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人在這個時候抓住了她的腿,是白竹的老婆。
白竹的老婆雖然對外惡毒,但對白竹是真心的。
「霍聞璟剛剛被幾個人帶走了,我也不知道那幾個人的身份。」
姜鯉瞬間著急起來,被帶走了?被誰帶走了?
她是真想開槍了。
可現場還有這麼多人,她要是弄出人命,估計警察很快就會趕來。
她只是想恐嚇這群人,想知道霍聞璟的位置,並不是真的要把事情鬧大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她深吸一口氣,看向身邊的謝言,「你去查,看看帶走他的是誰。」
人是白竹交出去的,現在白竹咬死了不肯說,肯定是被給了不少好處。
再聯想到白彩霞寧願付出生命都要栽贓嫁禍,這幾個白家人估計早就被人收買了。
謝言點頭,本來想馬上就去查的,姜鯉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是一串陌生的號碼。
她按了接聽鍵,那邊只說了一個地址,讓她過去。
「姜鯉,只要你一個人過來,就能把霍聞璟換回去,如果你敢帶其他人,你看到的就會是他的屍體。」
姜鯉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轉身就坐上車。
謝言把她攔住,臉上都是不贊同,「你要去哪兒?」
姜鯉卻直接踩了油門,留下一句,「你把他們看好了,別讓他們惹事兒。」
她要去的地方並不遠,一個小時的車程。
只是她現在身上還有傷,再加上情緒激動,只覺得腦子又開始混沌起來。
她用了很大的理智,才沒有讓自己疼暈過去。
到了那個地方之後,周圍很安靜,安靜到她甚至懷疑自己來錯了。
她下車,進入這棟老別墅小區。
她順著手機里的地址,走到某一棟別墅門口時,停下。
別墅的門在這個時候打開,從裡面走出來的是凌禹。
姜鯉愣住,視線在周圍轉了轉,沒有發現其他人。
凌禹就站在門邊,朝她笑了一下,「進來吧,我不會傷害你。」
她從這人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的殺意,從之前遇到他開始,心裡就會莫名的升起一抹信任。
她緩緩走入屋內,裡面還是沒人。
凌禹把房間門關上,問她,「想喝點兒什麼?」
「霍先生呢?」
「他不會有事,小鯉,我就是想跟你說說話。」
姜鯉的手中還拿著槍,凌禹卻一點兒都不害怕,給她倒了一杯茶。
「雨前龍井,你最喜歡喝的。」
姜鯉把手中的槍放下,坐在沙發上,臉色是白的。
凌禹又找來醫藥箱,指尖要去解她的衣服。
她躲了一下,看著這個人,「你到底是誰?今天這些都是你安排的麼?」
凌禹垂下睫毛,默默把醫藥箱打開,「不是我,我只是想跟你說說話,其實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有人希望我來見你,恰好這也是我的本意。你放心,霍聞璟不會有事。」
姜鯉的額頭上都是汗水,她應該相信這個人麼?
凌禹把止血的藥粉拿出來,遞到她手上。
「你傷口崩開了,先把自己照顧好,剩下的我慢慢告訴你。」
姜鯉深吸一口氣,顫抖著拿過藥瓶。
她將自己的衣服脫下,撒了一些藥粉在傷口上。
這種藥跟醫院開的西藥不一樣,似乎是某個老中醫研製的,效果雖然不錯,卻很疼,疼得她快暈過去。
凌禹把茶水放到她手上,「以前你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就喜歡喝這個。」
姜鯉的指尖都在抖,那股劇烈的疼痛之後,身體居然變得輕鬆了一些。
她端著茶杯,「你想說什麼?」
「我只問你一句,以前的種種,你真的全都忘記了麼?」
姜鯉垂下睫毛,沒有喝杯子裡的茶,誰知道這裡面有什麼。
「是,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是誰。」
凌禹的臉上依舊是平靜的,苦笑一聲,「好,我知道了。」
她心裡划過一抹怪異,視線在周圍觀察。
這就是普通的房子,看著像是很久沒人住過,但一直都有人打掃。
凌禹默默收拾醫藥箱,放回原處後,站在幾步遠的地方看著她。
姜鯉有些不安,咽了咽口水,「怎麼了?」
凌禹笑了笑,「以前你跟我說,如果我遇到了危險,你會不顧一切來救我,現在應該也不算數了吧?」
姜鯉像是被人點了穴道,可她現在是醜女,她已經不想知道跟凌禹的事情了。
「抱歉。」
「沒事。」
他說沒事的時候,姿態是溫和的。
他緩緩走過來,站在她的身邊,嘆了口氣,「小鯉,我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情,但我只能配合他們,你別怪我,現在睡一覺吧。」
姜鯉剛想問點兒什麼,後脖頸就疼了一下,暈了過去。
再醒來,她已經來到了小船上。
四處是一望無際的水,耳邊響起了重物入水的聲音。
她下意識的往聲音傳出來的地方看去,看到凌禹正昏迷著往下沉。
她連忙跳下去,想要將人救起來,可她的身體本來就受傷了,根本沒那麼多的力氣。
她抬手抓住了凌禹,凌禹卻一點兒意識都沒有。
如果她鬆開,他真的會沉到最深處。
她使出渾身的力氣,將人拉到自己身邊來。
水裡冰冷,冷得刺骨,她朝著上面游,只覺得所有力氣都快被耗光了。
她想游去小船邊,可晚上的風浪很大,小船早就不見了蹤影。
她只能按照本能,朝著遠處岸上游。
她不停的換氣,緊緊抓著凌禹的手。
胸口的傷在這個時候已經崩開了,她自己都能嗅到水裡的血腥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