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秋恐慌的紅了眼睛,不敢在他懷裡亂動。
她張了張嘴,企圖轉移男人的注意力:「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如果不認識,他為什麼揪著她不放?她顯然是忘記了那晚男人脫口叫了她那句「顧晚秋」
就像電腦啟動了保護模式,人在陷入極端恐懼的時候,的確會忘記一些重要的東西。
厲謹行那張臉太過平靜,表情單一,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來根本就不可能。
在顧晚秋問出這話的時候,短短兩三秒的時間裡,厲謹行腦海里閃現過太多畫面,猶如幻燈片快速播放出一段段屬於他和顧晚秋相遇、相知、相識、相恨的畫面。
「不認識......」他矢口否認。
「不認識,那你為什麼糾纏著我不放?」只有仇人才會這樣,顧晚秋沒有自戀到認為對方是看上了她,她這張臉算不上多好看,像他這種地位的人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有錢有權有勢的,只要他一揮手,一堆女人會選擇倒貼。
顧晚秋有自知之明,她如今的長相頂多算清秀,要說身體,也是一身缺陷,她和這個男人的那一晚也不算多美妙,身體上沒有一點契合度,她不認為自己有多大的魅力能吸引到他,能讓他追到這裡來給她做飯送藥,念念不忘說看上了她。
可男人偏偏說:「糾纏你是因為我喜歡你,你做我的女人,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
「我想要的就是你離我遠一點......」
話音剛落,厲謹行眼神又冷了,蠻狠霸道是刻在了他骨頭裡的,他只管自己我行我素,哪會去管別人的意願?
顧晚秋一說實話他就不樂意,那句「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簡直就是屁話。
顧晚秋用力忍住,心口間涌動的燥意:「既然我們以前不認識,無冤無仇的,你為什麼要針對我?再說了,感情的事強求不來,我已經有未......」
她又想提出宮擎,話還沒說完整就被男人打斷。
「不要提你的未婚夫,不然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在這裡和你發生點什麼來了。」
顧晚秋臉色白了白,這次連唇色都有些淡了,那雙箍著她腰的手很用力,仿佛要掐進她的骨頭裡,她身上的衣服明明穿的很厚,可還是感覺到了男人掌心裡炙熱的溫度。
孤男寡女就這麼緊貼的抱在一起,周圍產生了不該有的曖昧氣息,很容易讓人亂想出什麼東西來。
顧晚秋身上的衣服吸引了厲謹行的注意,長衣長袖,他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衣服還是高領把脖子遮的嚴嚴實實。
顧晚秋在他懷裡掙扎的時候衣領下滑了一些,露出點裡面的痕跡。
顧晚秋穿這樣的衣服顯然是為了遮住他的痕跡不想給宮擎看到。
「你身上,我弄出來的傷宮擎應該還沒發現吧?」
他還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顧晚秋眼眶通紅,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你就這麼喜歡他嗎?」厲謹行陰陽怪氣的問。
顧晚秋語氣同樣不好:「我不喜歡他難道要喜歡你。」
厲謹行無視顧晚秋語氣上的諷刺:「你可以試試喜歡我,我會比他做的更好。」
他直勾勾的盯著顧晚秋的臉,見她要躲,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扭過頭來看向他,兩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起。
長相優越的人,就連目光好似都和別人不同,帶著粘性,只要他目光里的冷光稍稍一收,目光認真直視一個人的時候尤其的深情。
顧晚秋被他這樣的目光看的有些僵硬,他這麼看著她,就好像很愛她的樣子,她的大腦不知道哪個地方突然刺痛了一下。
男人突如其來的深情讓顧晚秋為之一振,她拒絕道:「不用了,我就只想喜歡他一個人,我們談個條件吧,怎樣你才能放過我,把那天的事當做都沒發生。」
他知道急不得,可當聽到顧晚秋毫不猶豫拒絕的時候,他的心臟還是抽搐了一下,那股刺痛一直停留在心尖上,不是很痛卻揮之不去。
這樣的結果在厲謹行意料之中,要是顧晚秋直接答應,那才有問題,好在他在顧晚秋這裡已經被拒絕習慣了,也不是那麼難接受。
來的路上,他就想到了這麼一刻。
「你留在我身邊一百天,一百天我就放過你,我們之間的事一筆勾銷,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他一副好說話的樣子,說出來的話,聽語氣,誠心誠意一副為人考慮,是認真要和顧晚秋商量。
顧晚秋緊鎖眉心,嘴巴微張,吐了幾口氣後,推了推厲謹行硬邦邦的胸口,推不開,她氣急敗壞,敢怒不敢言,憋屈道:「你聽聽看,你說的是人話嗎?」
說的簡直是屁話,狗聽了都搖頭,鬼都不信,他覺得她會信?她臉上是寫了白痴二字?才讓他覺得她好欺負?很容易被說服上當受騙?
「怎麼就不是人話?我是認真的。」
「一百天,不是一周不是三天一晚,一百天,三個多月,你要我留在你身邊這麼久,身邊的人都知道了,還怎麼當做沒發生?你要糊弄我就直說,沒必要這麼拐彎抹角,我們之間沒什麼可商量,大不了魚死網破。」
「魚死網破?」厲謹行笑她不自量力,「魚可能會死,但網不一定破,顧小姐我是真心實意要和你商量的,一百天,我可以給你足夠的自由,你來我身邊上班,幫我照顧兩個孩子,你放心,我不會讓宮擎知道的,既然我答應了會替你保守這個秘密,那我一定說到做到。」
厲謹行一張臉就寫著不可信的樣子,顧晚秋想要反駁,卻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個好時機。
「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你想要自保,那你只能相信我,我們可以擬一張協議,這一百天裡你只是我的一個普通員工,照顧孩子,我不會碰你的,宮擎那邊我能幫你隱瞞,讓他在這段時間裡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