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隻手撫上她的臉頰,替她擦去眼角上的淚:「做噩夢了?」
沈知初帶著哭腔「嗯」了一聲,隨後撲向厲景深懷中,用力攥緊身上的被單,吸取著他身上的溫度。
她不安的顫抖著,厲景深一時間不知所措,「你做了什麼樣的噩夢,哭成這樣?」
「夢見我去醫院檢查,醫生告訴我得胃癌了。」
好在這會兒天還沒亮,周圍漆黑一片不至於讓沈知初看到他異樣的臉色。
「夢和現實是相反的,你會做這樣的噩夢是因為你今天做了胃鏡。」
沈知初只顧著點頭。
厲景深想要轉移她的注意力,於是又問:「你今天做胃鏡難受嗎?」
「難受,疼,我做的是無痛胃鏡,可還是吐了。」她沒告訴他她吐出血的事。
厲景深抓住沈知初的手給她安全感,另一隻手輕輕揉著她的肚子:「現在還早,再睡會兒吧。」
「嗯。」沈知初卻睡不著,她渾身一身冷汗,精神敏感脆弱,心裏面也亂成一團,現在她根本不敢睡唯恐又回到那個噩夢裡。
「阿深,我想回家。」
「這裡就是你的家。」
沈知初聽著厲景深平穩的心跳聲心態逐漸恢復了冷靜。
早上起來沈知初就先去泡了個熱水澡.......
這會兒早上八點,厲景深平時這個點已經去上班了。
張嫂則是每天九點叫她起床吃飯,所以這個點她洗澡沒人會打攪她。
沈知初沒有拿換洗衣服進來,洗完澡裹著條浴巾出去,浴巾很短要遮不遮,不是露上面就是露下面。
不過好在這個點沒人她又在自己的臥室,沈知初就這麼出去。
忽然臥室門推開,沈知初身子一僵腳步一頓,握住門把的手在顫。
晨光熹微,男人穿戴整齊,手裡端著餐盤,和平時一樣的早餐,正緩緩冒著熱氣。
聽到動靜,厲景深平靜的看過去,先鎖定沈知初的臉再從上往下。
宛如出水芙蓉,白皙的皮膚上還有水珠,因為剛洗過澡,沈知初臉色微紅,眼睛裡波光粼粼,這可比什麼都沒穿都要誘惑人。
厲景深薄唇抿緊,下顎線都緊繃了起來,他若無其事的轉開視線:「正準備叫你起來吃飯,你都醒了。」
沈知初臉色很不自在,明明倆人是夫妻,坦誠相見很多回,就連洗澡厲景深都幫她洗過,可她臉皮還是薄動不動就害羞。
她彆扭的走進來,然後打開衣櫃手忙腳亂的換了件睡裙。
厲景深把早餐放在沙發前的小桌上,看著沈知初臉紅的走過來,調笑道:「昨晚那麼主動都沒見你這麼害羞。」
「昨晚光線不好,你又看不到我害沒害羞。」
沈知初坐下身,端著碗拿著勺子攪動粥試了試溫度,感覺不燙嘴了才開始喝了起來。
暖暖的粥下肚子,腸胃輕輕的蠕動了一下,沈知初生出個念頭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懷上孩子。
她一邊期待能有個孩子,一邊又想著不懷孕。
倘若懷上了,那就證明厲景深在騙她,而這騙局背後隱藏了什麼.....沈知初就像面對著潘多拉寶盒。
「這多少點了你怎麼還沒去上班?」
「我是老闆我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你在家也無聊要不要跟我一塊兒去,可以把年年帶著?」
「我可以帶它?」
「有什麼不可以?貓是你養的,你想帶哪就帶哪。」
沈知初偷偷笑了一下,真以為她不知道他有多嫌棄年年嗎?但凡家裡有沾上貓毛的地方他絕對不會去碰。
沈知初舀著粥喝,看了眼坐在他身旁拿著晨報看的男人。
厲景深偏愛白襯衫,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可以將他立挺的五官全收入眼中,窗外的陽光陸續照射進來撒在他身上,宛如天人,有的人生下來就是天之驕子,要什麼有什麼,上天不僅給他開了門,還打開了全部窗戶,只差沒鑿牆了。
能得到上天這麼厚愛,只怕世間少有。
厲景深就算是看報紙,也會把注意力分散在沈知初身上,見她一直盯著自己,他抬了下眸:「看我做什麼?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沈知初搖頭,眯著眼睛淺笑道:「你好看。」
她頓了頓,看著他的白襯衣,又補充了一句:「你穿白襯衣好看。」
她夢裡面那個穿白襯衣的男人,正在和厲景深重合,或許夢裡面那個說要背她回家的男人說不定就是厲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