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偏偏就非她不可了

  話里滿是悵然若失,沒有任何的輕視意味。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邵之延一介單身人士的確不懂,甚至替他感到疲倦,也更加堅定了自己走腎不走心的原則。

  摯友,又是男人,說話難免不顧及那幾分分寸,「又不是非她不可,你大把資本在,何苦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陸亦宸抬眼,眼睛盯著前方形形色色的人群,「偏偏非她不可了。」

  「為什麼?」

  陸亦宸苦笑,「如果知道為什麼,我也不用坐在這宣洩了。」

  凌晨三點四十,陸亦宸回到別墅。

  走廊守候的一票人見到他,立刻恭敬地頷首,陸亦宸簡單做了個手勢,一群人心領神會,輕聲輕步地退下。

  陸亦宸緩緩推開房門,一室清寂,清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她似乎睡得很熟。

  在門口站了良久,他動作小心地關上房門,腳步放得很輕,非常緩慢地走到床邊。

  壁燈沒關,這是她的習慣。

  只要他沒回來,她都會給他留一盞壁燈。

  暖黃的燈光下,五官精緻的人兒毫無生氣,也毫無攻擊性,只是眉峰緊鎖,睡得很不好。

  陸亦宸坐在床沿,手指輕柔地撫過她的眉心,一點一點將她緊皺的地方撫平。

  目光落在白色枕頭上的一片濡濕,他心頭滋味繁雜。

  陸亦宸低頭,疼惜地吻上她乾澀柔軟的唇瓣,底下的人兒毫無知覺地承受著。他只淺嘗輒止,貼近的距離,她臉色的淚痕清晰可見。

  他覺得胸口驟然被什麼東西緊緊捏住了一樣,狠狠一揪,幾乎叫他喘不過氣。

  痛,這種感覺已經太久沒有過了。

  以至於他此刻還有些不敢相信地捂著胸口,反覆確認。

  夏夏,我該拿你怎麼辦?

  時夏醒來的時候,腦袋很沉,像灌滿了鉛似的。睜眼第一件事,就是下意識地去摸身旁的位置,觸手一片冰涼,連帶著心也涼卻了下來。

  她撐著左手坐起來,約莫是昨天吃得太少,這會兒低血糖症狀又上來了,抬手按了按腦袋,緩解了腦袋的眩暈感後,她偏頭看床頭柜上的時鐘。

  目及櫃面上的藥盒,她目光微微一滯,下一秒,舒下一口氣。

  沒回來也好,要是被他看見櫃面上的安眠藥,指不定又要大發雷霆一次了。

  這樣想著,心口也沒那麼壓抑難受了。

  時夏把藥盒拿過來,藏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然後進衛生間洗漱。

  整理好自己,她打算下樓。陸亦宸雖然限制她出門,但在屋內走動應該是可以的。

  一開門,走廊空空蕩蕩,全然沒有昨日的盛況。

  時夏微怔,下意識跑到窗台往下看,花園和大門口都沒有看管她的人在了。

  下了樓,周姨眉開眼笑地迎上來,仔仔細細地詢問她的身體狀況。

  時夏精神還不是很好,周姨見狀,急忙說道,「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先生在等你。」

  她目光一閃,「他在家?」

  還未等到周姨的回答,已經起步走出餐廳。

  餐廳里,男人拿著手機有條不絮地交待工作上的事情,看見了她走過來臉上並沒有動容多少。

  時夏坐在他對面,面對他的漠視,心微微一緊。

  餐點陸陸續續端上來,擺滿了一桌子。

  目及他手邊的濃咖,時夏下意識蹙了一下眉。

  陸亦宸結束了通話,抬眸看她,刻意忽略她跟白紙一個顏色的臉蛋,詢問她的意見,「要吃早餐麼?」

  時夏一愣,他無波無瀾的語氣,總讓她覺得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她點頭,然後他推了一碗熱粥過來。

  時夏握著勺子,明明肚子空蕩蕩,她卻一口都吃不下。

  陸亦宸也沒說什麼,抿了口咖啡,然後開始吃東西。

  時夏注意到他眼底下有一圈淡淡的烏青,但這絲毫不折損他的英俊。他背後是透明的玻璃牆,晨光透進來,他整個人仿佛鍍了光般,更為俊朗迷人。

  「我看到那些人已經撤走了……」

  他沒抬頭,動作優雅地切著三明治,語氣不咸不淡,「我沒想過關著你。」

  可你已經做了。

  她把這句話爛在肚子裡。

  「吃吧。」

  吃完你想去哪裡都行。

  他也把這句話爛在肚子裡。

  直到他把整盤早餐吃完,時夏只吃了兩口粥。陸亦宸放下餐具,移步過來,像往常一樣,把剩下的粥給她餵完。

  最後溫柔地抱著她,「夏夏,以後好好照顧自己。」

  時夏耳邊嗡嗡嗡的響,渾身僵硬地縮在他的懷裡,她哆嗦著嘴,哽咽。

  一直以來,不是你來照顧我的麼。

  她想要抬頭看他,他卻不讓,緊緊地固著她。

  「我還記得,一開始你對我怯怯的模樣。什麼都不敢說,什麼都不敢問,小心翼翼地適應著我的存在。那個時候,你敏感、脆弱、讓人心疼,我恨不得把全世界拱在你面前,換你一笑。如今,我給的再多,你也不想要,因為於你而言,毫無意義。」

  「夏夏,你不需要我了,我卻變成了那個離不開你的人。」

  「這些年對你的好,我都是心甘情願的,我不怪你,你也不要覺得虧欠我什麼。是我把你縱成這個樣子的,也是我,這些年一直在,自欺欺人。」

  他的語氣清清淡淡的,跟他剛才交待工作時候的語氣一樣。時夏了解他,他生性冷淡,一貫清冷對待別人,唯獨對她,溫柔盡顯。

  現在,她似乎要成為別人了。

  時夏宛若墜入冰窖,她緊了緊手,死死攥住他的衣角,艱難地仰頭。

  明明還是這個人,眉毛鼻子眼睛沒有分毫偏差,可為什麼,就瞬息萬變了呢?

  「你不要我了……是不是?」

  「我愛你,想和你過一輩子。可是你呢,夏夏,你不夠愛我,你也沒有要和我過一輩子的打算,對麼。」

  時夏瘋狂搖頭,渾身都在顫,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陸亦宸抬手,溫柔地拭去她眼角不斷湧出的液體,「夏夏,不要哭。你明知道你一哭,我就沒有辦法了。我們不要再互相折磨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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