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心轉身，看到電梯裡的人。
他就站在裡面，沒有出來的意思，只是眼神一直看著她。
那種試圖將她的樣子凝固進腦海的眼神，讓李安心心頭震動。
電梯門開始關閉。
冷風襲來，她咳嗽了一聲。
裡面的人聽到動靜，下意識伸手去按開門鍵，可看到她往裡看進來，他的動作又卡住了。
電梯門緩緩合上，將彼此的眼神交匯打斷。
李安心連續咳嗽，看著樓層顯示，眉頭用力收斂。
她忽然發現，解決這個「麻煩」，她自己也不是很好受。
手機震動。
是黎晉川發來的信息。
「上車了嗎？」
她快速回覆：「嗯。」
轉頭，壓下心緒莫名震動，上車。
……
黎晉川說到做到，連續數日都沒有來公司。
倒是舒娟，找李安心說過一兩次黎晉川的事，都是再說黎晉川最近不太乖，距離他們夫妻的設想越來越遠。
李安心聽著，除了之前的不喜，逐漸有些厭煩。
黎晉川已經是個成年人，這夫妻倆卻試圖控制他的一切，他是個有血有肉的存在，不是提線木偶。
她覺得，黎晉川早就該離開父母，也能放鬆一些。
正巧，那天她二哥回家看望父親，說到去歐洲的定向培養計劃。
去歐洲三年，回來之後就能直接進「駐外」，而且位置不低。
李安心聽了一嘴，卻放在了心上。
黎晉川這個年紀無論如何都逃不開未來的道路選擇，如果再繼續留在黎耀國夫妻倆跟前，只會受到更多約束。
他需要有他自己的一片天地。
她一夜未免，次日找到她二哥，要了一份文件，把程序都走了才拿出來。
她發了一份給黎晉川，也發了一份給舒娟。
只要他同意，就自由了。
消息剛發過去，舒娟就打了電話過來。
言語之間都是真摯的感謝，可是又擔心時間太長，話鋒一轉，似乎不太想讓黎晉川去。
李安心皺著眉，說著其中好處，想勸她放人。
舒娟嘆氣：「等晉川回來，我們再問問他。」
電話掛斷。
外面開始下雨，李安心坐在房間裡，心緒複雜。
也不知那小鬼，能不能明白她的意思。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門被人敲了敲。
「進。」
門被打開，周棠探頭進來。
「小姑姑，上次那個哥哥來了，在後院車庫等你。」
李安心下意識站起身，「什麼？」
周棠走進門，說：「我剛剛回家時看到他的，他在外面好久了。」
「外面？」李安心皺緊眉頭，看了一眼窗外的雨。
黎晉川到底在搞什麼。
她沒猶豫，外套都沒拿就出了門。
家裡只有周棠和李闊，她不用避著誰。
匆匆下樓往車庫去，溫度慢慢降低，她總忍不住咳嗽。
到了車庫，隔著一條走廊，看到了黎晉川的背影。
聽到腳步聲，他轉過了身。
李安心走近，站在台階上停下了腳步，往下看他。
「外面這麼大的雨，你在鬧什麼，不知道會感冒嗎？」
她說完，這才看到他手上的東西，是文件。
他頭髮都是濕的，身上就一件衝鋒衣，穿得單薄，面上也沾了水，就這麼站著看她許久，拿著東西走到她面前。
「這個是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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