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瞻走後的後半夜,江暖一直睡的不安穩,渾渾噩噩的,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根本就沒睡。
第二天一早,江暖睜開眼睛想從床上爬起來時,才覺出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吸了吸氣,鼻子塞住了,呼吸也不暢,看來自己是感冒了。
她微微嘆息了一聲,硬撐著下了床,去洗手間洗漱之後,到廚房給自己熱了杯牛奶,喝下之後,就換衣服出門了。
平時的早上,她可以和阿瞻一起坐在餐桌上,享受完早餐時光,然後再由他送她一起去上班,如果他的行程不去天瞻,就由於姐載她去上班。
可是今天,阿瞻臨時去了香港,又因為莫名的感冒了,實在沒胃口,江暖也就沒了好好吃頓早餐的心情。
走出公寓樓,江暖就看到於姐已經在樓下等她了,她快步走過去上了車,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早啊,江小姐!」於姐朗聲跟江暖道早安。
「早,於姐!」江暖回道,她已經跟於姐說過幾次,不用叫她江小姐什麼的,可是於姐就是改不了口,就像駱特助似的,看到她也習慣性的叫江小姐,弄的很生疏的感覺,可是她又沒辦法。
「江小姐,你這是感冒了?有沒有吃藥啊?」於姐一聽,就聽出江暖的聲音不對勁,連忙追問。
江暖搖搖頭,「沒事的,不嚴重,我捱一捱就過去了……」
「那怎麼行,感冒必須得吃藥,才好得快啊,要是再嚴重下去,就得去醫院掛水了!」於姐自顧自的說著,發動車子,「江小姐,我先載你去藥房買藥,然後再送你去公司!」
江暖知道於姐也是好意,就沒再推辭拒絕,由著於姐開車離開聽楓苑,載她去藥房。
因為突然搬來聽楓苑這邊住,江暖還不太了解這附近的商圈,所以哪家藥房相對好一些她也不清楚。
於姐問她想去哪家藥房買藥,還一下子把她問愣住了……
最後,於姐想了想,就帶江暖去了離天瞻不遠的那條路上的一家藥房,也是想著等江暖買完藥,再送她去公司方便些。
於姐在藥房門口停了車,和江暖一起下了車,藥房門口原本停著一輛黑色的寶馬,黑亮的車身,在這麼一家面積不算太大的藥房門口一停,顯的很惹眼。
不過江暖因為感冒和沒睡好的緣故,整個人都蔫蔫的,自然沒什麼心情去在意一輛車,當然,可能平時的話,她也不會在意這種事。
兩個人走進藥房,由於藥房實在是不大,就只有一個穿著白大褂說完中年阿姨在。
她這會兒正在給一個看起來比江暖還小上幾歲的年輕女孩介紹藥,看到又有兩位顧客,就抽空招呼了一聲,「兩位先等等……」
江暖點點頭,去公司的時間還很趕趟,所以她倒是不急,索性看了看擺在櫃檯里的藥,想著要買哪種感冒藥好一些。
「這種短效的,你月經來潮第五天開始吃,要連吃二十二天,中間忘了必須要在十二小時之內補上,這種是長效的……」
中年阿姨噼里啪啦的對年輕女孩說著,嘴巴像是倒豆子一樣,又像是背書一樣,一點感情都沒傾注其中,就像是在做一個不得不完成的任務一般。
或許剛一走進來就注意到女孩子很年輕,又或許是聽到女孩子要買的藥是避孕藥,江暖下意識多看了女孩兩眼。
她也知道,現在像她這般保守的女人應該不多了,甚至是越年輕的女孩子,越放得開,只是眼前這個年輕的女孩子,明顯不懂避孕藥的相關常識啊。
那麼那個男人呢?是知道還是不知道避孕藥也是會傷害身體的?難道這種避免懷孕的措施不該是那個男人來做嗎?讓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來買避孕藥,是不是有些沒有擔當呢?
當然,這些也跟她沒有關係,江暖隨即無奈的牽牽唇,她可能是感冒鼻塞,腦袋也塞住了,才會關心些和她毫無瓜葛的事情……
「還要多久?」突然,一道男人的聲音響起,聲音里似乎有幾分不耐。
江暖瞬間就反應出,就是這個男人,只顧自己舒爽卻不願做防護措施,她下意識看向門口,幾乎和女孩子同一時間轉過頭去。
眼前的男人,四十多歲的樣子,戴著金絲邊眼鏡,看著就不像什麼良善之人。
江暖平時不會對無關緊要的陌生人多麼在意,但她卻一直看著這個男人,只因為,莫名覺得他很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似的。
是以,江暖就一直努力在腦海中搜尋之前的記憶,她到底在哪兒見過這個男人?
「這麼巧?還記得我嗎?」藺韜走到江暖的面前,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勾唇淺笑問道。
江暖只是看著他,沒立刻回答他的問題。
藺韜挑了挑眉,「看來你是不記得我了,我來幫你回憶一下……鴻城的年會晚宴,你和陸總一起,想起了嗎?」
這麼明顯的提醒,江暖怎麼可能想不起,難怪覺得他眼熟,原來他是靳雲川之前工作的鴻城集團老總。
江暖也不知是因為靳雲川的關係,還是當時年會晚宴上,這個人打量她的目光就沒給她什麼好感,亦或是身旁買避孕藥女孩子的原因,總之,江暖告訴自己,跟這個人,要保持距離,少接觸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