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222:(四千字)回老家

  這一次的主播娛樂賽水分極大,在第二天公布出來的時候底下的評論清一色的都是diss那幾個非法組隊的主播的。

  因為陸厭在直播間裡夾帶私貨幫江斂報仇,這波節奏把那幾個主播帶的痛不欲生,獎金拿到了,但是訂閱大幅度減少,名聲也極差。

  江斂這個時候已經被期末考試折磨得痛不欲生了。

  江斂學的專業背的東西又特別多,哪怕能上帝都大學的都是學霸,但臨時抱佛腳的不在少數。

  比如說沈幸光,這學期浪的飛起,臨到頭來拿著一大堆複習資料背得生不如死。

  這是最後一科的考試了,他們考試的座位是學號排序,桌子左上角粘了考生的資料條,找到位置坐進去就好了。

  「兄弟你這課準備的怎麼樣?」

  「不太好啊,好不容易大學離家遠,都玩瘋了。」

  「那你分級考試多少分啊?」

  「七十多分吧。」

  這句話一出,頓時在周圍引起了一片佩服羨慕的矚目。

  「牛逼啊,七十多分。」

  「我都沒及格。」

  「等會兒考試的時候兄弟你稍微通融通融,我下學期要不要補考就靠你了。」

  「我和你說要是被發現了,我就是把小紙條一口吃下去也不會牽連到你!」

  傳小紙條是各朝各代,乃至各個年齡階段的學生必備技能,通常被某些學生熟練應用,神不知鬼不覺甚至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這大兄弟大概也沒想到自己的七十多分能在這片區引起這麼大的轟動,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我……我盡力吧。」

  江斂找到自己的位置,在那幾個大兄弟前頭一坐下去,頓時就有人認出了這個新生里的風雲人物。

  「我日……是狀元小姐姐……」

  「狀元,那成績肯定很好吧……」

  「我和你說你別把主意打到人家頭上,她一拳能錘死三個你……」

  江斂:「……」

  八卦她的時候能小聲點不。

  考試時間一到,考捲髮下來,江斂就捏著筆開始寫。

  江斂這學期事兒多,沒把太多精力放在學習上,有些題目對她來說還是有些困難的。

  她下意識的咬著筆頭想題目,突然一個紙團就以拋物線的弧度準確的拋到了江斂手邊。

  她清楚的聽到身後那個大兄弟激動的「臥槽」了一聲。

  江斂都還沒來得及反應,那邊監考官就走了下來。

  江斂順勢一把給捂住,假裝認真寫題。

  等老師一走過,她身後的大兄弟就壓著嗓子喊她,「小姐姐……勞駕把紙條給你前面的……」

  江斂低著頭,用餘光小心翼翼的瞥著監考老師的動向,見老師沒注意到這邊,才將紙條往前面拋。

  等差不多過了半小時,前面那兄弟才把寫滿了答案的紙條以一個S形的蛇皮走位不斷往邊上傳,保證能造福到周邊所有有需求的大兄弟。

  然後紙條傳著傳著,就傳到了江斂手上。

  江斂:「……」

  她本來是想當做沒看到往後頭傳,但是目光一瞥瞥到了上頭寫著的選擇題答案,這他媽的簡直錯得離譜。

  江斂手有點癢,沒忍住,把原先大兄弟的答案給劃了,然後把自己的答案寫了上去,就當給自己積福了。

  離考試結束提前三十分鐘可以交卷,江斂又檢查了兩邊自己的卷子,確定的確沒什麼毛病之後就交卷離開。

  事後考試時間結束,那幾個哥們立刻湊在了一起,問傳答案的兄弟,「你這個答案怎麼寫了又劃掉了啊?」

  那兄弟也不知道,接過答案紙一瞅,「這選擇題不是我寫的啊。」

  所有人頓時一臉懵逼,然後找到第一個看到這被劃掉答案的小紙條一問,才知道到把答案紙傳下來的是江斂。

  「我有個不切實際的想法,這紙條不會是狀元小姐姐看不下去給我們改的吧?」

  他們找到考場裡還算是成績好的一個兄弟對了一下答案,道:「我的答案和上面寫著的這個差不多,被劃掉的寫的是什麼玩意兒,錯一半了。」

  眾人震驚。

  我日,還真是狀元小姐姐幫忙改的答案啊。

  學校論壇誰說狀元小姐姐高冷不近人情的!散播謠言的出來挨打!

  這分明就是人美心善的仙女好不好!

  嗚嗚嗚看來今年可以過個好年了。

  江仙女已經回宿舍開始收拾東西了,準備等沈幸光考完之後就回家去,她現在在打電話問江繹寒假要怎麼安排。

  江繹:「都行啊,回老家還是出去旅遊?反正只要不在帝都就好。」

  江繹這句話實在是太有歧義了,讓江斂忍不住笑:「回老家吧,外婆身體不好,就別出去旅遊了。」

  「對了。」江繹:「我是這樣想的,今年過年回去和她說說,把她接到帝都來住,我在帝都買了房子,差不多年後就可以住進去了,如果她不想來帝都也行,我就找個保姆去照顧她。」

  江斂扯了扯嘴角,「保姆就算了吧,三天兩頭有人催債,你也不怕嚇到人家保姆。」

  江繹那邊頓了一下,像是吸了一口煙,「總不能一直這樣。」

  江斂一邊慢慢的將桌上的書放進行李箱裡,一邊講電話,「不然還能怎麼辦,你指望她能不賭?這都多少年了,要收手早收手了。」

  江繹:「那明年把她接到帝都來吧,在帝都她還能賭不成。」

  江斂收拾東西的手慢了下來,想到了外婆如果到了帝都的話八成會和傅家扯上關係。

  一牽扯到傅家就沒什麼好事。

  她閉了閉眼睛,有點煩躁。

  江繹:「這件事情你不用多想,你好好學習就行。」

  江斂:「哥,你什麼時候放假?」

  江繹:「還得半個月吧,這些小兔崽子不能早放出籠,不然等年後回來一個兩個狐狸尾巴都藏不住,難管。」

  江斂想了想:「那我先回去看看,這麼久了,有點不放心。」

  江繹:「你自己決定吧,她要是還在賭的話……轄區民警的電話你還記得吧,能把她送進去幾天是幾天。」

  這串電話號碼可是她從小到大記得最牢的電話,江斂嘆了口氣:「好,我知道。」

  電話一掛,江斂就點開了購票軟體,先把機票給買了。

  沒多久,考完試的沈幸光也回寢室了,為了漂亮只穿了一層風衣,凍得都在哆嗦,不斷搓著手。

  「終於解放了,晚上吃好吃的去啊。」

  江斂放下手機,笑笑:「好啊,想去海底撈。」

  吃飯的時候江斂和沈幸光說她過段時間就回老家的事情。

  沈幸光「唔」了一聲,咽下嘴裡的肉塊,「回去看你外婆?」

  江斂涮著鍋里的毛肚:「是啊,肯定又惹了一屁股禍。」

  沈幸光:「也就是你還這麼上心了,換做是我,我早就把她丟養老院自生自滅了。」

  江斂淡淡道:「總歸是我外婆,不能坐視不理吧。」

  她訂的票是五天後的,剛好錯過元旦小高峰,春運正式啟運,回鄉的民工也多。

  回到家,江斂就上遊戲,準備來一場緊張刺激的排位,正巧陸厭看到她了,邀請她。

  陸厭開了麥,聲音剛睡醒似的,帶著點低低的沙啞,「考完了嗎?」

  「今天剛剛考完。」江斂想了想,還是覺得得給陸厭說一說,「對哦,我過幾天要回老家,開學了才回來。」

  電話那邊陸厭沉默了良久,「……我發現你已經不能用小沒良心這個詞形容了,喪心病狂也不為過吧。」

  江斂也十分無辜:「這個也不能怪我吧,家裡的事情誰想得到呢。」

  陸厭:「不打了,不想打。」

  江斂:「我日,不准演我!!」

  最後陸厭還是忍著火氣打完了這一把遊戲。

  江斂:「那我走的那天你來不來送我?」

  陸厭已經被江斂磨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如果不是還有個偶像包袱挑著,那他現在和舔狗有什麼區別。

  陸厭揉了揉太陽穴,嘆氣道:「來,幾點?」

  他媽要是知道他追個小姑娘能淪落到這種地步,肯定敲鑼打鼓,宴開百桌來把這件事情昭告天下,讓所有人都來笑話他。

  真他媽丟人。

  到了江斂趕飛機那天,陸厭開車過去,莫名的有點像是當時第一天見面的時候。

  她來的時候提了個箱子,回去的時候還是一個箱子,就帶了幾件冬天換洗的衣服就塞滿了。

  陸厭下車來,把行李箱給江斂放到後備箱去,江斂先上車,十分熟練的繫上了安全帶。

  陸厭這個人吧,外型條件是真的不錯,不亂搞,從來都沒有緋聞纏身,江繹也是電競圈內的人士,不存在看不起陸厭這個職業,甚至不得不承認陸厭真的是近幾年難得的一個全球現象級的電競選手。

  為什麼江繹這麼排斥陸厭,江斂想來想去,也只能用陸厭長得太騷包和為人不正經這點理由。

  畢竟不可否認,陸厭真的算是一個非常優秀的青年才俊了。

  陸厭長相五官其實還挺冷漠傲然的,山根高挺氣質有點懶散,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副散漫的模樣,只有打比賽的時候會沉斂下來。

  不熟悉他的人會覺得他非常難相處。

  但熟悉的人才知道他是真的難相處。

  江斂在副駕駛上,哼著歌歪著腦袋悄咪咪打量陸厭。

  陸厭的手腕很白,但不是那種蒼白,小手指一側的尺骨莖突,再往上就是握著方向盤的修長指節。

  江斂暈車,不敢玩手機,無聊到只能數陸厭的眼睫毛玩。

  一個紅綠燈,陸厭停下車來,開口道:「好看嗎?」

  江斂完全沒有被抓包的尷尬,反而眨眨眼睛,格外誠實道:「好看。」

  帥,真的帥。

  光憑一張臉就夠殺進娛樂圈了。

  陸厭:「看一秒一百塊。」

  江斂:「包月嗎老闆?」

  陸厭:「包,辦個證還能包年。」

  江斂無知無覺的上套了,「啊?證?」

  陸厭側頭看她,挑眉,「結婚證。」

  江斂:「……」

  論騷還是陸神騷。

  車子很快就開到機場了,江斂下車,接過陸厭遞來的箱子。

  江斂:「我先走了昂。」

  陸厭忍不住問了一句:「小沒良心的,不打算和我說點什麼嗎?」

  江斂莫名的「嗯?」了一聲,「回頭遊戲一起上分?」

  陸厭:「……」

  他沒什麼溫柔可言的揉了一把江斂的發頂,「算了,回頭到了給我發消息。」

  江斂忍住笑,「知道了,你快走吧。」

  陸厭轉身走了,江斂看了看周圍,都是步履匆匆的行人,沒人注意她這個方向,才鬆開行李走上去喊了一聲,「陸厭!」

  陸厭轉過身來,下一秒溫香軟玉就抱了個滿懷。

  江斂踮起腳尖來努力夠著陸厭的脖子,輕輕抱了一下,到鬆開來半秒都沒有。

  「我先走了,下飛機再和你說,回聊。」

  江斂難得一次主動還有些不好意思,趁著陸厭還沒反應過來就推著行李箱跑向了安檢。

  陸厭的腳像是長了釘子似的走不動路了,在原地像是個傻逼一樣站了好一會兒,滿腦子都是江斂突然貼上來的溫度和觸感。

  等陸厭反應過來的時候,江斂這小丫頭早就跑的沒影了。

  陸厭嘆氣,對著空氣說了聲:「回聊。」

  江斂難得主動,但是每次主動都能要了他半條命。

  兩個多小時的飛機,江斂下飛機之後還得做高鐵,然後再轉大巴車,最後是公交車才能回去。

  江斂才下飛機,到轉盤拿行李的時候給外婆打了個電話。

  沒接。

  江斂已經習以為常了,點了重撥。

  大概撥了三四次,電話終於被接通了。

  江斂聽著電話那邊嘈雜的背景音,外加幾句聽不大清楚的帶著方言的髒話,皺著眉問:「你又在麻將館?」

  「沒、沒……我在菜市場買菜呢。」

  江斂聽著外婆傳來的聲音,面無表情的提著行李走出機場,也不戳穿她,「那多買點菜,我晚上要回來。」

  外婆愣了一下,「你放寒假了?」

  江斂嗯了一聲,「就這樣了,我趕高鐵呢。」

  江斂掛了電話,外婆這邊把手機放進兜里,她的牌友已經在不耐煩的催促她,「快出牌,等你老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