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我教你,他最喜歡什麼

  直播還在繼續,成柳已經完全狂躁了。

  「嘶」一聲,把書的封面扯開,什麼也沒有。

  蘇染故作驚訝問:「你怎麼把我的書撕了?這可是紀念品,很有意義。」

  成柳用力把書撕成兩半,朝著蘇染的臉扔過去。

  蘇染不慌不忙地躲開,書啪嗒兩聲掉在地上。

  成柳撲過來,呲著牙想咬人。

  蘇染這次沒躲。她想傷人,挺好,直播里有萬人見證。

  可惜,小白沒給留機會。手臂擋在蘇染面前,成柳撞上去,直接彈回去一個趔趄,撞在桌角。

  直播里的評論成柳看不到,但是店鋪門口看熱的人越來越多,各種表情看著她,指指點點。

  掛在牆上的電視裡滾動播放著後廚過期的食材,亂放的墩布,奶油上的蒼蠅……

  店長攙住成柳,大聲說:「老闆,做生意先要做人啊。」

  成柳甩開店長,扶著桌子喊:「讓他們滾,讓所有人都滾。」

  蘇染從地上撿起書,走到鏡頭前,撥開裝訂線,風輕雲淡道:「我弟還在這裡寫了『祝姐姐生日快樂』。可惜,這麼珍貴的東西,被撕壞了。」

  「這裡的食譜都是我小時候亂琢磨的。有些還不錯,比如這款鮑魚酥,是我十三歲的時候寫的。去年又做了改良,沒有之前那麼膩,也更酥儒。」

  「這款棗泥山藥糕,我小時候不懂,在裡面加了菱角粉,可以讓口感更細膩。但是我姥姥告訴我,菱角與山藥相衝,在御膳里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一起的。是會挨板子的。」

  「所以,後來我改用了早稻米,很細滑,大家也可以試試。」

  蘇染換了一種莊重的語氣:「我姥姥說,糕點不分貴族還是普通老百姓,只看個人口味。只要你用心做,對得起良心,對得起食客,就是最好的。」

  說罷把書撫平,低聲呢喃:「謝謝我的家人。」

  成柳聲音忽高忽低:「桃花源的糕點是最正宗的,我們研究了幾十年,幾十年。士成,你放心,我們的點心,大家都愛吃。」

  蘇染衝著成柳笑了笑,在她的怒視中,緩步出了店鋪。

  迎面過來幾個執法人員,是來調查封店的。

  蘇染淡然走過去,心中沒有波瀾。

  她現在有一點理解,為什麼陸景行總是可以那麼沉穩淡定。人啊,經歷的波浪多了,即使不看開,也看淡了。

  誰不想單純呢,誰又能平白無故練就一身城府?

  都是被逼出來的。

  陸景行在前面不遠處等她,看到她出來,立刻迎過來挽住她的手:「很棒。」

  蘇染:「該去見元佩了。」

  陸景行:「她在酒店裡等我。」

  蘇染酸溜溜掀起眼皮:「那她見到是我,應該很開心。」

  往前走了幾步,蘇染清清淡淡問:「你是不是經常收到女人的這種邀約?」

  「很少,多數都是直接送到臥室。」

  陸景行手背疼,被掐了幾個指甲印。嘶了一聲,補充道:「也就比你上學時收到的情書多一點兒。」

  他的一點兒是指幾倍吧。

  蘇染:「你上學時情書應該也不少。」

  陸景行抿了抿嘴唇,回憶道:「不記得了,我在國外上學。你知道,那邊的女生挺開放。」

  手上又多了幾個指甲印,更深。

  到了酒店樓下,陸景行正色:「你在這裡等我,放心,我不會賣色。」

  蘇染:「我想會會她。你也放心,我不會吃虧。」

  陸景行捧著她的臉,手指在她微消腫的眼角輕撫:「蘇染,這世上的規則很多,真理也很多。但從來沒有『好人必勝』這一條。」

  「你現在心情不好,把她激得惱羞成怒,她什麼出格的事都有可能做出來。」

  蘇染臉頰感受著他掌心的溫暖:「我有分寸。而且,她越激動,越會說出更多實話。我不怕話難聽,我只想知道真相。再難受的真相,也得接受。」

  陸景行思索了片刻:「手機保持通話,我在門口隨時進去。」

  酒店房間裡,元佩興奮不安地在來回踱步。陸景行答應來見她了,她發了房間號,他沒拒絕。

  是該先給他看視頻,還是事後再看。

  先看的話,會不會影響他的情緒。

  他應該不會是哄她,拿了視頻不作數吧。

  他不是那種人,可他並沒有明確說同意這個交換,甚至默許都沒有。

  元佩有些黯然,如果他還是不願意呢。

  只要他願意抱她、親她,她就把兩段視頻給他一個。

  如果他同意,她還可以幫他,把陸鴻儒做的事都告訴他。

  元佩緊緊攥著皮包,這裡面是她的籌碼。

  門鈴終於響了,元佩跑到門前,深呼吸了一下,打開房門。

  嘴角的笑意,頓時消失殆盡,取而代之是怨恨。

  蘇染笑得輕鬆:「元總,好久不見。」

  元佩高傲地仰起頭:「你們就不怕我把錄像都毀掉?」

  蘇染:「我是來幫你的。陸景行不願意,但是我想要你手裡的證據。」

  元佩冷著臉:「我憑什麼信你。」

  蘇染:「憑我們前面還攔著一個斐瑤。註定不屬於自己的男人,不如拿來換點實用的。」

  元佩心裡一動,繼而憎惡地看著蘇染:「陸哥對你這麼好,你卻背叛他!」

  蘇染笑著反問:「怎麼,你不想?」

  蘇染往前跨了一步,元佩向後退了兩下。

  蘇染微微低下頭:「我了解他所有的喜好。什麼姿勢,什麼聲音會讓他更滿足,我了如指掌。只要你把錄像給我,我都可以教給你。」

  元佩:「你無恥。」

  蘇染冷笑:「無恥?你想睡我男人不無恥?你姥姥姥爺殘害我姥姥,不無恥?你為了害我,又是怎麼害我家人的?你忘了齊欣欣和莫婉意嗎?我可沒忘。」

  「呵,你以為我們真的會信你。錄像?那是你姥姥和姥爺的罪證,你會拿出來?」

  「是不是想騙我拿了錄像去報案,被反告一個提供假證據?」

  元佩定了定神,翹起唇角:「蘇染,別以為這點小伎倆就能激我把東西拿出來給你看。但我可以給你聽聽聲兒。」

  蘇染挺了挺腰板:「好啊,讓我聽聽有多真。」

  元佩拿起手機,斜眼剔著她,放了一段音頻。

  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催眠也不管用?」

  成柳的聲音:「不能這麼放過她,她已經聽到我的聲音了。」

  另一個稍年輕些的男聲:「能不能把她給我,我想在她身上試一下最新的技術,催眠失憶。把她的記憶都弄沒。」

  中年男人的聲音:「既然她不拿出來,就讓她也想不起來。」

  成柳:「不行,這樣太不安全。士成,我們乾脆直接把她弄死,一了百了。」

  蘇染身上的肌肉繃緊,眯著眼睛死死盯著元佩:「元士成、成柳、竇崢。」

  「耳力不錯,還有這段。」元佩又放了一段錄音:

  竇崢循序誘導:「為了一本書,值得嗎?」

  許錦虛弱的聲音:「別假惺惺了,我說出書在哪兒,他們立刻會滅口。怎麼都是一死。」

  竇崢:「聰明,他們確實想弄死你,但我捨不得。你是最好的實驗品。藥、音樂,破壞性的,那些不被接納的方法,都用在你身上。」

  「你別怪我,是你骨頭太硬,居然讓我的催眠失敗。挫敗感,你懂嗎?」

  錄音沒有播完,房門嘭一聲被推開,陸景行大走進來:「蘇染,別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