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周楚楚家的事,當時他表現的也是提前知道了些什麼,可明明當時他才轉校,在蓉城裡他根本就和周楚楚不熟,又怎麼會忽然懷疑她家裡的情況?
周楚楚搬家後,厲景深直接高價買下她家的房子。
當時她以為厲景深只是為了幫周楚楚一家,但厲景深坦白說。
那片地方以後會全拆掉,地價升級,會成為市中心第二房價最高的地段。
她當時對厲景深的話深信不疑,但從她走後,她開始關注那片地方,政策里根本就沒打算要把那片居民區給拆掉,而且那麼偏的地方真的能賺錢嗎?
她又在開始懷疑厲景深在糊弄她,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就在前年政策下來了,那塊地要被拆了,說是以後地鐵要通這邊一片,成為蓉城新區,各地產老闆都在搶這片,想做成繁盛的商業街。
厲景深當年所說的,無論多麼匪夷所思都實現了。
不過兩年時間那邊就全拆完了,也開始建起了高樓大廈。
沈知初一直在關注那邊的情況,心裡想著,能賣這麼多錢,周楚楚家的房產證都在厲景深手裡,厲景深應該會回來簽個手續吧。
誰知道,她左等右等都沒等來厲景深的身影。
後來,她從爺爺嘴裡得知,厲景深早把房產轉手賣給他了,甚至當時就讓沈老爺子多買上幾塊地,地產和房產都會升值的。
沈老爺子對蓉城經濟也很敏感,近幾年,各大城市發展的越來越快,他也早就看好了房地產這塊,正好沈家也有這一塊的產業。
在厲景深提醒他後,雖然保持懷疑,但還是聽取了他的意見把那片給買下來了。
那點錢他又不是沒有,買下來後一直沒動,那幾年房地產的價值一直起起伏伏不穩定,甚至還有往下降的趨勢,而就在去年,政策忽然下來,誰都沒有預料,這麼偏的地方會成為一塊香餑餑。
沈老爺子賺了好運,跟著建築商合作又與上面簽協議合同,然後找了個好日子開工,他聽取了厲景深的意思,買下來的地大多做成了小區。
他的要求是細緻,慢一點都沒事,因此他的那幾個工地進展的最慢,也耗費了不少錢,但工地上從來沒出現過安全問題,且次次檢驗都達標。
當然,這背後也少不了嘲笑,別的工地已經全搭建完了,他這裡才實施一半。
一旦完工,上面走了個流程驗房後就開始開盤賣房。
周圍人都替他急了,沈老爺子依舊不著急,他的工地,百分百的完美達不到,那至少百分之95,看過的人都說好。
慢也有慢的好處,一是完工好,第二個原因還是厲景深私底下對他說的好。
他的預測是,房價到最後只會越來越高,現在五六千一個平方的,以後會高達兩三萬,這就是蓉城新區,上面政策帶來的反響,不要擔心價格高了沒人買,因為到後面,想買都買不到,但也不能太往後,因為政策給的限制太多了。
因此,除了涉及房地產外,沈老爺子又開啟了新領域,創立沈氏裝修公司,從設計到裝修,提供材料,與一線材料品牌商合作。
這些思維,倒不是厲景深提供給他的,而是他認為,既然這麼多人買清水房,那肯定要裝修。
裝修這塊,賺錢可不少,水太深了,現在的人越來越忙,白天工作時間長休息的時間本來就短,哪有那麼多精力和時間自己提供材料請工人做裝修?
懂這方面的人也很少,所以不如成立裝修公司,自己的地產,自己的建築工程,之後還有裝飾公司,全是他們自己,從一開始,沈老爺子就為自己的裝飾公司打下基礎打響名聲。
他的工地,就是肉眼比別的工地好,雖然做的慢但細緻,不出問題,沒有返工。
現在的人就怕麻煩,與其找個不熟悉的裝飾公司,肯定還是更願意找沈氏裝飾公司。
和一線材料品牌方合作這點,是沈知初提出來的。
材料這一塊,他們要是再自己做可能有些晚了,現在市場上,出名的硬裝軟裝材料已經有很多品牌打響了名聲,很多人都認準華南區。
沈氏集團也沒必要再去分一杯羹,先把眼前事做好。
裝飾公司只提供前期材料水電防水工程的材料。
和材料品牌方合作這點還是沈知初提供出來的,以顧客的角度出發,他們白天工作能有的時間不多,請裝修公司也是圖個方便。
既然都想方便了,那為什麼不能讓他們更方便?
因此裝修公司提供兩個方案,一個是半包工程一個是全包工程。
半包工程就是水電後自己選材料,全包就是他們把後期硬裝材料包含在內。
這些硬裝材料就和一線品牌合作,現在沈氏集團打響名聲,他們有很大的話語權,那些品牌方巴不得能和他們合作,讓出高額點。
除了利潤點外,還要為顧客考慮到優惠,便宜好用是所有人都想得到的,當然也不能太便宜,畢竟一個品牌擺在那兒,打的就是個物以稀為貴,貴有貴的道理,貴也有貴的好處,以及貴也有好的售後方。
至於選擇半包要自己選材料的,這個也需要另外簽一份協議,假如顧客選到了他們簽下的一個品牌,也需要讓點。
一整套聯動下來,無論是半包工程還是全包工程,他們都賺到了。
賺錢這塊,興許是他老了,居然跟不上年輕人的思維,總之聽完後,沈老爺子一拍桌子就定下了,甚至還讓沈知初單獨寫一個計劃和一份市場調查。
沈知初也沒辜負他的期望,在放暑假的時候頂著炎熱的天氣,跑里跑外,這計劃書還真被她寫出來了,看著詳細策劃內容,其精細的程度,是一點都不比公司里的人差,誰又能想到這是個十幾歲小姑娘做出來的策劃方案,每一步都能實施,這賺錢能力還是她比較會賺錢啊。
但其實這也跟厲景深教她那些內容,以及做的筆記有關。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厲景深從來不會直接告訴沈知初答案,他只會教他解題思路,讓她自己去理解,只有自己理解到的才能牢牢的放在腦子裡不會掉。
沈知初這些年做的很好,超出了所有人的期望,只可惜,教會她這些的厲景深沒能看到。
回想起這些年她走過了每一條路,發生過的每一件事,再對應一下厲景深說過的那些話,巧合到讓人細思極恐。
沈知初發現她已經快抓到真相的尾巴了,只是她不敢去面對。
厲景深會是重生人嗎?
這一切都是他經歷過的,因此他才能在每件事發生之前提前預知。
那在他的故事裡,她充當的是什麼樣的角色。
或者準確來說,上輩子她和他之前發生過什麼,他們是什麼樣的關係,才會讓他這輩子對她那麼好後又離開她。
本以為這大學生活挺難熬的,但認真學起來的時候,時間過得非常快,甚至不知不覺間就溜走了。
放假期間,沈知初沒什麼事都會回蓉城,爺爺歲數大了,她想陪在他身邊,爺爺也有意讓她進公司,正好就把裝飾公司交給她管理。
沈知初忙的不可開交,雖然忙,但也學的多,工作起來越來越熟練,一開始公司里其他人看她年紀小,心裡還不服氣,但沒幾天,沈知初就用能力征服了這群人,她做的可一點都不比爺爺差。
有空的時候,她會親自帶爺爺去醫院做體檢,想到厲景深以前提醒她定期帶爺爺做檢查,尤其是胃,她就驚出一身冷汗。
趕緊帶爺爺去做體檢,著重檢查胃部,依舊是輕微的胃炎,沒有多大的問題。
以前她也在意爺爺的身體,但卻沒有這般害怕過,她想,如果厲景深真的是來自上輩子,或許上輩子爺爺他是因為胃部疾病去世的。
沈老爺子看她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笑她大驚小怪,體檢一年做一回就夠了,哪有人一年做這麼多回的。
以前玩的好的小學,初中,高中同學聽到她回來了,也在電話里聯繫她一起出去吃飯。
沈知初乾脆把朋友聚在了一起,然後抽出時間約她們吃飯。
期間,問了最多的就是大學生活。
真好,每個人都考上了理想中的大學,過上了最想要的大學生活,其中兩個女生還在大學裡找了男朋友談起了戀愛。
戀愛這一塊,就少不了八卦了,原本有幾個人不怎麼熟悉的,在聊到這方面的話題後,全都拉近了關係。
幾人面對沈知初,一改輕鬆神態,全都嚴肅看著她:「初初,你在大學沒談戀愛吧?」
沈知初趕緊擺手:「沒有沒有。」
她的朋友們,性格不同,但對她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媽媽心態。
「你在大學可不能談戀愛,那些人都比你年齡大,男人都壞的很沒有一個好東西,小心被騙,你還這么小,要是被騙了,有你哭的。」其中剛找了對象朋友提醒她。
「是啊,你還沒滿十八歲,大學裡的那些男人都是老滑頭了。」
「你可得多注意點,離那些心懷不軌的男生遠一點,對了你們班男生多一點還是女生多一點?」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很怕這無知少女走入歧途。
但沈知初根本就不是什麼無知少女,她小學就懂的道理,總不能越長大還越不懂事了?
「男生要多一點。」
「J市怎麼樣,還習慣嗎?你一下子去了那麼遠的地方,聽說J市那邊的生活習慣和我們這邊有很大的區別。」
沈知初:「氣候和飲食上是有些差距,但也不至於適應不了,大家都很好,我和班裡的同學和室友的關係都挺不錯的。」
「那是當然了,你這麼乖,善良溫柔,只要你願意,誰不想和你處好關係做朋友?你不知道,你在J大的照片我都看到了,就你軍訓時候的樣子,直接被你們學校評為校花,你要是在我們學校里來同樣的也是校花,等你滿了十八歲,你要是想談戀愛,追你的人應該能從東校門拍到西校門去了。」
她對什麼校花不校花的根本不看重,校網上的事,要不是室友告訴她,她壓根就不知道。
室友都調侃她,一天只知道學校,都快捲成捲心菜了。
沈知初也並非什麼都不懂,從小到大追她的人又不是沒有,只是身邊保護她的人太多,讓那些人望而止步,但她也還是收到過匿名情書,在J大,也有一些男生向她示好,但都被她斬釘截鐵的給拒絕了。
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沈知初不喜歡拖拖拉拉,含糊著對誰都不好,她總會想起,八歲那年,厲景深嚴肅對她說的好。
「不准早戀,把精力全放在學習上,要談戀愛也要等你十八歲後做到真正獨立的時候才准談。」
對於厲景深說的話,無論輕重她都記得很清楚。
忽然,有人問了句:「對了,你去J市見到厲景深了嗎?」
問她的人就是她宋思渺,是她高中最好的同桌。
她是知道沈知初報j市就是為了見厲景深的。
這話一問出,其他人眼睛一亮。
「你也知道厲景深啊?」
「厲景深在J市,我之前聽初初說她填的志願是J大後,腦子裡第一個反應就是厲景深。」
「這麼多年了,你還沒忘記啊。」
在場所有人和沈知初關係好的都知道厲景深,尤其是小學朋友,以前可是經常看到沈知初和厲景深在一塊
後來厲景深忽然走了,沈知初還頹靡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恢復過來。
沈知初誠實回答:「哪有那麼容易說忘就忘的。」
「算算時間你們有七八年沒見了吧,他在J市你見過了嗎?」
沈知初壓制住內心的苦澀:「他是在J大,不過我去學校的時候,他已經出國留學去了。」
別說沈知初了,她們這些旁觀者聽了,都很是失望。
「這太可惜了,怎麼就這麼不湊巧,你一去他就走,他該不會是故意躲著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