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惡有惡報,最好親自上手

  錄音還在繼續播放:「乖乖打了這針,讓我把你腦子裡的記憶都挖走。我會偷偷放你跑掉,觀察你的反應。你會是我最得意的作品。」

  北川童謠響起,陸景行抓過元佩的手機,重重摔在地上,咯啦兩下,再無聲音。

  陸景行摟住搖搖欲墜的蘇染,輕聲安撫。

  元佩笑得前仰後合:「是不是很開心?現在還想看錄像嗎?還想幫她找回記憶嗎?讓她回憶起差點被自己的表姐害死?」

  「好可惜,竇崢把她跟丟了,逃跑的小白鼠。」

  「痛苦吧,我很滿意你們的表現。」

  蘇染倚在陸景行懷裡,緊緊咬著牙:「你們一家,不會有好報的。」

  元佩一邊向後溜達,一邊暢然道:「去報復吧,這件事元家人多少都知道一些,那麼一大筆錢,持續投入,元家不是傻子。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壓著這件事嗎?因為怕陸謹言報復。」

  說著,突然衝進洗手間,反鎖上門,從包里掏出一個U盤,扔進馬桶衝掉。

  隨著沖水的聲音,笑著喊:「這下沒有了。陸哥,這就是你們騙我的後果。」

  蘇染:「報應有很多種,元佩,回去告訴成柳,她沒機會再去拜祭元士成了。」

  「我們先走。」陸景行扶著蘇染離開,低聲說,「霍明已經找到錄像了。包括元士成聯繫竇崢的來往郵件。」

  回到車上,蘇染問:「除了錄音里的內容,還有別的嗎?」

  陸景行頓了許久,回:「催眠不成,成柳用了些暴力,是她直接動的手。她們怕認出來,都帶著小丑面具。許姨臉上的疤,是被成柳劃的。」

  蘇染耳朵開始尖鳴,看著陸景行嘴唇輕輕動,聽不到聲音。

  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不疼,是木的。

  陸景行抓住她的手指,放進嘴裡咬。

  一點一點加大力度,直到蘇染疼得往回縮手,才柔聲問:「好點了嗎?」

  蘇染緊緊抱住他的脖子:「陸景行,我哭不出來了。」

  陸景行摩挲著她顫抖的背:「不需要哭,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替她報仇。」

  蘇染一字一頓念著那些名字:「成柳,元士成,竇崢。」

  陸景行:「竇崢一直派人看著,一個也跑不掉。」

  車子開到鹿鳴園外的路口,一輛黑車將他們截停。

  前車保鏢先下了車。很快回來匯報:「老闆,是元奎。」

  陸景行捏了捏蘇染手臂:「等我一下,我去看看他又耍什麼花招。」

  蘇染緩緩點頭。

  陸景行下了車,往前走了兩步,停住。

  元奎立刻碎步過來:「陸總,成柳罪有應得,但畢竟她已經這麼大年紀。蘇小姐和蘇家工廠的損失,我來賠。能不能看在陸家和元家之前的交情上,別跟她一般計較。」

  陸景行淡淡瞥著他,不緊不慢道:「之前和元家確實有點交情,但也不多。現在不止沒有,還有仇。」

  元奎嘆了口氣:「成柳確實咎由自取,我不該替她求情。陸總,我之前也勸過她很多次,甚至斷了元家給她的供給。元家與此事無關啊。」

  「無關?」陸景行嗤道,「元家對元士成的所作所為毫不知情?成柳回國後反覆刁難,也不是一時三刻,你們只是勸勸?」

  元奎:「陸總應該清楚,她做這些是陸鴻儒在後面幫忙。這麼明顯,陸老爺子也沒有出面阻止,我除了勸阻,也是沒有別的辦法啊。」

  他沒有驚訝提及元士成,還故意漏過去,只談成柳。應該是知道一些之前的事。

  陸景行幽幽笑:「元叔叔的態度我明白了,站隊陸鴻儒。那,就真沒什麼好談的了。」

  元奎忙回:「誤會,誤會。我一直都是挺你的,只是老爺子不發話,元家幾個兄弟也不敢造次。」

  陸景行明顯有些不耐煩。元奎快速思考該怎麼繼續。

  蘇染推開車門,下車走過來。

  站在陸景行身邊,盯著元奎,想元士成的模樣:「元總先回去,告訴成柳,只要她主動自首,坦白所有,承認曾經害我姥姥,就給她看一眼真的食譜。」

  「元總是聰明人,知道我指的是什麼。這件事如果做得好,我會幫你勸勸陸總,別太過分。」

  元奎怎麼說也是六十來歲的人,被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陰陽指使,心裡極其不爽。但也沒轍。

  「蘇小姐寬宏大量。成柳若犯了法,元家絕不姑息,我一定親手送她去自首。」

  「等你消息。」蘇染淡淡說完,挽住陸景行的胳膊,回到車上。

  陸景行看著蘇染淡淡笑,沒說話。

  蘇染主動解釋:「我想讓成柳也親口嘗嘗被親朋出賣的滋味。」

  陸景行:「我明白。只是我沒想到,你能在情緒波動這麼大的情況下保持冷靜,很不容易。」

  蘇染:「誰也不是天生就會,你不也是這麼過來的。」

  陸景行手指穿過她的指縫,緊緊握住。眼睛望著前方,看車子緩緩開進鹿鳴園:「我特別喜歡那句話『痛定思痛,痛何如哉』。」

  蘇染:「我現在最喜歡那句『惡有惡報,最好親自上手。』。」

  進到院子裡,遠遠的,許錦正在院子裡餵小鹿。

  她笑得很慈愛,小鹿很乖地讓她摸頭。

  再看到許錦,陸景行心底很久沒有的刺痛。

  上天最大的公平,或許就是給了許錦那麼多痛苦的同時,又給了她一顆豁達慈愛的心吧。

  蘇染沒看錄像,那些錄音足夠她破防了。當天,她沒有回茗典,留下陪姥姥,晚上摟著姥姥一起睡。

  陸哲直到晚上,才跟陸景行要了錄像備份。

  他想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一個人看,陸景行強行陪著他一起。

  時隔近六年,陸哲再次撲在三叔的懷裡,哭了一晚。

  蘇睿看著一屋子人,除了姥姥全都神情怪異,也不敢問。默默給母親發消息,匯報情況:今天姐夫出差回來了,好像這次出差很辛苦。您最近先別煩他啊。

  第二天一早,杜仲匯報:「成柳連夜去自首了,但她自述所有事情都是自己乾的。連竇崢都沒有供出來。只說在當地隨便找了個人,不知道叫什麼,也沒有聯繫方式。」

  陸景行分析:「她應該還不知道咱們已經拿到了證據。攬下所有罪名,應該是不想讓元士成背上污點。」

  蘇染:「那咱們就親手把證據甩在她臉上。」

  陸哲手中的杯子,快被捏碎:「我再給她造點東西,讓她也試試真正的崩塌。」

  -

  接見室,成柳戴著手銬,看著桌子對面的蘇染和陸景行,面無血色:「士成走了那麼多年,你們為什麼還要揪著他不放?」

  蘇染:「揪著他不放的人是你。」

  成柳激動得直喘:「我只是想幫他完成遺願。」

  蘇染靜靜看著她,淡淡道:「如果不是你去試探我姥姥,非要偷書開店。我們也不會去找催眠師,查到你和元士成的罪行。」

  陸景行睨著成柳:「哦,還有個消息。元奎因為勸你自首,只斬斷了一半的市場。你們那支不止沒了生意夥伴,還斷了資金。不出一個月,就得申報破產。」

  成柳想坐起來,被按回座位:「為什麼,為什麼要牽連她們!」

  陸景行悠悠笑:「我說過,你敢騷擾韓梅,我就要對付你全家。我這人向來說話算話。」

  成柳臉上皺褶跟著眼角一起抖:「書呢,元奎說只要我自首,你就給我看真書。」

  蘇染調出照片,手機平放在桌上一張張翻給她看。

  封面,兩張中頁,封底,然後不小心翻到後面一個視頻。

  視頻自動播放,是元士成半側著身,和一個女人打電話:「別心急,我早膩了跟她裝恩愛。搞到書,我就立刻和她離婚。」

  成柳躬起身就要搶手機,手銬砸到桌上,發出尖銳的金屬聲。

  蘇染快速拿回手機,立刻點了暫停,頗有些歉意:「不好意思啊,本來不想讓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