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秋吃菜的時候還挺乖,跟兔子似的,筷子夾著菜,從頭慢慢嚼到尾,賞心悅目,看她吃也會跟著產生食慾,甚至還想搶過她手裡的蛋糕親手餵她吃。
顧晚秋吃完最後一份蛋糕,打了個悶嗝,平日裡她三餐吃飯都不會吃的太撐,她腸胃不好,吃太多會胃疼,所以習慣吃八分飽。
今天被這個男人一直盯著,吃飯都有種上刑的感覺,但吃著吃著,發現飯菜都很合她胃口,最後那份甜點她本來打算小嘗一下不吃完,但一嘗就停不下來,加上也不大,幾口就吃完了。
本打算吃到八分飽的胃這一下就吃撐了,肚子都稍稍撐起來了一塊。
「我吃飽了……」
厲謹行也沒勉強她繼續吃完。
「吃飽了就不吃了。」
他把飯桌上剩下的菜給收拾乾淨,吃飽喝足的顧晚秋還是一臉不高興,翻臉不認人,吃完後一擦嘴就躲在一邊,像是剛領回家的野貓似的,防備心很強。
厲謹行問:「我做的菜怎麼樣?是不是比宮擎做的好?」
顧晚秋有些吃驚,眼睛稍稍瞪圓:「你做的?」
「對,我做的。」都說想要抓住一個人的心就要抓住一個人的胃,這話……厲謹行信過,可放在他身上卻從來沒有實現過,他以前照顧顧晚秋那麼多年,可顧晚秋還不是沒喜歡他。
這下,顧晚秋越發看不懂眼前這個男人更猜不透他的心,兩人相遇發生一場意外,他主動聯繫她的時候,帶著要挾想要她就範,如今不顧她的意願,招呼都不打一聲的闖進她家裡,本以為他是要對她做出什麼來,沒想到是帶了一個飯盒要她吃飯。
這人的腦迴路,顧晚秋根本就跟不上。
「喜歡嗎?」厲謹行問。
顧晚秋不高興的撇開眼神:「不喜歡,你以後不准送來了。」
厲謹行輕輕一笑:「不喜歡你還吃了這麼多?」
顧晚秋耳朵一紅是惱的,怎麼會有這麼討厭的人?她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挖了這人的祖墳,所以才被他這麼拿捏,她又不欠他什麼,憑什麼要她承擔這種折磨,真是太公平了!
「我本來就不想吃的,要不是你一直盯著我威脅我,我不會吃一口!」
雖然忘了事,但一些埋在骨子裡的性格還是在的,看起來軟硬不吃,但稍稍給點甜頭,她就傲的不成樣子了,臉上不見之前的害怕,膽大妄為的很。
「你吃最後那塊甜點的時候,我可沒有威脅你。」厲謹行可不會慣著她的面子。
顧晚秋面上一僵,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厲謹行的手藝確實是不錯,好吃的東西會暫時忘記很多煩惱,一不小心就吃失神了。
而且她發現,厲謹行這手藝讓她莫名感到一股熟悉,就好像很久以前她就吃過,但她想不起來。
她的味覺有記憶,可她腦子卻對這個人沒有半點印象。
顧晚秋有些惱怒自己,恨不得找個不起眼的角落給藏起來。
「我的手藝至少比宮擎好吧。」
「沒有。」顧晚秋不承認,大概心裡知道厲謹行不會對她做什麼後,人比之前要膽大了很多,「你送來的飯菜我已經吃完了,你可以走了嗎?」
「吃飽喝足就趕人?」
「是你不請自來,我趕你走怎麼了?」
「敢這麼和我說話,你現在不怕我了?」厲謹行站起身。
還是怕的,顧晚秋瑟縮了一下身子,再度反應過來她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
「先生,我不認識你,和你那晚就是一場意外,我作為受害人,我一定不會把那晚的事說出去,而且我已經有未婚夫了,他向我求婚,馬上我們就要結婚了,我不會成為你的絆腳石,更不會威脅到你什麼,您能不能,大人有大量,就忘記那晚的事?」顧晚秋放軟聲音,帶著祈求,說到後面,聲音帶著哽咽,她的聲音本就沙啞,在求人的時候很容易讓人生出惻隱之心。
但厲謹行不是普通人,顧晚秋身上有太多秘密,他有很多想問的,問她為什麼整容,為什麼嗓子變了,為什麼和宮擎又攪合一起,為什麼要和他結婚……可如今再多的問題,都被顧晚秋這幾句話後瞬間打的煙消雲散。
本來他都打算不計較之前她那句「老公」了,現在他還非計較不可。
「未婚夫,能不能結婚都難說了,顧小姐,你現在就喊人老公是不是太早了些?」
顧晚秋一愣,她喊「老宮」怎麼了?她慢慢反應過來,這個男人可能是覺得她之前叫的是「老公」她也不打算解釋,叫什麼都是她的自由跟這人有什麼關係。
「你要我忘記那晚的事我偏偏就忘記不了。」厲謹行一邊說著一邊靠近顧晚秋,宛如一條在叢林裡蹲守獵物的毒蛇,一旦被他咬上就會毒發身亡。
「這幾天我是日思夜想,我甚至還挺感謝那晚把你送上我床的那個人。」
這什麼鬼話,顧晚秋臉色變的很難看。
見男人越來越近,顧晚秋止不住後退,她敏銳感覺到男人有些不高興,剛才還好好的忽然翻臉不認人,顧晚秋想了很久也沒想通她剛才說那些實話到底哪裡惹怒了他,這人的脾氣就跟最近的天氣似的,陰晴不定難以捉摸。
看他靠近,顧晚秋直覺有危險,他還沒靠近她就已經聞到了他身上獨特的氣味,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晚,顧晚秋臉色大駭,下意識轉身要跑,卻被那人一手攥住了手腕強行給拽了回來。
因為慣力,她被扯的一個轉身直接被男人抱了個滿懷,顧晚秋越是掙扎男人就抱的越緊,仿佛被麻繩勒住了上身,緊的有些喘不過氣。
「你放手!放開我!」顧晚秋慌的用力掙扎,連帶著臉都紅了,一雙眼睛急的跟兔子眼似的。
「再亂動,我就在這裡繼續那晚的事。」
一句話讓顧晚秋瞬間不敢動了,她直覺,男人說出來,要是她不好好聽話,他一定會這麼幹的。
顧晚秋僵的像個木頭人,只能動眼珠子,一雙漂亮的眼睛霧蒙蒙的,楚楚可憐,讓人更想做點什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