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奪在她的腦袋上拍了拍,「以前的口味就不提了,你呢還得努力,我看你家霍總對你還是蠻好的。」
「是蠻好的,我家按摩館最近換地方了,是霍總讓莫遲給找的新地址,比原來的大了一倍。」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都是欣喜,忍不住挽住了霍聞璟的手。
「我都不知道怎麼回報你的好,要不,我以身相許吧?」
沈奪在旁邊看樂了,勾唇笑,「這個主意不錯。」
霍聞璟沒說話,只是抬手在鹿念的額頭彈了彈,「我看你是喝醉了。」
鹿念捂著自己被彈的地方,眼神分外靈動。
兩人之間的氣氛看起來實在是太和諧了,和諧的根本融入不進第三個人。
鹿念跟沈奪一起回到包廂,霍聞璟則要在走廊找個地方抽菸。
姜鯉一直都在暗處看著他們,現在終於等到他一個人,卻不敢過去了。
霍聞璟低頭點燃了一根煙,抽了一口,才冷聲問,「看完了麼?」
原來他早就知道她在這裡等著。
她的心臟疼了一下,緩緩從暗處走出去,走到有光的地方。
霍聞璟卻沒看她一眼,臉上是肉眼可見的厭惡,「你在這裡做什麼?」
姜鯉張嘴,不知道自己是該喊他霍聞璟,還是霍總?
她站著沒動,僵了十幾秒,就看到他不耐煩的將手中的煙掐掉,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現在他對她連十幾秒的耐心都沒有。
她連忙開口,「季梅雪的事情,謝謝你。」
霍聞璟靠在牆上,重新點燃了一根煙,聽到這話,笑了一下,「你不會以為我是想救你吧?姜鯉,有時候人活著,比死了更痛苦。」
姜鯉的臉色白了一瞬,很快又恢復正常,「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
霍聞璟又拿出一根煙,姿態已經變得雲淡風輕,「嗯,我收到你的感謝了,以後不要出現在我身邊,我們都別犯賤了。挺難看的,姜鯉。」
字字句句,都像是尖刀刺向彼此的胸口。
姜鯉疼得皺了一下眉,仿佛連周圍的氧氣都被人掠奪。
窒息,窒息到難受。
霍聞璟的指尖夾著煙,從她的身邊路過。
姜鯉強撐著,抓住了他的手腕,「對不起。」
霍聞璟的腳步頓住,突然笑了一下,湊近看著她的臉。
她的臉上都是迷茫,痛苦,煎熬。
他沒有多大的感觸,直起身子,「你是賤得難受麼?」
這句話是最傷人的。
說完,他就直接進入了包廂。
包廂內的眾人還在互相勸酒,沒人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鹿念坐在角落裡,看到他回來,忍不住問,「你去抽菸了?不是說不抽菸了麼?」
最近霍聞璟的胃病犯了好幾次,親口承諾不再抽菸。
但鹿念從他身上嗅到了煙味兒。
一旁的沈奪又開口,「念念你還沒跟人結婚呢,這就開始管人了?管得挺寬啊你。」
鹿念的臉色又紅了,慌忙垂下腦袋,「沈少,你就別打趣我了。」
霍聞璟將背往後靠,「下次不抽了。」
在鹿念的面前,他的脾氣尤其的好,似乎怎麼都不會生氣。
一群人聚會到半夜三點,霍聞璟才跟鹿念一起離開。
鹿念這會兒醒酒了,被外面的風一吹,瞬間清醒,她看到了站在路邊的姜鯉。
姜鯉應該是在這裡等很久了,身上穿著沒那麼厚的薄款羽絨服,還戴上了帽子。
鹿念有些意外,這個人是在等霍總麼?
她拉了拉旁邊霍聞璟的袖子,「霍總,她是不是在等你?」
霍聞璟也看到姜鯉了,但他臉上沒有表情,「不是,我先送你回去。」
鹿念懵懂的上車,有些不確定,「可現在這麼晚了,她要是在外面遇到什麼事情怎麼辦?要不你把她也送回去吧,反正她近期住酒店,很近的。」
霍聞璟站在車門邊,聞言笑了一下,「我不是讓你不要跟她聯繫麼?」
鹿念卻已經朝著姜鯉招手,「姜鯉,過來,我們送你回去。」
姜鯉沉默著走近,一隻手捏著自己的羽絨服外套,垂下睫毛,只說了一聲,「謝謝。」
鹿念仿佛察覺不到這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直接將車門打開,「進去吧,這裡過去酒店也就十幾分鐘。」
姜鯉坐在后座,而鹿念則去了前排副駕駛位。
開車的是霍聞璟,他沒跟姜鯉說話,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倒是鹿念在嘰嘰喳喳,「霍總,今晚喝的那種紅色果酒是什麼啊?」
「喜歡?」
「嗯。」她毫不猶豫地點頭,眼神含笑,「酸酸甜甜的,度數也不高。」
「我跟莫遲說,讓他明早帶幾瓶給你。」
「謝謝霍總!你最好了!」
兩人的對話十分自然熟稔,仿佛后座的姜鯉不存在。
姜鯉每一分每一秒都覺得煎熬,但她又捨不得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