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棠歲突然側過身子，眼底有些疑惑。
「但是霍聞璟真的會這麼快就不喜歡一個人麼？我總覺得吧，喜歡這種情緒是逐漸上升和逐漸消弭的過程，不可能一瞬間就消失了，也許這中間出了什麼事情呢？你要不要親自去問他？」
姜鯉突然就想起了那些照片，確實是出現了一些事情，出現了一個她不知道的女人。
她甚至對這個女人一無所知，而霍聞璟只是看到那些照片，就已經情緒不穩。
她深吸一口氣，突然苦笑，「算了，謝謝你今晚收留我，我明天去霍氏看看吧。」
最後再確定一下他的想法，如果他真的一點兒都不喜歡了，那她也不必糾纏。
兩個人就這麼睡了過去。
早上，夏棠歲很早就起來做早餐，姜鯉有些不好意思，吃了幾口就回酒店去換衣服了。
她來到霍氏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距離上班遲到了兩個小時。
她本來想去自己的工位，卻發現工位已經不在了。
她問鹿念，「我的工位呢？」
鹿念瞄了一眼總裁辦公室，然後開口，「今早霍總說這張桌子很礙眼，讓人搬掉了。」
「那我坐哪裡辦公？」
「這個，要不你去問問他？姜鯉，你小心一點兒，我就覺得他現在對你的態度挺惡劣的，待會兒可能會說一些傷人的話。」
畢竟昨晚霍聞璟和其他幾個人開會的時候，她就在旁邊，全程目睹了他對姜鯉的態度。
她也不是完全沒腦子，知道這些話不能轉述給姜鯉聽，只能這麼委婉的提醒。
姜鯉走到總裁辦公室門口，抬手敲了敲。
「進。」
霍聞璟正在低頭看文件，沒有抬頭看她。
姜鯉走近幾步，「霍總，我記得我的工位是在鹿念的旁邊，現在我沒有辦公的地方了。」
霍聞璟聽到她的聲音，抬頭，視線在她身上轉悠了幾秒，然後飛快的收回。
「頂層沒有你就去其他樓層，要是其他樓層也沒有，說明你這個職位沒那麼重要，可以考慮辭職了。」
姜鯉垂在一側的拳頭握了握，「可是我答應留下來帶鹿念，她現在對於秘書的職位還不太熟悉。」
「啪嗒！」
霍聞璟將手中的文件放下，眼底全是冷意，「你到底是為了教鹿念，還是為了你的那點兒私心？姜鯉，女人還是要專注事業，不然就算結了婚，以後也只會在家裡當個沒本事的全職太太。」
姜鯉端過桌上的咖啡，直接潑了過去。
霍聞璟躲避不及，那咖啡漬灑在他的昂貴西裝上，他的臉色頓時黑了。
「你這是做什麼？你要造反？」
姜鯉把咖啡杯放下，深吸一口氣，「全職太太也沒那麼輕鬆，如果有男人覺得全職太太沒本事，那可能是這個男人太過高看自己了。」
霍聞璟低頭，看了一眼脖子到胸口的咖啡漬。
「滾。」
姜鯉站在原地沒動，眼眶突然就紅了。
霍聞璟更覺得煩躁，將手邊的文件推了推。
文件上也全是咖啡漬，這還是一份非常重要的文件，現在卻被咖啡浸透了。
哪家員工像這樣，居然敢對頂頭上司潑咖啡，真是反了天了。
姜鯉看著他眼底流露出來的厭煩和陌生情緒，一下子泄了氣。
「霍聞璟，你真的這麼不待見我麼？我自認這段時間沒有做過任何讓你厭煩的事情。」
怎麼會突然就變成這樣。
「你的存在就已經讓我很厭煩了，只是沒來得及告訴你而已。」
霍聞璟用紙巾擦拭著文件上的咖啡漬，語氣很冷，「你還想問什麼，一併問了吧？喜不喜歡你？」
姜鯉張了張嘴，突然就覺得沒必要問了，他的言語和態度比什麼都傷人。
霍聞璟剛想繼續回答，臉上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這不是他第一次挨巴掌，每次都是同一個女人。
他心頭有些詭異，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想著把她的腦袋擰下來，而是她怎麼又打人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往後轉了轉總裁椅子，避免再被她打。
現在他的身上全都是咖啡漬，臉頰上還有五個手指印。
怎麼看怎麼狼狽。
他的指尖在桌上敲了敲，「我說，到底你是頂頭上司，還是我是？你在其他公司，也是這麼對你的頂頭上司的？你確定不會被人打？」
姜鯉抿著唇，明明是她打了人，這會兒看著卻十分的委屈。
霍聞璟的心口也有些悶悶的，可他沒辦法，他看到這人就覺得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