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初被掐的生痛,下巴幾乎要被人卸掉,她半闔著眼,淚水不受控制的大顆往下掉,手中的鐵鏈非但沒鬆開不說反而越攥越緊,似乎要把這根鐵鏈給握碎。
厲景深皺眉,手一松放開了她:「哭什麼?你要殺我我不過問一句你就怕成這樣?既然這麼害怕為什麼要動心思?」
沈知初癱軟在床上,她控制不住淚腺,她恨自己無能,連傷害自己的人都不能手刃。
沈知初哭的時候沒什麼聲音,就抿嘴咬牙悶哭,哭的實在是太厲害了就會抽噎,聽的讓人難受。
厲景深伸手掰開沈知初握緊鐵鏈的手,然後把她塞到被子裡。
沈知初還在哭,剛才發生的事宛如一場噩夢。
厲景深被她哭的心疼,打開燈扯了張紙巾小心翼翼的給她擦臉。
膽子就跟貓一樣,有膽撓人卻不敢承認,他說了不會怪她,可她還在哭。
臉色發白顯得一雙眼睛格外通紅,厲景深挑起她的下巴,在她沒有一丁點血色的唇瓣上親了一下,動作溫柔又快速,沒有一絲曖昧的氣息像是單純的安撫。
「沈知初你就真有那麼恨我嗎?」厲景深嘴角勾出苦澀的笑,「恨我到大半夜起床要用鏈子勒我,就你這樣的力道能勒死人嗎?你這種就是典型的天真無邪,人蠢膽肥。」
沈知初望著厲景深,張了張嘴,喉嚨里像是哽了一團棉花,脹鼓鼓的咽不下也吐不出來。
她雖然一個字沒說,但那眼睛裡藏著的是深不見底的恨意,厲景深比誰都清楚沈知初有多恨他。
眼眶裡含著的仿佛不是淚而是蝕骨的血意。
那樣兇狠的目光,好像是恨不得要把他殺了一樣。
厲景深心微微刺痛,伸手捂住沈知初的雙眼,遮住她眼底滔天的恨意。
「沈知初我問你如果沒有十六年前你會嫁給我嗎?」厲景深問出了他一直想要問出的那句話。
沈知初身體微僵,被蒙住雙眼的她看不到厲景深此刻惴惴不安的表情。
過了許久後,她才喃喃開口:「不會,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遇到你。」
遇到六年前的你,這樣十六年前那個救她的少年就會永遠停留在她心裡發光發亮,而不是像如今這般把她拽進無底深淵。
沈知初額頭抵在厲景深的溫熱的手心上:「厲景深你問我是不是很恨你,是啊.......我就是恨你,我當初有多愛你現在就有多恨,我剛恨不得勒死你再扒了你的皮,噬肉嘗血,剖開你的胸腔看看你裡面的那顆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一行淚悄無聲息的從眼角滑落,打濕了男人的手心。
沈知初哽咽道:「你為什麼變了?你一開始明明不是這樣。」
「我恨你把我的自尊驕傲磨滅,恨你讓我失去了所有,我恨你把十六年前那個救我的厲景深給弄丟了......」
厲景深聽著沈知初的話,心裡堵的難受像是一隻手攥住了般:不是他變了而是十六年前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他。
從一開始他們之間就是一個錯誤,沈知初恨他,他又何嘗不是。
沈知初,憑什麼你對我的愛是因為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