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出獄

  皇帝八百里加急送來的任命詔書在三天後送到。

  全軍信服,歡欣鼓舞,兵士的凝聚力再次提升。

  又三日後,李遙同李修定下計策。

  軍隊分為兩路,手下大將率大軍走西路。

  李遙和李修帶兵沿邊繞走,晝伏夜行,長途你奔襲至於韃靼老本營,縱兵掩殺。

  韃靼大軍在前,毫無反抗之力。

  此戰大勝。

  繳獲人畜三千餘,盔甲,弓箭等軍器一萬有餘。

  韃靼王子倉皇逃離。

  其軍前大將也被殺。

  這一仗乾脆利落,前後不過一個半月。

  捷報被八百里加急傳回京城。

  皇帝十分高興,對李遙和李修大加讚賞。

  如此軍功,朝臣們再沒有理由攻擊李修,只能強顏歡笑。

  謝周生面上平靜,內心也是陰沉沉的。

  如今唯一慶幸的是李氏回去了,算算時間,這個時候也該到了。

  通州對他有威脅的三個人已經死了兩個,只要謝文山一死。

  就算李修回來騰出手來想對付他,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辦的到的。

  他身後也不是全然無人。

  只望李氏不要讓他失望。

  李氏確實已經到了通州。

  陽春三月,氣候宜人,走的也快一些。

  如同夢境中的場景。

  阿福停下馬車。

  「夫人,咱們到通州了,現在該去哪裡?」

  李氏伸手掀開車簾,看看外面的景物,卻沒按照夢中發生的走,吩咐道:「先去找家客棧住下。」

  阿福應了聲,駕著馬車尋了家客棧安頓下後,李氏拿了些銀子給阿福,吩咐道:「你去府衙監牢找人打聽下老爺什麼時候出來。」

  阿福應了聲,拿著銀錢去了監牢。

  他到底是跟在謝周生身邊的人,說話辦事都不差。

  銀子使出去,幾句話的功夫就打聽到了想要的消息。

  還由獄卒帶著去看了謝文山。

  坐了大半年牢,受過刑,還無人遞東西進來的人狀況好不到哪裡去。

  鬍子拉碴,頭髮毛亂,身上髒污。

  趴在鋪著髒污稻草的地上,揪著一隻老鼠尾巴玩。

  阿福皺了下眉。

  沒有上前說話。

  主子這樣落魄的模樣被他這下人看見,便是現在一無所覺,待日後回了京安穩下來,每每回想起來,心中定是也會有芥蒂的。

  對他沒什麼好處。

  阿福沒再多看,轉身回客棧將事情跟李氏說了。

  也是趕巧。

  三日後就能放出來了。

  李氏聽後卻沒多少喜色。

  阿福以為李氏是擔憂謝文山,安慰道:「老爺身子雖然不大好,但有夫人和大爺的關心,出獄後將養些日子,總會痊癒的,夫人不用太過憂慮。」

  李氏卻只聽到了「老爺身子不大好」,略有急切的問道:「他的身子怎麼不大好了,你仔細說給我聽。」

  阿福便將牢獄裡自己看到謝文山的模樣說了一遍。

  李氏攥著手中的帕子點了點頭,讓阿福退下。

  內心卻很是失望。

  還有心思跟老鼠玩,老東西看起來還有些年頭要活。

  大半年的牢獄都沒能叫他折在裡頭。

  靠她路上苛待的一月半月的,定也是不行的。

  看來還是要用藥。

  李氏手撫上自己胸口。

  裡頭一直貼身放著砒霜。

  她的心也在怦怦直跳。

  時間過的飛快。

  三日後的清晨,李氏和阿福等在牢獄外面。

  過了一個多時辰,謝文山才出來。

  他的腰腿似乎有毛病,是被兩個獄卒架著出來的。

  到了外面,獄卒手一松,他就萎頓在地上。

  昂著頭,眯縫著被日光刺出淚水的眼睛抬頭望天。

  李氏坐在馬車上,掀著帘子看著心裡五味陳雜。

  她穩了穩心神,掀開車簾在阿福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快步走到謝文山身邊,叫了一聲:「老爺!」

  謝文山一愣,定睛一看,見是李氏,頓時激動起來:「夫,夫人!你來接我了!你真的來接我了!」

  他激動的無以復加。

  坐牢的這大半年,沒一個人來看過他,更沒大夫來為他診治過。

  他都以為是自己被妻兒拋棄了。

  本打算出來後,就是豁出去這條老命也要找到他們,質問他們還有沒有心。

  沒想到他這糟糠之妻竟就等在外面。

  妻兒沒有忘記他!

  謝文山老淚縱橫,從黑呦喲的臉頰流下來,抓著李氏的胳膊委屈的哭嚎道:「你怎麼現在才來,這大半年,你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嗎!當初讓給我尋個大夫你為什麼不尋,你瞅瞅我這腿,吃不上力,這輩子怕是都站不起來了!」

  他這嚎哭埋怨又埋汰的模樣讓李氏心中的那點不是滋味打散了。

  她喊著阿福過來幫忙,自己則不著痕跡的抽回了手,搪塞道:「當年我們是什麼境地,你不知道嗎?運生周生都躺下了,寶生又小,我一拖三,差點沒死在路上,哪裡還有餘力助你。

  快別嚎了,我這不是來了嗎,往後日子就好了,再翻騰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沒得叫人難受。」

  阿福已經將謝文山背在了背上,也勸道:「夫人說的對,老爺不要傷感,有大爺在,回京後尋太醫來瞧瞧,老爺的腿總會好的。」

  謝文山也只是宣洩情緒,心中其實是高興的。

  聽李氏和阿福這樣說,便閉上了嘴,瞅瞅背著他的阿福,又瞅瞅前面的馬車,問李氏:「咱們運生高中了?」

  李氏頭皮發麻。

  心說這老東西倒是不笨,猜的倒是八九不離十。

  只是高中的人卻是不對的。

  她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說有關謝運生的事情,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等回去客棧,我詳細說給你聽。」

  謝文山連連點頭,卻也沒停止話頭。

  眉飛色舞,直夸謝運生怎麼天縱英才。

  又翻出往事來佐證。

  李氏聽的心驚膽戰,借著上馬車的功夫,扯了下他的腿。

  疼的謝文山嚎了幾聲,這才停下了話頭。

  李氏心中殺意卻越來越重了。

  謝文山果然是個禍害。

  她就不該心軟那麼一下。

  早些除了,也省的節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