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一章留在這

  許嵐連聲說好,又拉著她聊了些近況。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時夏再次回到病房的時候,時澤和時悅已經不在了,應該是回去了,時域坐在病床上翻閱文件,見她進來了也只稍稍點頭。

  病房很寬敞,採光通風都很好,各種設施一應俱全。茶几上還放著幾個茶杯,是時家人剛剛用過的,時夏簡單收拾了下,然後拆了果盤拿出兩個蘋果清洗,切成小塊放在盒子裡捧到時域面前。

  時域合上文件,捏了捏眉心緩解疲憊,「晚上有工作嗎?」

  時夏搖頭,近來她都沒有夜戲了。

  時域吃了塊蘋果,對她說,「晚上留在這吧,陪我說說話。」

  時夏一怔。

  她沒有想到時域這樣主動,笑著點點頭,「好。」

  時域也笑。

  兩父女許久未曾有過獨處,突然有了這樣的機會,一時卻找不到話題。

  時域吃著蘋果,目光落在被子上的幾份文件,拿起來遞給時夏,「我在計劃,把公司全權交給時澤打理,你怎麼看?」

  是幾份招標文件,最底下的是時氏集團的管理人員表。時夏把文件放好,想了一下,「這是一個不錯的決定,適合您目前的身體狀況,另外,哥哥應該會很高興。」

  時域為時氏集團操勞了大半輩子,如今身體也扛不住了,退下來安享生活是最好的選擇。時澤能力和資歷都有,接管家族企業是遲早的事。雖然未能完全獨當一面,但早些讓他執權也是一種磨練。時氏集團如今里外情況都不穩定,繼承人定下來了,人心所向是遲早的事。

  時域思索了片刻,點頭。

  公事聊到這就止了,時域吃完水果,打量著時夏,「最近工作很忙?」

  「還好。」

  「整個人都瘦了。」

  「瘦了麼?」她嘀咕一聲,下意識摸了圈自己的腰身,「可我覺得是胖了不少啊。」

  時域但笑不語,「最近都在忙些什麼?」

  時夏搬來張椅子,坐在床邊,「接了部電影,正在拍攝,取景的地方在南山區,離這裡挺近的。」

  時域問:「剛剛是從那邊趕過來的?」

  時夏愣了一下,說:「路上沒有堵車,所以來得比較快。」

  時域無聲失笑,這個女兒明明什麼都寫在臉上了,卻還是那麼嘴硬。

  好像話題都是他找出來的,時夏總覺得心裡不好受,主動引出話題聊聊自己的事,她知道時域想聽的就是這些。

  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她先前拍的幾部劇上面,她把那幾部劇的劇情大致說了說,沒想到時域說,「我有看過。」

  時夏愕然。

  她的印象中他跟陸亦宸一樣,常年累月忙得不可開交,休息的時間往往都是不夠的,竟然有時間看了她的劇。

  太過震驚以至於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她心裡是高興的,可沒有表達得很明顯,良久,平靜的點了點頭。

  時域也很平靜,「收視率不錯。」

  這樣一句隨意而出的話,在時夏心中掀起了一陣經久未平的波瀾。

  她想過有一天會得到他的肯定,卻沒有想到這一天這麼快就來臨了。

  陸亦宸的電話是晚上九點多才打過來的,彼時時域已經做完全身檢查,正在打視頻電話,他人雖在醫院,卻仍心系集團的情況,一個晚上電話和視頻幾乎沒有間斷過。

  聽到手機的響聲,時域暫停了視頻會議,分神看了眼時夏,問,「陸亦宸的?」

  時夏微愣,點頭,「嗯。」

  時域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時夏抓著電話走了出去。

  今夜的風很大,她站在露天的位置,四面撲過來的涼風讓她不禁抖了抖身子。

  「還好嗎?」

  沙啞富有磁性的嗓音從聽筒里傳來,似攜著一股暖意,暖暖地淌入她的心窩。

  時夏踢了踢腳下的小石頭,「我什麼事都沒有。」

  陸亦宸握緊了手機,這個點了他還在陸氏集團,工作一直都多,他是趁會議中場休息出來給她打個電話的。

  「不要在我面前強裝,我了解你。」陸亦宸俯視著底下,這個位置望下去,一片萬籟俱寂,高空之下的燈海熠熠生輝,卻不及她的一顰一笑,「哭過了?」

  時夏眼眶猛的一熱,這種感覺今晚有過好幾次,差點要掉淚下來的時候又被自己強硬止住了,或許是她的自尊心在作祟,不允許自己在時域面前哭。

  是哭過。

  在片場接到時澤電話的那一刻眼淚就不受控制出來了;一路疾馳過來,車子停在紅綠燈前時淚水奪眶而出;聽到時域對她的肯定時,淚水也在眼眶中打轉,好在沒有掉下來。

  「我現在……心情有些複雜。」時而高興時而難過,還摻雜著一些她說不清也道不明的情緒。

  方才時域在開視頻會議,她拿著劇本看,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裡,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過,腦袋時而放空時而深思,亂鬨鬨的一片。

  現在說起,那股情緒又上來了,她握緊了手機,「陸亦宸,我承認了。」

  「什麼?」

  時夏長吁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讓人聽不出異樣,「之前所有的倔強與逞強。」

  來的路上,她承認了。承認之前面對時域時的那些自以為是的逞強,也後悔了。

  「別哭。」陸亦宸安慰她,「我過來陪你,嗯?」

  「不用,我今晚要陪爸爸。」

  雖然現在真的很想,很想很想依偎在他的懷抱里,把好多好多對時域說不出口的話通通都講出來。

  很多很多的話,她不能說給時域聽,卻可以告訴他。

  她有些害羞,又低頭去踢了踢腳下的小石頭,緩了緩才道:「我以後不會再跟他彆扭下去了。」

  如果沒有這次的事,她恐怕會一直和時域關係微妙下去僵持下去,可既然發生了,很多就不一樣了,例如心境。

  子欲養而親不待是莫大的悲哀,她是真的怕會經歷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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