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霆川從來不會主動跟人提起他不堪的過去,沈清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在他媽祭日這天陪他過的,他希望往後每年都是這樣。
陸霆川如此簡單的想著,但也知道這世上不是所有事都會如他所願。
.......
陸霆川也想過多請兩個人在家裡幫沈清做事,可轉眼一想,請的傭人把家務都做完了,那沈清做什麼?沒事可做的她整日發呆,只會讓心情變得更差。
再者,他可以抱著沈清走遍房子每個角落……可以肆無忌憚,有了外人在這些反而不方便。
臥室衣櫃裡的紅色連衣裙已經被陸霆川找人給帶走了,換上了新買的白色連衣裙。
送沈清昂貴的首飾她不會帶,送她包包她又不出門用不上,給她錢她也不會花,所以送衣服是最好的,人不可能不穿衣服。
看著沈清穿上白色連衣裙,怎麼看怎麼順眼。
九月20日,陸霆川臨時接了個工作要去外地出一趟差,他和黎家的訂婚宴在十月3日,已經沒多少天了,他要儘快把手裡頭的工作完成。
此時的沈清還被蒙在鼓裡,還不知道陸霆川要訂婚的事。
她翻看著手機上的日曆,以前覺得時間短暫,日月如梭,而現在度日如年。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獲得真正的自由。
她害怕陸霆川觸碰她,每一次都有一種要被玩壞的感覺,她很怕徹底陷進去,成為陸霆川口中的女表子。
變數總是來的很快。
陸霆川出差這幾天,沈清一個人在家裡,家裡什麼都有,一冰箱的食材她一個人根本吃不完。
陸霆川不在,她就不用每天準備一大桌子的菜,她一個人可以吃一碗麵,有時候都不用進廚房開火,隨便喝點牛奶吃點全麥麵包,一頓飯就過去了。
客廳里放著電視,沈清窩在沙發上,眼睛盯著電視發呆。
電視上放的是什麼,一直到結束了她也沒看明白,心思全飄走了,根本看不下去。
放著電視只是為了聽聲音,好讓自己的世界沒那麼安靜,乾巴巴的坐著,偶爾目光會習慣性的盯著外面。
早上十點五十該做午飯了,想想今天該給陸霆川準備什麼飯菜,剛一起身,沈清才想起來,陸霆川最近出差不會回來吃午飯。
一時間心裡空嘮嘮的,說不出來的空虛感。
她被陸霆川「關」在這個地方,與外界徹底的隔絕後,使她原本就小的世界如今更窄了,一個陸霆川就徹底裝滿了。
萬事逃不過一個「習慣」,她熟悉了那個人,忽然見不著,心裡難免會覺得很空。
晚上睡覺,陸霆川在的時候會強制把她摟到懷裡,現在他不在了,她一個人睡覺就覺得身上冷冰冰的。
中午也沒胃口,沈清從冰箱裡拿了兩個雞蛋,正準備做一碗糖水隨便應付一下時,門鈴卻響了。
這個時候誰會來?是陸霆川回來了?還是認識陸霆川的人?
沈清無暇想那麼多,一邊擦著手一邊過去開門。
站在門外的人並非是陸霆川,是個穿著紫色長裙的女人,長得極其精緻,一身紫裙襯的皮膚雪嫩。
沈清沒見過這個人,不認識,但看對方有些敵意的眼神,顯然是認識她的。
女人嘴角帶笑,眉尾上挑,一雙漂亮的丹鳳眼不加掩飾地打量著她。
從頭到尾的打量,最後停留在沈清的臉上發出一聲輕笑。
沈清頓時有種脫光衣服被她赤裸裸觀看的感覺,那樣的感覺很不好。
女人氣質很好,在她面前沈清輸了一大截,她心裡莫名升起一股無地自容來,低著頭問:「你好,請問你是……」
「你就是霆川養在身邊的小情人?」
沈清一聽「情人」兩個字,原本就白的臉頓時毫無血色,她低著頭不吭聲。
女人傲然地瞥了沈清一眼,踩著高跟鞋一把推開她進了屋子。
來的人正是陸霆川的未婚妻黎芸。
她進屋先是肆意的打量了房子一周,像個女主人一般坐在沙發上翹著纖細修長的腿。
「家裡有咖啡嗎?有的話給我磨一杯端過來。」
「有。」沈清渾渾噩噩地去磨咖啡,她陷入未知的恐懼里,不知道外面那個女人是誰,為什麼她會知道她和陸霆川是那樣的關係?
手瑟縮了一下,被剛磨好的咖啡濺起來燙到了手背,沈清盯著手背上那一小塊紅,伸手捂了捂,就一小塊皮膚被燙到不會很疼,但總帶著一絲不舒服,讓人忍不住去按。
沈清把咖啡端到女人面前,「請用。」
咖啡還很燙,黎芸端起來後又放下了,她傲然地瞥了眼站在一旁的沈清一眼,漫不經心地整理裙擺隨口說了句:「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黎芸,是霆川的未婚妻,馬上國慶節我們就要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