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你就當我吃過粑粑了

  「你……你別嚇我。」

  厲邢做出一副驚恐的樣子,「你連你自己的親弟弟都懷疑啊?」

  「那你不覺得奇怪嗎?」

  童晚書見厲邢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似乎也有些動搖了,「晚傑平日裡跟你雖然要好,但也不至於要好到要親你、抱你的地步吧?」

  「難道……難道是晚傑那小子想嚇唬我們,故意裝成神秘兮兮的樣子,做出一些讓我們匪夷所思的行為來?」

  厲邢成功的把童晚書的思路給帶歪了。

  「你的意思是說:晚傑只是想戲耍我們,才那麼親你抱你的?」

  果然,童晚書還是被厲邢給帶跑偏了思路。

  「我覺得吧,他可能是覺得我們太過關心溫可,一而再的逼著他想辦法,心裡難免有點兒小情緒……他跟溫可之間,或多或少帶了點兒私人恩怨。」

  厲邢一直在把妻子的思路往『這一切只是童晚傑的頑劣行為』上引。

  「臭小子,等我回去逮著他好好問問。」

  童晚書還是有點兒小怒意的,「老姐的男人他也敢親?他開玩笑開過頭了吧!」

  「晚傑還是個孩子,我們要多多的包容他。」

  厲邢一副『我很大度』的樣子。

  童晚書怒目斜了厲邢一眼,「回去把嘴巴好好給我洗洗。」

  「是是是。我一定洗得乾乾淨淨,恭迎厲太太的賜吻!」

  厲邢一句幽默且詼諧的話語,成功的化解了妻子的嫌棄之意。

  「晚書,你看我家小喻的小手,又長又好看……很像你的手呢。」

  厲邢托握著兒子的小手,有一句沒一句的把童晚書的心思往兒子身上引。

  不給她去思考其它的時間。

  「一個男寶寶,像我的手不太好吧?」

  童晚書拉過男人的手,跟兒子的小手放在一起,「像你的手才好呢!你的手又長又寬厚,握著特別有安全感!」

  微頓,童晚書隨之長長的嘆了口氣。

  「厲邢,你能確定,任千瑤真的已經從溫可的意識里剝離了嗎?晚傑那小子可不可信啊?任千瑤真的飛灰湮滅了?」

  對於『任千瑤』這個女人,童晚書又怎麼能輕易的放下呢。

  任千瑤恨毒了她;

  她同樣憎恨著任千瑤!

  她是不會寬恕任千瑤的。

  一個曾經兩次傷害她親生兒子的惡毒女人。

  「回去問問晚傑就知道了。」

  厲邢淡應一聲,「我覺得今晚晚傑過去,明顯是有備而來的!任千瑤只是一縷怨念而已,晚傑要滅她一點兒難度沒有!我相信晚傑!」

  「那任千瑤飛灰湮滅了,你不難過啊?」

  童晚書帶怨的問向男人。

  「我難過個毛線啊!我恨不得敲鑼打鼓歡送她!老子的人生被她害得有多慘,你可是新生經歷過的。所有傷害過我兒子的人,我都不想她活!」

  厲邢的神態和語調,很好的說明了他是真的憎惡任千瑤那個女人。

  童晚書還是很滿意男人的這番回答的。

  「你兒子,你兒子……你心裡只有你兒子!」

  說完,也不知道是抽了什麼風,童晚書竟然探手過來在兒子的小辟穀上打了一下。

  當然沒捨得下重手,只是象徵性的輕拍了一下。

  「我現在打了你兒子,你是不是連我也想揍啊?」

  這就有那麼點兒蠻不講理了。

  不僅蠻不講理,而且還有點兒恃寵而驕。

  「嗷嗚……嗷嗚。」

  挨打的小喻小朋友驚恐的睜開雙眼,在看到打他的人是親親媽咪時,不可置信的扁起了小嘴,準備大哭一場。

  小喻小朋友:你們吵架就吵架,這是在拿我當人質嗎?

  「童晚書你瘋了?你打小喻幹什麼?你要打打我,我皮厚。」

  厲邢心疼的拍撫著兒子,「乖兒子,你媽咪不是故意的。看在她每天辛苦產奶的份兒上,咱不生氣。」

  「哇啊啊……」

  可小傢伙還是委屈巴巴的哼哼啼哭起來。

  眼淚是沒有的,但那小表情像是比竇娥還委屈。

  「還真哭上了?媽咪都沒有用力的好不好……你不哭了媽咪給neinei喝。」

  童晚書用上了殺手鐧。

  「呃……呃。」

  小傢伙泣了幾泣,才委屈巴巴的止住了啼哭。

  為了一口neinei,不忍也得忍啊。

  直到neinei嘬到嘴巴里,小傢伙還忍不住的哼哼了兩聲。

  「瞧把咱兒子給委屈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後媽虐待孩子呢!」

  厲邢著實心疼。

  但又敢怒而不敢言。

  生怕妻子一生氣,不給產neinei了,那兒子可真要吃奶瓶了。

  那得多可憐啊!

  回到植物園,卻沒有找到童晚傑。

  「藥叔,晚傑呢?晚傑是不是還沒回來?」

  童晚書急聲詢問。

  「回來了。拿著露營設備又出門去了。」

  藥叔朝著後山方向看了一眼,「放心吧,晚傑這個山頭都熟悉,不會有事兒的。」

  「晚傑他……他行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童晚書緊聲追問。

  「哦……回來又是刷牙,又是洗臉;然後又刷牙,又洗臉!洗了三回臉,刷了三回牙後,才出門的。」

  藥叔也挺詫異的,「晚傑那孩子究竟吃什麼東西了?」

  「吃粑粑了!」

  童晚書一邊沒好氣的說道,一邊怨怨的瞪了厲邢一眼。

  「你也去刷牙吧!至少刷三遍!要刷不乾淨,今晚你就睡外面的石頭上。」

  說完童晚書就抱著兒子小喻回去了全實木的小別墅里。

  藥叔怔怔的看著離開的童晚書,又看了看一臉委屈的厲二少。

  「厲二少,你和晚傑……都吃……都吃什麼了?」

  藥叔當然不會真相信他們吃粑粑了。

  也只是童晚書的氣話而已。

  「你就當我吃粑粑了吧。」

  厲邢無奈的淺嘆一聲後,便乖乖聽話的去刷牙了。

  等厲邢泡好澡,刷好牙想進去臥室時,卻發現門被反鎖了。

  怎麼辦?

  爬窗戶唄!

  又不是沒爬過!

  順利的爬進臥室,厲邢卻沒睡去床上,而是躺在了沙發上。

  夜色正濃,可厲邢卻睡意全無。

  童晚傑的那個吻,飽含了太多的東西。

  雖然童晚傑懶散且頑劣,但也不至於拿他這個恩人兼姐夫消遣。

  那句『我終於吻到了你』,更像是一種等待已久的感嘆和傾述。

  也就是說,親他的童晚傑,並不是原本的童晚傑。

  如果溫可正常了,那任千瑤又去了哪裡呢?

  難道說,親他的童晚傑,其實是任千瑤?

  唇是童晚傑的;

  但情……

  厲邢下意識的看向床上歲月靜好的妻兒,微微的輕吁一口濁氣。

  這一晚,終究是難眠。

  清晨時分,被夢魘折騰了小半夜的厲邢,才剛剛睡上一會兒,就感覺到身邊有個身影朝他壓迫式的靠近過來……

  他猛然的睜開睏乏的睡眼,愕然的發現沙發邊竟然站著童晚傑。

  面無表情的童晚傑!

  說真的,當時的厲邢是真被嚇了一跳。

  「童晚傑……」

  還沒等他把名字喊出聲,童晚傑便伸出手來緊緊的捂住他的嘴。

  手勁兒之大,根本不像個病怏怏了很久的人。

  見厲邢醒了,童晚傑也沒說話,而是走到窗前,直接翻身出去了。

  厲邢微愣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床上依舊酣睡中的妻兒,便也跟著童晚傑一起翻出了窗戶。

  童晚傑沒有走遠,而是靜立在朝陽里,抬頭去迎和煦的晨曦。

  「晚傑,你……你沒事兒吧?」

  厲邢上前來壓低聲音詢問。

  直到這一刻,他依舊拿不定眼前的童晚傑,是不是他本尊。

  又或者是任千瑤?

  童晚傑沒說話,依舊背對著他。

  「任……任千瑤?」

  厲邢見童晚傑久久不應答他,便下意識的喃喚了一聲。

  「你希望我是任千瑤?」

  童晚傑回過身來,目光冷漠如水。

  「當然不希望!晚傑,你究竟有沒有處理掉任千瑤啊?你別一驚一乍的好嗎?你姐還奶著小喻呢,你可別嚇著她們母子!」

  童晚傑在審視厲邢的同時;

  厲邢也同樣在審視他!

  童晚傑畢竟還是個孩子,遠沒有厲邢來得老謀深算。

  「厲邢,你摸著良心說,你有愛過任千瑤嗎?」

  童晚傑不動聲色的說道。

  有著超出同齡人的城府與冷靜。

  「被她驚艷過。但現在,我只希望她早點兒去投胎。別再破壞我的家,以及傷害我深愛的妻兒!」

  厲邢的回答,有些出人意料。

  「被她驚艷過?換句話說,你就是饞她的美貌唄!」

  童晚傑毫不留情的說道。

  「都過去了。那只是一個正常男人的正常反應。現在的我,連提都不想提她。她在我心目中,早就隨著對她的憎惡翻篇了!」

  厲邢吁了口氣,「童晚傑,你還沒回答我:你是不是搞定任千瑤了?任千瑤的怨念,不會再回溫可的身體裡了吧?」

  童晚傑沒說話,而是朝木質別墅方向看了一眼。

  「我姐看到我親了你……她什麼反應?」

  童晚傑咬著牙問。

  「反應可大了!讓我刷了三遍牙,又泡了好幾個小時的澡。還說要收拾你呢。」

  後一句是厲邢臨時加上去的。

  「靠……那可是老子的初吻!」

  童晚傑瞬間就委屈得不行,「老子為了你們,付出了那麼多……老子上輩子究竟欠你們多少孽債啊?什麼時候才能跟你們劃清界限?老子要跟你們絕交!」

  「別啊……你姐要是收拾你,不還有我這個姐夫嘛!我會幫你的。挨打也有我替你抗著。」

  厲邢安慰起了看起來極度委屈的童晚傑。

  「你少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

  童晚傑突然面容一緊,「不好,我姐起身了。」

  厲邢下意識的回頭朝身後看了一眼,再正過身時,童晚傑已經不見了。

  「……」這熊孩子怎麼神出鬼沒的?

  「厲邢,剛剛你和誰在說話呢?是晚傑嗎?他又跑哪裡去了?」

  明明聽到了童晚傑的聲音,可童晚書卻沒能見著他。

  「估計又躲到哪個犄角旮旯里去了吧。」

  厲邢淡應一聲。

  「你有沒有問晚傑:任千瑤是不是真的飛灰湮滅了?」

  童晚書緊聲追問。

  這才是她最關心的。

  厲邢剛剛問過了,可童晚傑並沒有正面回答。

  「晚傑親口告訴我:任千瑤是真的飛灰湮滅了。無論是她的肉體,還是她的意識,在這個世界上都將不復存在!我總算是能安下心了。」

  厲邢上前來擁過妻子,「你和小喻就是我的命……」

  「那就好。」

  童晚書長吁了一口氣,「一個人的怨念真的可怕。」

  「別怕!你和小喻有我呢!我會永遠守護著你們母子。」

  厲邢緊擁著妻子,親親的吻在她的唇上。

  迎著晨曦,別樣的溫情,別樣的暖融。

  童晚書回擁著男人。

  可在想到什麼之時,她突然推開了男人。

  「厲邢,我弟弟親你的時候,你是什麼感覺?」

  童晚書平靜的問,已經沒了昨晚的慍怒。

  「我能說我什麼感覺都沒有嗎?當時的我腦子一片空白……就覺得你弟弟傻得跟個二哈一樣,做著讓人莫名其妙的事!」

  厲邢的表情很真實,「說真的,當時的我本能的想打你弟弟一耳光,可看到你弟弟那張很傻很二的臉,實在下不去手……他畢竟是我小舅子,打了他,你和小喻也會心疼的。」

  「哈哈。」

  童晚書終於笑出了聲,「你竟然說晚傑傻得跟個二哈?等他回來,我一定告訴他。」

  就在兩人你儂我儂的時候,保姆突然跑了過來。

  「二太太,是你把小少爺抱出來了嗎?」

  「小喻不是還睡著嗎?」

  童晚書回頭看向保姆。

  「可小少爺不在臥室里了……我剛給小少爺換了尿不濕,正準備給小少爺溫奶時,小少爺就……就不在了。」

  保姆的這番話,著實把厲邢和童晚書驚愕到了。

  厲邢快如獵豹似的衝進了木別墅的臥室里,發現房間裡的確沒有小喻。

  「秦明……秦明!小喻不見了!快!讓人圍住植物園!」

  厲邢一邊快速的尋找,一邊厲聲叫喚著。

  秦明就睡在木質別墅的外間沙發上。

  主子爺兩聲怒吼,才讓他從沉沉的睡意中勉強的醒了過來。

  自己怎麼會睡得這麼死?

  平時稍稍有個風吹草動,他都能警覺醒來的。

  「什麼?小少爺不見了?所有人……快把植物園圍住!」

  等秦明奔出別墅時才發現,值班的手下跟他一樣,也剛從沉沉的睡意中醒來。

  其中有幾個步伐還踉踉蹌蹌的。

  經過幾個小時的搜查,秦明可以確定:小少爺真的不見了。

  一併不見的,還有一早詐屍回來,又消失不見的童晚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