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琛突然有些不明白這個哥哥的目的,到底,他打算怎麼做?又打算怎麼對付醒醒?
回想上一次他帶著醒醒上了他的別墅,甚至還送了她那麼多的禮物,難道——
他也愛上了醒醒?
男人捕捉危險的能力一向極強,當陸明琛意識到了這一點後,瞳孔微縮,就連好看的眉峰都緊緊蹙起。
「琛,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呢?」甦醒努了努嘴,好像自己不管做什麼,這個男人總能第一時間得到訊息。
難道,他也在自己身上加了追蹤器?
意識到這一點,甦醒低頭就開始在自己身上亂摸起來。
陸明琛顯然看出了她的想法,大手從掌心抽離覆在她柔軟的青絲上撫了撫,寵溺勾唇,「傻瓜,我沒在你身上裝跟蹤器,但是我知道,你在我身上裝了。」
「啊?」
甦醒一時沒反應過來,突然聽到他這麼一說怔了一下。
「你都知道了?」她嘿嘿笑了兩聲,以為自己做的一切神不知鬼不覺的,沒想到還是瞞不過陸先生的眼睛。
「嗯,你裝上去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他是梟狼部落的統治者,自然要有足夠的警惕力,一般人接近自己一米之遠,他睡得在沉他都能時刻警覺到。
更何況他的丫頭一雙手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游來游去,他在怎麼表現淡定,也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你知道了,又為什麼不取掉?」甦醒有點挫敗感,好像不論自己做什麼,陸先生總能第一時間知道。
這是為什麼呢?
「因為,我和你的心始終在一起。」男人薄唇一勾,修長的指腹指了指自己的心臟處,最終落在甦醒的心間點了點。
因為兩顆心貼在一起,所以心有靈犀。
甦醒感受著自己的心間,因為陸先生指腹的溫度而變得溫熱起來,甚至隨著他磨礪的動作,越發跳動得飛快。
「這不公平!你對我的一切了如指掌,而我呢,除了知道你是陸三爺,是魅皇集團的總裁,還是軍火交易市場的救世主,還有——」甦醒很努力在腦子裡想著,唇瓣一張一合充斥著無盡的吸引力,不等她說完,男人那張放大N倍的臉出現在瞳孔里。
陸先生很溫柔的吻著他,夾雜著屬於他身上好聞的氣息,一點點的縈繞在車廂里。
「所有我的一切你都無需知道,你只需明白,我所作的一切只是為了保護你,只要你好好的。」
情到深濃時,陸明琛低啞的嗓音傳來,如同黑夜中慢舞伴奏的曲調一樣悅耳動聽。
這要是換做以前的甦醒,或許會很享受他此刻的情深蜜語,可如今——
甦醒並不享受這種安逸,相反的,她已經踏足進了泥濘一步,深陷進去,在也走不回來了。
有關陸先生的所有一切,她都想知道。
就算他是地獄的撒旦,她都會陪伴在他身邊,一輩子都不會放開他的手。
….
墓地。
南雲溪定定的站在父親的墓碑面前,下午淒涼的寒風捲起她鬆軟的長髮,幾縷俏皮的貼在頸窩裡,加上一襲黑色長裙,整個人更顯瘦削羸弱了。
自那天在墓地和陸明城分別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到他了,甚至不知道他去了何處。
那天她說的那些話太傷人了,只怕早已經將那個男人傷得體無完膚。
可長痛終究不如短痛,等痛過了之後傷口結了痂,一切又會回歸到了原點。
墓地的天很陰涼,寒風就像是魔鬼一般瘋狂襲來,很快也帶來了一波濛濛細雨。
南雲溪只覺得眼眶很酸澀,不知道是雨水沾濕了她的睫毛,還是她心間太過於壓抑了,以至於眼前越來越模糊,到最後連前方的景象也看不見了。
突然,頭頂上空籠罩了一層暗影,南雲溪眨了眨眼將眸中的霧氣斂散,抬頭歡喜的喊了一聲,「城——」
可,當她看到身後那張剛冷淡漠的俊臉時,瞳眸里難掩著的失望與難過。
終究還是自己放不下,明明是自己親手將他推開,可為何心底里還是這麼難受。
「既然放不下去,為何不去找他?」
傅鑠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對南雲溪傾述,整個人如同一尊雕像般屹立在原地,臉上表情淡淡的,深邃的黑眸落向前方沒有焦點。
他自是清楚南雲溪肚中的孩子是誰的,如果不是因為這孩子是陸家的血脈,他還沒有心慈仁善到親自為她保胎,就為了保住芮愛的侄女兒。
「我跟傅先生一樣,不捨得他受到傷害,只有放他自由才是對他最好的成全!南雲溪依舊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朦朦朧朧的霧雨籠罩了整個墓地,這裡好像人間地獄一般淒涼。
「那既然要成全,又何必再期盼他還會出現?」傅鑠似冷笑又似自嘲,保持著持傘的動作看著南昊年的墓碑,目光穿過一座座陌生的墳墓落在芮愛的哪一座墳頭上,淒涼的笑了起來。
當年他為芮愛造就了這一座墳冢,是希望將芮愛的過去掩埋在此,讓她以一個全新的身份活在這個世上。
可最終呢?還是掩埋不住她那顆想要飛走的心。
有些人註定不屬於這裡,一味強求只會適得其反。
傅鑠也已經想通了,既然這一切全都是老天冥冥中註定,倒不如就順其自然,或許,這才是芮愛最好的成全。
而他,也應該去追回自己曾經錯過的那段情,好好的為自己活一次了!
「傅先生,你喜歡芮愛嗎?」不知為何,在聽到傅鑠如此感慨,南雲溪心裡頭涌過一種別樣的想法。
或許,傅鑠並不像表面這麼喜歡芮愛,所謂的喜歡,其實就是一種責任罷了。
傅鑠顯然因為她這一番話神色變了變,原本陰翳的眸子瞬間被濃郁的霧霾所遮掩。
半晌,繃緊的唇部線條才微微張合開來,「南小姐身體虛弱,墓地這種地方陰氣太重,不利於你保胎,回去吧。」
他壓抑著內心的惶恐與不安,淡淡的說出這句話轉身就離開了。
頭頂上空失去了雨傘的遮掩,毛毛飄雨肆意的打在南雲溪身上,竟然,有些刺骨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