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這樣,時夏也不再推脫,雙手將紅包緊握在手心,微微頷首,「謝謝您。Google搜索」
南蓁見她識大體,滿意地點了點頭,淺淺地抿了一口熱茶,「你來這裡,亦宸他知道嗎?」
時夏一愣,點頭,「我跟他說過的。」
南蓁淡淡抿著手裡的熱茶,微垂眸子,讓人看不透她在想些什麼。
時夏默了一瞬,問道:「您想見他一面嗎?」
南蓁沒有正面回答,對她溫和一笑,「你有心了。機場那邊有我工作上的朋友在等,待會兒我跟老闆敘一下舊就差不多出發去機場了。」
時夏點點頭,見她杯子已經空了,起身給她又斟了一杯茶,這杯茶品完,時間也差不多了。
南蓁婉拒了時夏的送機,親自將她送到門口,握著她的手道:「我在做母親這件事上有很多不合格的地方,興許日後我們也沒有多少機會能見上一面,但亦宸隨了他父親,長情,他會待你好的。」
時夏被她挽著手,附耳細聲說了一句,「我也會對他好的。」
南蓁抿唇笑了笑,鬆開她的手,站在門口處目送她離開。
餐廳老闆站在她後頭,隔著兩三米的距離望著這個在商場上雷厲風行殺伐果斷的女人姣好的背影,歲月待她是溫柔的,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的風霜痕跡,她甚至比當年更艷麗動人。
南蓁轉過頭來,見老闆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淺淡一笑,「你想說什麼?」
老闆摸著鼻子笑,直言不諱,「許久未見您這樣了。」
她時隔多年回來這裡,還換上當年陸先生最喜愛的那件旗袍,神態一如當年般美麗動人,最罕見的是,她臉上真情流露的溫柔。
這樣的情景多少年沒有見了呢?自從陸先生離開後,這個女人臉上鮮少再有過溫柔的神態。加上這麼多年飽受風霜,早已將她煉就成為商場上雷厲風行殺伐果斷的女強人,面上永遠是淡漠沒有溫度的禮貌微笑,卻不料今日有幸見到了她難得的真情流露的微笑。
老闆眼尖心細,「時小姐也是您中意的人選吧?」
這個女人可是冷血到每年陸先生忌日都不回來祭拜一回的,卻為了兒媳婦大費周章的回來一趟。
南蓁解釋說,「我只是來完成老陸交待的任務,完成了也好落個心安。再說,我中不中意不打緊,他喜歡就好。」
老闆看著她問,「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也該放下了,不如試著回來和兒子一塊生活?」
南蓁淡笑,「時過境遷,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了。」
老闆寬然一笑,「您心裡清楚,很多事沒有物是人非,不提不念是為了更好的緬懷過去,也是一種逃避。」
南蓁沒有說話,她心裡清楚,她是在逃避。每每看見那個眉眼與自己此生唯一摯愛相似的兒子,她便控制不住地憶起往事,憶起那個給了她無數承諾卻逝在她最美好的年華里的男人。
老闆看著面前眼神落寂的女人,滿是不能明言的感慨,最終化作低低的一聲嘆。
走出了餐廳,時夏才發現自己忘了通知司機過來接,她正想著要不要坐計程車回去,手機就響了。看著屏幕上跳動的兩個字,她的唇角一下子揚了起來。
一接通電話,男人好聽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吃完飯了嗎?」
時夏抬頭看了一眼前方,居然看到了一台熟悉的車子,她哼笑一聲,「明知故問很好玩是不是?」
陸亦宸低笑一聲,熄了火下車,「看到了就過來吧。」
時夏把電話塞回包里,快步跑過去男人面前,「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
時夏不懷好意地盯著他看,「我不信,你跟蹤我來這裡是不是?」
陸亦宸給她開了車門,摁著她的腦袋將人推進副駕駛,「不想走路回去就閉嘴。」
時夏上車後往餐廳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轉回來看著男人,幾度欲言又止。
陸亦宸俯身替她系安全帶,卻被她捧住了臉,時夏認真地看著他的表情,輕輕地問,「阿姨說她等下就去機場了,你不進去見她一面嗎?」
陸亦宸扣好她的安全帶就直起身子,「沒必要。」
車子緩緩啟動,轉了彎後逐漸遠離餐廳的門口。
時夏將額頭抵在車窗玻璃上,忍不住低嘆一口氣。方才和南蓁聊天中,她得知南蓁這次是時隔十多年才回國的,也知道南蓁其實是想見陸亦宸一面的。而陸亦宸,山長水遠跟來這裡,其中意思不言而喻了。
到底是血脈相連的至親,可終究沒有見上一面。以前她和時域不和的時候,兩人時不時都會見上一面,平心靜氣地聊幾句,遠不像陸亦宸和南蓁這樣,近在眼前卻彼此逃避。
她覺得惋惜,想勸又不知怎麼開口,她怕惹他不快,也怕他以後會遺憾,所有的情緒都化作聲聲嘆氣。
車裡很安靜,她嘆氣的聲音陸亦宸聽得一清二楚,分神瞧她一眼,「嘆什麼氣?」
時夏眼睛亮了亮,故意扁著嘴道:「你明明知道。」
陸亦宸哪會看不出她的小心思,伸手揉了下她的頭髮,「少操心這些事,我有分寸。」
「你每次都這樣說。」她不滿地抱怨一句,低頭發現包包的拉鏈沒拉好,她一眼就看到南蓁給她的那個紅包。
餘光瞥見一抹紅,陸亦宸問,「手裡拿的什麼?」
時夏沒有瞞他,「阿姨給的紅包,她說是彩禮。」
聞言,陸亦宸表情微微變了變,不足半秒,他又恢復過來,「給了你就好好收著。」
「我當然會好好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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