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斂把菜端上桌,打開電視來,免得氣氛太尷尬。
她和張素英實在是沒什麼好說的,大部分都是這種狀態。
她看著桌上的青椒肉絲,突然想到了剛剛她洗的一池子碗,基本上是沒有葷腥的,就連冰箱裡的剩菜都是一些很便宜的蔬菜。
江斂無聲的嘆了口氣,突然開口道:「哥哥在帝都賺了點錢,買了房子,我們的意思是想把你接過去住。」
張素英的手一抖,有些訕訕道:「不用了吧,我在這裡挺好的。」
「你是不想去還是有事情瞞著我?」江斂淡淡道:「你還碰那些東西沒有?」
張素英:「沒……沒碰了,就是有的時候手癢,會去搓麻將。」
江斂:「你麻將玩多大的牌?能把我哥給你的錢全用光?」
張素英染上賭癮十幾年了,這些年來催債的混混不知道砸過幾次家,搶過多少次東西。
而且張素英從來都沒有收斂過。
一聽到江斂這麼說,張素英就知道瞞不住了,聲音小了些:「……也沒,我就偶爾去……」
江斂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是那麼的生氣:「只是用我哥給你的錢去賭嗎?有沒有再借過高利貸?」
張素英:「沒……沒借過。」
江斂抬頭看張素英,企圖從她臉上看出一絲撒謊的痕跡。
張素英六十多歲了身上穿著厚棉襖,肩膀耷拉下來,一頭頭髮也半白不白的,抬頭紋和眼角紋都很重。
江斂本來很生氣,但看到張素英這個樣子,實在是氣不出來。
江斂:「算了,等我哥回來再說吧。」
江斂去把碗給洗了,和張素英說了一句就出門了,廚房的水管壞了,她去買點配件。
等她回來之後,看到張素英在看電視。
江斂只是看了一眼張素英,便拿著水管進了廚房。
她弄完這些都是晚上八點多了,江斂將舊水管丟在門外,擦著手走回去,「我回房間了。」
張素英:「好,你還要不要被子?」
江斂:「不用了,我鋪好床了。」
她揮房間把門關上,癱在床上,睜著眼睛看床板,看了好半晌之後才摸出手機來,把手機舉到眼前,給陸厭發消息。
江斂:我收拾好了。
陸厭回她:重慶冷嗎?
江斂:冷啊,濕冷,但就是不下雪。
陸厭:你早點回帝都估計還能看到下雪。
江斂翻了個身,側躺著,抱著手機笑,回他:你就是想把我早點騙回帝都吧?
陸厭:正大光明,誰說騙了。
江斂:那你等我回來之後,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陸厭:?
江斂:嘻嘻嘻。
她把手機放下來,準備找衣服去洗澡。
筒子樓里都是公共的澡堂子,這些年安了熱水器,已經算是條件很好的了,前幾年的時候,連熱水都是燒好了再提下去的。
江斂哼著歌找衣服,想著雖然陸厭的確是嘴髒了點,性格臭了點,女粉多了點……但的確是還有可取之處的嘛。
而且一個寒假這麼久不見,如果陸厭還是想追她的話,那她答應,其實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