」
藥叔是又激動又心疼,「這孩子回來怎麼也不事先跟我說一聲。我每天都盼著他呢。他這一去就是一年多時間……可把我想狠了!」
藥叔一邊朝山坡下張望,一邊抹著眼淚。
「這個臭小子沒回植物園,他跑去哪裡了啊?」
童晚書又給丈夫打去了電話,發現一直沒人接聽。
「敢不接我的電話?活膩了?」
倒不是厲邢真的活膩了,而是手機放在房車裡;
且此時此刻,厲邢帶著兒子小喻,正跟童晚傑三個人愉快的在豪包里涮著火鍋,喝著美酒,別提有多痛快了!
「晚書,你是怎麼知道晚傑回來了的?」
藥叔緊聲追問,「他過去厲家了?」
「我就說了他幾句,晚傑就尥蹶子跑路了!也不知道他現在跑到哪裡去了!」
童晚書越說越急,「這熊孩子越來越強了!是一點兒都說不得!」
「晚傑都是成年人了……或多或少愛點兒面子。」
藥叔心疼地說道,「晚書啊,以後你可別老當著外人的面兒,像訓孩子一樣訓斥晚傑了!」
「……」
童晚書欲言又止:似乎這才意識到,弟弟童晚傑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自己還老這麼訓斥他,的確有些不合適。
「這麼晚了,你說晚傑這孩子一個人跑去哪裡了呢?」
藥叔擔心不已。
在他心目中,童晚傑永遠都是個孩子。
「他一個人在荒島上守鎮園石守了一年多時間……你怎麼還怪他啊?」
藥叔越說心裡越難過,「早知道我就應該丟了這植物園,去陪晚傑那孩子的!可晚傑那孩子說他不需要我陪……」
「藥叔,對不起啊。都怪我,是我不該凶晚傑。」
童晚書也跟著難過了起來,「晚傑不是一個人跑走的,厲邢跟小喻一起追過去了。他們三人現在應該在一起呢。」
「晚書啊,雖然晚傑是心甘情願護你、護小喻的,但你也不能肆意的去消耗晚傑。晚傑他應該有自己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不是背負著你和小喻一直艱難前行!」
藥叔說出了心底的公道話。
其實童晚書和童晚傑,藥叔都是愛的。
也都當自己的孩子一樣寵愛。
但現在童晚書的日子過得那麼幸福美滿,可童晚傑卻守在孤島一年多……
在藥叔看來:姐姐的幸福生活,或多或少都是建立在弟弟的付出之上的。
「藥叔,對不起……是我只顧著自己的家庭,太忽視晚傑了。」
童晚書微聲哽咽,「從今往後,我會好好對晚傑的。」
藥叔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上山的路。
童晚書也不再說話,便陪著藥叔一起在植物園裡等著弟弟童晚傑回來。
痛痛快快的涮了兩三個小時的火鍋,又喝了一些果酒,小喻小朋友已經累睡著了。
童晚傑揪著姐夫厲邢,一副『不醉不歸』的作死樣兒。
接下來,秦明抱著已經酣睡的小喻小朋友;
厲邢扛著已經醉到分不出東南西北的童晚傑,朝著地下停車場走去。
等上了房車之後,厲邢才看到妻子童晚書給他打來了好幾個電話。
又留了好幾條信息。
看來妻子童晚書應該等在植物園。
將房車裡的大床讓給酣睡中的兒子小喻,厲邢便將童晚傑甩到了沙發上。
不想他的寶貝兒子被擠著!
因為醉酒的童晚傑根本不老實,像只不停翻湧的大蠶蟲。
厲邢把他兜在自己的懷裡,生怕他滾下沙發。
看到童晚傑脖子上的平安扣,厲邢有那麼一瞬間,竟然動了歪心事:
這平安扣要是能給自己未來的女兒就好了!
當初兒子小喻出生的時候,就靠這個平安扣保的平安。
於是下一秒,厲邢便手賤的想扯下童晚傑脖子上的平安扣:
一下、兩下……
發現扯不下來的厲邢,便貼近過來研究怎麼解開上面的繫繩;
童晚傑突然睜開了原本醉得稀爛的眼睛。
「……」
厲邢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
目光如炬!
著實把心虛的厲邢嚇了一激靈。
那目光,如同能洞穿靈魂的審判之眼!
「臭小子,你嚇我一跳!」
厲邢是真被嚇到了。
因為他根本沒有提防一個爛醉如泥的人,會突然睜開雙眼。
「心虛了吧?竟然還想偷我東西!」
童晚傑將平安扣重新塞回了自己的衣領里,「要不是因為你是小喻的親爹,幾個你都已經死透了!」
「這麼狠呢?就憑咱倆的關係,老說死不死的話多傷感情啊!」
厲邢是沒理也要辯三分。
「再說了,小時候我還救過你呢!你這個小白眼兒狼!」
厲邢用道德綁架來掩飾自己的行為。
「那我救過你多少回了?要不是我,你們厲家早就完犢子了!你還有命在這裡跟我唧唧歪歪!」
童晚傑怒瞪了厲邢一眼。
「行了,知道你勞苦功高!」
為了緩解童晚傑對自己的敵意,厲邢突然就傾身過來,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姐夫下輩子給你當兒子,總行了吧?」
童晚傑突然就緘默了。
像石化了的雕塑一樣!
又過了三秒,童晚傑爆發出了冤屈的悲鳴聲:「狗東西!你又親我!我跟你拼了!」
為了不把兒子吵醒,厲邢只能再次捂住童晚傑的嘴……
一陣鏖戰之後,吃了敗戰的童晚傑氣得在一旁嗷嗷的哭。
完了,又失手了!
骨子裡本能的好勝因子,讓厲邢成功的又把童晚傑給胖揍了一頓。
這可把童晚傑給委屈死了!
自己為了老姐一家的幸福生活,付出了那麼多,還甘願一個人在孤島上守了一年多的石頭;
可姐夫厲邢不但不領情,還把他給胖揍了兩回?
普天之下,就沒有他這麼慘的小舅子了!!
「姐夫錯了……姐夫錯了!姐夫把黑天鵝遊艇送給你……不不不,給你重新買艘新的。最新款的智能遊艇。乖了……別哭了……再哭姐夫也要哭了!」
厲邢也知道自己這回下手是重了,便連忙認錯又道歉。
於是,下一秒,厲邢的肩膀上就傳來了一陣劇痛!
童晚傑像比特犬一樣死死地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痛……痛……真痛!肉快掉了!」
不想吵醒兒子的厲邢,也只能隱忍的哼了哼。
「還敢不敢打我了?」
童晚傑恨著氣質問。
「不敢了!剛剛也沒真打你!我要是真打,幾個你都不夠死的。」
厲邢用上了童晚傑誇張的話術。
「還我不夠死?我要你死,也就分分鐘的事兒!」
其實厲邢根本不知道,童晚傑的話,一個字都不帶誇張的。
見童晚傑翻了個面兒,背對著他一聲不吭;
厲邢便討好的湊近過來:
「對了晚傑,溫可懷孕了,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有需要姐夫幫忙的嗎?」
「再管你們家的事兒,我就是你孫子!有本事你自己去處理吧!」
童晚傑氣得不輕,賭氣地說著狠話。
「那乖孫子,需要爺爺做什麼嗎?爺爺一定全力配合我家乖孫子!」
不是想當孫子麼?
那就成全他唄!
厲邢把這幾年來的心眼兒,一次性缺了個夠。
或許是因為,他根本沒把童晚傑當外人。
所以他才會這麼肆無忌憚地欺負他、耍他、逗他。
「厲邢!我要殺了你!」
童晚傑轉身朝厲邢撲殺過來;
那一瞬間,厲邢有了片刻的恍惚,因為……
因為他在童晚傑的眼睛裡,看到了惡魔之光!
直到房車駛到了植物園,厲邢都沒能緩過神兒來。
究竟是自己的錯覺?
還是自己眼花了?
「以後離我遠點兒!要不然,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臨行下車,童晚傑惡狠狠地說道。
「那不行!你在我心目中,早就是親人了!」
厲邢幽哼,「你要我怎麼死,可隨意!畢竟我現在的這條命,也是你給的。」
童晚傑嘴上是狠的;
可在背過身的那一瞬間,唇角卻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看到老姐迎上前來,童晚傑下一秒就哭成了狗……
「姐,你老公他……他打我!都把我打到吐血了!我活不下去了……」
童晚傑當著他姐的面兒,抹掉了嘴角上的血污。
「臭小子,你抹的是我的血!」
厲邢見妻子暴怒地瞪向自己,連忙辯解道。
可還是晚了一步,童晚書直接薅住他的耳朵,把他揪下了房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