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吃醋的男人好可怕(下)

  童晚書穿著厚實的睡衣,抱著枕頭走了進來。

  「厲醫生,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童晚書這才意識到剛剛厲溫寧應該是在打電話來著。

  「哦,沒關係。正好打結束了。」

  被任千瑤掛斷電話的厲溫寧雖然有些不舍,但他更知道任千瑤很煩他。

  「在給任大小姐打電話?」童晚書猜問。

  「嗯。千瑤她孕酮低了些,胎相又不太穩定,我就多煩了她幾句。」

  厲溫寧並沒有因為任千瑤的冷漠對待而傷感。

  「再等八個月,你就能見到漂亮女兒了!」

  童晚書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腹:

  是呢,八個月後,她也能見到自己又帥又酷的兒子了!

  可一想到弟弟晚傑說話,童晚書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

  但願只是弟弟晚傑的童言無忌吧!

  「晚書,你是不是已經知道千瑤她……她懷的……」

  厲溫寧驚慌的問道。

  「……」童晚書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好像說露了嘴。

  「厲醫生,恭喜你啊!」

  既然都說出來了,那就沒必要隱瞞了。

  「是厲邢告訴你的?」

  厲溫寧有些緊張起來。

  「嗯呢!放心吧厲醫生,我會守口如瓶的。」

  童晚書安慰著神情有些緊張的厲溫寧,「你能有女兒,我比誰都開心!恭喜你快當爸爸了!」

  「就知道厲邢那小子藏不住秘密。」

  雖然嘴上在埋怨,但看得出來厲溫寧的確很開心。

  可童晚書卻慌了一下:因為告訴她這個秘密的是喻邢,而不是厲邢。

  「厲醫生,都說女兒像爸爸,您這麼帥,女兒一定會很漂亮的。」

  童晚書也有點兒期待厲溫寧的女兒長什麼樣子。

  「晚書,你可千萬不能讓千瑤知道。她……她那麼嫌棄我,萬一被她知道……她,她胎相又不太穩……是我對不起她。」

  厲溫寧忐忑不安的說了很多。

  童晚書實在不忍心告訴厲溫寧:害他感染艾茲病的人,就是任千瑤。

  算了,還是不說了。

  免得讓他添堵,卻又解決不了實際的問題,更回不到過去。

  「厲醫生,您別有心理壓力。或許,或許這就是任千瑤欠你的呢!」

  童晚書溫婉的微微一笑,「首先你得當個快樂的爸爸,那你女兒才能做個快樂的公主!一切向美好的方向展望!」

  這樣的安慰方式,真的很暖心。

  「謝謝你晚書。你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人!」

  厲溫寧紳士且溫暖的看向童晚書,由衷的感嘆。

  「對了晚書,你跟厲邢也得加把勁兒啊。早點懷個孩子……我希望能是個健健壯壯的小侄兒,跟厲邢一樣的精明且睿智。」

  「……」

  厲溫寧的這番話,讓童晚書瞬間自責愧疚了起來。

  她是🫄懷孕了,但懷的不是厲邢的孩子;

  而是……

  「大少爺,給您送夜宵來了。二太太您也在啊?」

  溫伯端著八珍粥,還有滋補的糕點和水果拼盤走了進來。

  童晚書一看就饞了。

  饞到口水直溢的地步。

  童晚書下意識的撫了下自己的孕肚:小寶,你能不能低調點兒啊,為娘的臉都快被你丟光了。

  「我不太餓,晚書你吃吧。」

  厲溫寧似乎聽到了童晚書吸溜口水的聲音。

  「厲醫生,你真不餓啊?那,那我吃了。」

  童晚書從溫伯手裡接過餐盤,呼哧幾口,就把碗裡的八珍粥喝掉了一半兒。

  又連著往嘴裡塞了一塊鮮蝦和貝類肉做的糕點,著實的鮮美。

  溫伯盯看了好胃口的二太太童晚書,然後幽幽的問了一句:

  「二太太,您……您不會是懷孕了吧?」

  童晚書著實一驚。

  手裡的糕點瞬間就不香了。

  「沒……沒有啊。我剛來……剛來例假呢。」

  童晚書還是撒了謊,「我只是單純的餓,單純的饞……」

  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吃相太生猛了。

  為了緩解尷尬,童晚書連忙捏了一個車厘子送到厲溫寧的嘴邊,「厲醫生,你也吃一個吧。」

  感覺到童晚書的尷尬,厲溫寧便張嘴接過那個車厘子。

  就在這個時候,任千瑤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了進來,對著投餵厲溫寧的童晚書就是一通好拍。

  然後迅速的發送給了厲邢。

  並配上語音:【厲邢你看到了吧?你不在家這幾天,童晚書昨晚剛偷約了一個健壯的表哥,今晚又來勾搭你哥厲溫寧!她都水興楊花成這樣了,你竟然還不肯跟她離婚?你是嫌自己的綠帽子戴得不夠大,不夠多嗎?】

  厲溫寧:「……」

  童晚書:「……」

  厲溫寧是真沒想到任千瑤會連夜趕回來;

  更沒想到任千瑤會吃自己和童晚書的醋!

  「千瑤,你別誤會,我和晚書……沒什麼的。剛剛溫伯也在的。」

  厲溫寧極力的想解釋。

  「厲溫寧,你給我閉嘴吧!」

  任千瑤嗤聲,「要不是你的縱容和袒護,你弟弟會娶這麼一個水興楊花的女人當老婆嗎?」

  童晚書無言以對,因為有一點任千瑤是說對了:她的確是出軌給厲邢戴了綠帽子。

  「千瑤,你別這麼說晚書……」

  厲溫寧剛想替童晚書說情,卻又被任千瑤給懟了回來。

  「行吧,你們倆過吧!祝你們幸福!」

  任千瑤白眼一翻,就走出了理療室,回去了二樓的主臥。

  她可沒興趣爭辯厲溫寧和童晚書之間的曖昧關係。

  她現在只想跟厲邢談婚事,談他們共同的孩子。

  「晚書,我去看看千瑤。」

  目送著厲溫寧如此低聲下氣、忍辱負重的模樣,童晚書著實的心疼。

  童晚書沒回客房,繼續留在了理療室里。

  理療室里有一張陪護床,一般都是厲邢睡的。

  童晚書睡下之後,下意識的嗅了嗅:怎麼會有喻邢的味道?

  自己是不是想喻邢想瘋了?

  童晚書下意識的撫了一下孕肚:小寶,你替媽咪聞聞,是不是你爹地的味道?

  小寶:我可愛的傻媽咪,半面佛只是我渣爹的馬甲啦!等乖小寶出來幫媽咪專治渣爹啦!

  ……

  等厲溫寧從任千瑤那裡吃癟回來時,童晚書已經在理療室的陪護床上睡著了。

  替她掖好被子,厲溫寧剛拉上隱私簾,就聽到窗口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然後就看到厲邢冷著一張臉從窗口翻了進來。

  「厲邢?」

  厲溫寧怔怔的看了面前的厲邢好一會兒:因為他已經好久沒見到弟弟厲邢以異色眼瞳示人了。

  自從被厲家上下謾罵是不祥的妖孽,還被丟去了亂葬崗……

  為了活命,也為了隱藏自己的異類長相,厲邢便一直戴著黑瞳。

  「噓!」

  厲邢看向陪護床上的童晚書,朝厲溫寧做了個噓聲手勢。

  「厲邢……你這紋身,到是和你的異色眼瞳很搭配呢。」

  厲溫寧走近過來瞧了又瞧,「你就是用現在這個樣子裝成『喻邢』的?」

  「晚書她……她竟然還沒有發現端倪?」

  厲溫寧著實的好奇。

  「我女人怎麼會在你房間裡?你是打算今晚收留她嗎?男女授受不親知道嗎?即便你是我親哥也不行!」

  明知道厲溫寧跟童晚書之間的關係清白如水,但厲邢還是難掩醋意。

  這個女人不但沒有溜出去上他的房車;

  也沒留在客房裡等他;

  竟然跑來了厲溫寧這裡?

  意欲何為?

  「吃醋了?」

  可厲溫寧卻笑了,「你明知道我跟晚書之間再清白不過了……你這醋勁兒也忒大了點兒吧!」

  「別墨跡了。給我唇上再上點兒藥吧。這咬傷還是很明顯。」

  厲邢有些耐不住了。

  他已經意識到童晚書已經懷疑他了,而且還嘗試著在他身上做記號。

  女人故意迴避他,應該也是這個原因。

  「我看你還是早點兒跟晚書坦白吧。晚書那麼善解人意,她會原諒你的。」

  厲溫寧一邊給厲邢上著藥,一邊好言勸說。

  「你是不知道童小姑娘犟起來有多犟……我不但騙了她的感情,還騙了她的身子……她不得咬死我才解氣!」

  或許厲邢也有那麼點兒擔憂:童晚書會不肯原諒他!

  「那你想騙晚書騙到什麼時候?」

  厲溫寧下意識的朝厲邢那邊看了過去,「對了,你那邊……我三弟它要不要上點兒藥啊?」

  「不用了,我都已經用過它了。」

  厲邢看向酣然在夢中的童晚書,「今晚還得用,就不塗藥了。」

  「你是輕傷不下火線呢!」

  微頓,厲溫寧又肅然的問,「對了厲邢,你跟晚書也同一房過好多回了吧?怎麼晚書還沒懷上寶寶呢?什麼時候我給你檢查一下科蚪的質量吧!」

  厲邢:「……」

  「行吧,那我現在就去給你造侄兒!」

  說完,厲邢躬身過來,直接將酣然入夢中的童晚書打著橫托抱了起來。

  動作乾淨利落,卻小心翼翼。

  「怎麼,你要抱著晚書爬窗呢?」

  厲溫寧提醒道,「那太危險了。」

  厲邢沒有作答厲溫寧的嘮叨,而是抱著童晚書直接從理療室的正門走了出去。

  「小心點兒,別讓千瑤看到。要不然,她又要跟晚書鬧了。」

  不得不說,厲溫寧這張嘴,跟開過光一樣;

  厲邢抱著童晚書剛走了沒幾步,身後就傳來一聲詫異且驚訝的呵斥聲。

  「你是誰?半面佛?」

  從任千瑤的方位,只看到厲邢的背影。

  那頸脖上半佛半魔的紋身實在是太明顯了,任千瑤一眼便認了出來。

  任千瑤當然知道京都出現了一位尊號半面佛的金融大佬。

  只是半面佛每次現身,都戴著超大的墨鏡;

  多以他頸脖上半佛半魔的紋身為身份的標誌。

  厲邢沒有說話,而是抱著童晚書直接朝二樓樓梯口方向走去。

  原本是打算回二樓客房的,但任千瑤這個妖女跟個狗皮膏藥似的,實在是甩不開。

  「厲邢?你是厲邢……」

  任千瑤從身型上判斷出來,「厲邢,別以為你貼了個紋身,我就認不出你來!」

  果然,即便厲邢化成灰,任千瑤也能認出他來。

  更何況僅僅是個紋身而已!

  更為刺激的是:就在這個時候,童晚書醒了。

  她發現自己被喻邢抱在懷裡。

  她正想掙扎,就看到身後的任千瑤追上前來。

  「噓!別出聲!」

  男人壓低聲音提醒著童晚書。

  童晚書立刻把嘴閉上了。

  「厲邢,你給我站住!你什麼時候紋的紋身?」

  任千瑤追上前來,「原來半面佛是你假扮的?你才是真正的半面佛?」

  厲邢還是沒接話,而是抱著童晚書飛快的下了樓。

  「厲邢,你給我站住!你要把童晚書帶到哪裡去?你答應過我不許睡她的……厲邢!」

  女人的第六感覺告訴任千瑤,眼前這個只看到背影的男人,就是厲邢。

  「千瑤,別追了。你懷著寶寶呢。」

  擔心任千瑤摔著,厲溫寧連忙追出了理療室。

  等任千瑤追到樓下時,厲邢已經抱著童晚書消失在黑夜之中。

  「千瑤……千瑤……外面涼。」

  厲溫寧上前來阻攔住了想追出去的任千瑤。

  而任千瑤卻一把薅住厲溫寧的衣領,「剛剛那個男人,是不是厲邢?」

  「不……不是。厲邢出差了。」

  厲溫寧回應得很勉強。

  「厲溫寧,你要不肯說實話,我就……我就不給你生侄女了!」

  任千瑤又用這招兒來要挾厲溫寧。

  「千瑤,你別這樣……好吧,我……我承認:剛剛抱著晚書離開的人……的確是……的確是厲邢!他們夫妻倆玩小情一趣呢!」

  為了安撫任千瑤的情緒,最終厲溫寧還是承認了。

  「呵……呵呵!呵呵呵!」

  任千瑤發出一聲悽厲的大笑聲,「為了童晚書這個賤女人,厲邢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我?口口聲聲答應我不會睡童晚書,卻變著花樣,耍著手段的去睡!!」

  「千瑤,你別這樣……小心動了胎氣。」

  女兒奴的厲溫寧,現在滿腦滿心都是任千瑤腹中的孩子。

  「這孩子我還生個P啊!我不生了!」

  氣急敗壞的任千瑤,暴躁的在地板上蹦跳了起來,想用這樣極端的方式吸引回厲邢。

  「千瑤……千瑤,你別這樣!」

  厲溫寧哽咽出聲,「求求你了……」

  「啊……啊……我的肚子好痛!」

  任千瑤捂著肚子哀嚎起來,然後昏厥在了地板上。

  「來人呢……溫伯……千瑤暈倒了。快給厲邢打電話。」

  厲溫寧驚慌失措的嚷叫了起來。

  這一刻的他,儼然已經忘了他自己就是個醫生!

  給厲邢打電話又能起到什麼效果呢?

  任千瑤略施小計,厲溫寧就被耍得團團轉。

  而此時此刻,童晚書已經被男人抱上了房車,正朝著黑天鵝遊艇的方向呼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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