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一路小跑著出了園區,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等來一輛空車,上車後,報上了新公寓的地址。Google搜索閱讀
江暖坐在計程車上,翻了翻手機,除了雲川剛剛的一通電話外,手機上就沒有別人的電話或者信息了。
她和雲川並未住在一起,要不是昨晚雲川剛好去老房子找她,恐怕今早也不會打來電話質疑她夜不歸宿。
雲川是巧合,那蜜蜜呢?她一整夜沒回去,蜜蜜居然也沒找過她,難道昨晚蜜蜜也沒回家,不知道她夜不歸宿的事?
聽楓苑離江暖她們住的新公寓不遠,十多分鐘的車程,就到了。
江暖付完錢,下了車,快步跑回公寓,按密碼開了鎖,一進門就發現,蜜蜜正在客廳里練瑜伽。
看到江暖回來了,姜蜜一下子從瑜伽墊上爬起來,湊過去,「暖寶,你回來了啊?昨晚的慶功宴,玩的怎麼樣啊?High嗎?」
江暖沒有回答姜蜜,只是幽幽的說道,「蜜蜜,我昨天一整夜沒回來……」
姜蜜直接點點頭,「我知道啊!」
江暖的小臉頓時幾乎擰成麻花,「那你怎麼都不給我打個電話呀?別說電話,信息都沒有一個……」
江暖這番話,竟好像女朋友在控訴男朋友對自己不夠關心愛護,上一次她出事那晚,蜜蜜給她打了多少電話,還幾乎一整晚沒睡,一早就要去公安局報失蹤,可這次呢?
姜蜜看江暖一臉失望又難過的模樣,笑著挑起她的下頜,「呦,我暖寶這是怎麼了?我明知道你去參加陸總辦的慶功宴,還煞風景的給你打電話幹嘛?有陸總在,還能讓你出什麼事嘛?」
「這叫什麼話嘛,難道不是有陸總在,才更應該注意的嗎?」
姜蜜倏然從江暖的話里品出來點什麼,她猛地貼近江暖的臉,仔細盯著她的眼神研究,同時追問道,「不對,有問題,暖寶,你老實交代,你跟陸總怎麼了?不會是……你們昨晚睡了吧?」
「蜜蜜!」江暖差點要被蜜蜜氣死,忍不住聲音都拔高了些。
「哎呀,好了好了,我亂說的,那你告訴我,你跟陸總到底怎麼了?」
江暖還沒想好,要怎麼跟蜜蜜說她對陸總生出的那不該有的感覺,更何況萬一過段時間,這種感覺就過去了,一切就像沒發生一般煙消雲散了呢,所以還不如不說。
於是,江暖選擇性的,只小聲說,「我昨晚喝醉了,在陸總家睡了一夜……」
江暖真的以為,蜜蜜會安慰她一兩句,卻不想,姜蜜擰著眉頭,問道,「就只睡了一夜啊?沒有更激烈的事情發生了嗎?」
「我都醉死過去了,還能發生什麼嘛……」江暖噘起嘴,她早該想到,以為蜜蜜會安慰她,是她想太多了。
姜蜜聞言,點點頭,「也是,陸總看著挺正人君子的,的確不像會趁人之危的人!」
江暖沒回應姜蜜對陸總為人的點評,只繼續道,「早上,雲川給我打電話,他昨晚去老房子找我了,好像等了很久,他以為我一夜沒回去有些生氣了,雖然我的確一夜沒回,但我拿我們搬家了,沒來得及告訴他當藉口,暫時騙過他了!」
「哦!我明白了!」姜蜜朝江暖比出個『OK』的手勢,「我跟靳雲川本來就水火不容,我是不會跟他說什麼的,再說了,我怎麼也要給我的暖寶兜著啊!放心吧!」
江暖跟蜜蜜說這些,其實更多是想傾述,她要不然也不會擔心蜜蜜會把她夜不歸宿的事情告訴雲川。
可是,這件事的確是她做錯了,她明知道自己酒量不好還喝酒,甚至於,她更不應該為了陸總而心情不好喝酒……
江暖換了衣服,重新整理了一下頭髮,就出門打車去老房子了。
走進小區,江暖就看見了雲川的車,但她不知道的是,靳雲川在她老房子的樓下,待了一整夜,她只以為雲川是昨晚沒等到她,今早又過來的。
江暖打開車門時,靳雲川正閉著眼睛靠在頭枕上,似乎是睡著了,她輕輕的坐進車裡,又輕輕的關上車門,生怕吵醒他。
她微微偏過頭,看著雲川的側顏,心裡其實五味雜陳的。
她和雲川在一起那麼長時間了,她一直都一心一意的,所以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會對陸總產生不該有的感覺?難道只是因為,她這段時間和陸總見面的頻次太高了?亦或者是,她有難,需要幫助的時候,陸總對她伸了太多次援手?
江暖輕輕呼了口氣,手不經意的碰到了座椅和靠背的夾縫處,倏地就被扎了一下!
這時,靳雲川睜開了眼睛,看到坐在車裡的江暖,微愣了一下,才問道,「來多久了?」
「剛剛到,看你睡著了,沒有吵醒你……」江暖回答著靳雲川,手卻在座椅和靠背的夾縫中摸到一顆帶著尖的東西。
她將那個東西握在手心裡,那個尖端在她軟嫩的手心肌膚上划過,即使並沒看到,但是女人特有的敏感告訴她,這個東西似乎是一枚珍珠耳釘。
「傻瓜,我要是睡的沉,你就一直坐在車裡等著我?」靳雲川嘆息了一聲,說道。
江暖微微扯了扯唇角,握著耳釘的手,不自覺的攥緊。
「雲川,你看起來很累,是不是工作太忙了?」
「還好!」靳雲川的心些微的緊縮了一下,因為江暖問他,是不是工作太忙了,他怎麼會忙,就算忙,也是忙著和另一個女人偷//情。
這些日子,他的身體跟唐瀾打的火熱,安靜獨處的時候,就會特別空虛,很想暖暖。
可他又為了加快進度達成進入總公司營銷中心的目的,而不得不挪出更多陪伴暖暖的時間,交換給唐瀾。
所以,昨天和唐瀾分開,他本是要回家的,開著車,就來了暖暖這兒,他事先沒跟暖暖說要見面約會,便沒有打給她,只想靜靜的在樓下等她。
可一直到晚上十點多,她們住的那間屋子沒有亮燈,他也沒見到暖暖從外面回來,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就那麼坐在車裡等著,一直等到天亮。
等待期間,他的心時而焦慮,時而煩躁,他抽了很多根煙,車內的煙缸里布滿菸蒂,他甚至惡劣的想,暖暖或許也出了軌,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所以她才整夜不歸。
可早上,他到底還是按捺不住打過去那通電話,知道暖暖只是因為搬了家的原因後,他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暖暖的心自始至終在他的身上,他卻用那麼惡劣的想法去想她,他竟然希望她也像他一樣壞,這樣他心裡的愧疚,或許就沒那麼深了……
「雲川,對不起!」江暖微微醞釀了一下,才又開口說道。
靳雲川擰了下眉心,「好端端的,說什麼對不起?」
「我連搬家的事情都忘記告訴你了,害得你擔心,我……」
靳雲川輕搖搖頭,抬手攬過江暖的後腦勺,在她的唇上吻了吻,「不是都說了,這件事是我的錯,我這個男朋友,本來應該幫你搬家的,但我什麼都沒做。」
江暖也搖頭,「我們不說這件事了,讓它過去吧,雲川,以後我有什麼事,一定會跟你說的……」
「好!」靳雲川又忍不住在江暖的額頭吻了吻,「吃早餐了嗎?我們去吃早餐?」
「我已經吃過了,雲川,我看你很累,要不然你先回去休息吧,我還要上去收拾點東西。」
靳雲川在車裡坐了一夜,的確很累,便點點頭,目送著江暖下車,走進樓里,然後掉頭,開出了小區。
直到靳雲川的車看不見了,江暖才從樓里復又走出來,攤開手掌心。
一枚瑩亮的珍珠耳釘赫然躺在她的手心裡……
會戴這種珍珠耳釘的,自然是女人,江暖的眉心擰起,忍不住想,為什麼雲川的車上會有女人的耳釘,而且是在座椅和靠背的夾縫那麼不易發現的地方?
如果,剛剛她不是手一不小心碰到了,根本就不會發現這枚耳釘的存在!
江暖咬緊唇瓣,覺得心口些微發緊,這種感覺,有些難受,心裡惶惶不安的,她怕,會不會是那種她不想看到的結果,雲川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
江暖忽然覺得,周身的力氣像是被人抽走了,腳上也好像被人縛上了重物,抬起腳,都要費很大力氣。
她其實已經沒有什麼東西要去老房子取了,說要拿東西,不過是藉口而已。
從老房子到公車站,十分鐘的路程而已,江暖生生走了將近半個小時。
上了公交車,她坐在靠車窗的位置,頭微微倚在車窗上,臉色有些蒼白,她從來沒想過,她和雲川之間會出現別的女人,真的,從未想過。
大學的時候,雲川是校籃球隊的,籃球打得好,又因為長得帥,學習好,甚至連足球也踢得很好,在學校里一直就是風雲人物。
相反她四年的大學生活,一直就是平平淡淡的,每天除了上課、去圖書館自習,恐怕最出名的也就是跟雲川在一起這件事了。
她最初和雲川在一起時就知道,全學校但凡知道雲川的人,無論男生女生,都沒有看好她和雲川的,當然因為雲川很優秀,很出眾,而她很平凡,大家都在等著看,他們什麼時候分手。
可是,讓所有等著看她和雲川分手的人失望了,他們一直好好的,她大三的時候,雲川已經畢業工作了,卻每周都會回學校找她,他們在校內一起走的時候,還經常會被關注,被八卦。
一開始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有過不自信,雲川就像閃光燈一樣耀眼,她總是怕,他們在一起不會長久,早晚會分手,可是雲川給了她他們會一直一直在一起的自信,這樣的自信讓他們一起走過了五年多的時間,也讓她嚮往著以後的很多年!
公交車在路上勻速晃悠著,江暖想了好多好多,想起大學時和雲川那些美好,想起剛剛畢業找不到工作,是雲川在身邊陪伴她安慰她,想起前幾天,雲川還對她說,再等兩年,或者一年的時間,他們就結婚……
想到這兒,江暖突然深深吸了口氣,是啊,雲川沒有變,他一直以他們結婚為奮鬥目標努力著,明明差點變心的是她才對,她怎麼可以亂想雲川變心,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了呢?
也許,這耳釘只是雲川載他的女同事,一不小心掉在車裡的呢?她何必胡思亂想的讓自己難受呢?如果真的不相信雲川,她大可以直接打電話問他,他一定不會騙她的!
江暖回到新公寓後,給靳雲川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她從老房子回來了,待會兒會把新公寓的地址發給他。
電話里,她猶豫了一番,最後還是沒問出那枚耳釘是怎麼回事,她只是覺得,剛剛在車裡沒問,這會兒通電話才問,似乎有些過於刻意,雲川大概會因為她的不信任而不開心吧!
靳雲川知道江暖剛剛結束了天瞻的公關項目,今天又正好周末休息,便在電話里跟她約晚上出去約會,有心擠出些時間彌補江暖。
兩人約定好後,靳雲川小睡了片刻,就去了售樓中心,處理些事情,傍晚四點多的時候,他從售樓中心離開,想去給暖暖買份禮物,晚上約會的時候送給她,哄哄她,讓她開心一下。
剛開車從停車場出來,就看到唐瀾站在停車場門口,靳雲川停了車,降下車窗,淡淡問道:「什麼事?」
「上車說可以嘛?」
靳雲川想了想,才點點頭,「上來吧,我趕時間,有話快說!」
唐瀾立刻繞到副駕駛,拉開車門坐進去,上車後卻沒有說話,而是四處找著什麼。
靳雲川蹙著眉心,冷聲問道,「你到底在找什麼?」
唐瀾一邊在車置物箱裡翻著,一邊回答道:「我的珍珠耳釘,昨天就找不到了,不知道是不是我們那個的時候,落在你的車上了……」
「我的車上沒有你的耳釘!」靳雲川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聲音的溫度陡然急轉直下,冷冽的說。
「沒有麼?那能丟到哪兒去?雲川,有沒有可能被你的小女朋友看到拿走了?如果真的被她看到了,那可就不太好了,她會誤會你的吧?」唐瀾扣上置物箱,轉頭勾起嘴角媚笑著望著靳雲川。
靳雲川一貫極其厭惡唐瀾總提起暖暖,聽到她這麼說,臉色越發的難看,「你會在乎一個區區的耳釘?我還有事,下車!」
「好嘛,丟了就丟了吧,我的確也不怎麼在乎區區一枚耳釘!」唐瀾撩了撩頭髮,傾身在靳雲川的側臉上吻了吻,然後推開車門施施然的下了車。
目送著靳雲川開車駛遠,唐瀾嘴角漸漸的泛起一抹笑意。
昨天,她故意將一枚鑽石耳釘塞進了雲川車靠背和座椅的夾縫中,就是想讓江暖看到,她男朋友的車上竟然有女人的耳釘。
而她剛剛在車上演那一齣戲,只不過是想讓雲川以為,她不是故意掉了耳釘,只不過是一不小心而已。
她剛剛做戲的時候去摸了,耳釘已經沒有了,據她所知,雲川的車除了和她一起偷過情,載過江暖外,就沒有別的人坐過他的車了,而且這一兩天雲川的車也沒有送去洗,更沒有送4S店保養,所以耳釘沒有了,只有一個可能,被江暖看到並且拿走了。
唐瀾倒是沒想到,耳釘這麼快就被江暖發現了,她以為,至少還要幾天呢,看來,真的是連老天爺都想拆散他們兩個,讓她取代那個江暖雲川女朋友的身份啊!
不過,既然她已經撿走了耳釘,那麼她會拿著耳釘質問雲川嗎?
唐瀾很好奇,雲川那個看起來沒有絲毫戰鬥力,柔柔弱弱林黛玉一般的小女朋友,會怎麼處置這枚『一不小心遺落車上的耳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