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燕珊點點頭:「我懂,明亮跟我說了,久久有先天性心臟病。」
「這是身體上的毛病,其實更殘酷的是她爸爸不要她了,因為她是女孩,身有殘疾,被親生父親拋棄。」崔妍妍很是氣憤,「這樣的人,可惡不可惡?親生父親尚且如此,何況是朋友?
許多人交朋友都是為了相互利用,要不就是有利益牽扯,不然誰耐煩應付你?就像是許華麗一樣,她接近你是為了讓你去跟蘇明亮大吵大鬧,讓蘇明亮厭惡你。
我跟你走得近是為了給我哥哥報仇,看吧!每個人接近你都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你這麼單純,很容易被人利用。」
梁燕珊反問她:「就像我被你利用了一樣是嗎?」
「是!你被我利用了。」崔妍妍半點沒覺得不好意思,很是坦然地承認了自己的行為。
「可我願意。」梁燕珊看了眼崔妍妍,笑了,「你敞亮我也不陰暗,你想利用我,那就利用吧,誰讓咱們的目標是同一個人呢。」
崔妍妍也笑,伸手摟住了梁燕珊的肩膀:「是,咱們的目標是同一個人。走吧!回去了,一會兒你可得演繹的情深意切一些,別露了馬腳。」
「知道了。」
說完兩人一起出了白樺林,往宿舍里去。
路上遇到于娜洗完澡回來,看見梁燕珊,她有意避開,誰知卻被她給攔住了。
崔妍妍要勸,梁燕珊卻對她說道:「你先回宿舍,我跟於姐聊聊。」
于娜不想招惹梁燕珊,邊上已經有人在指指點點了,感覺難堪,
她很小聲地解釋:「小梁同志!我跟蘇同志真的沒什麼,你別攔住我,久久還在家裡等我呢。」
「我知道,明亮都告訴我了。」梁燕珊是個做錯了事就勇於承認的人,「以前是我思想狹隘,誤會了你。我跟你一起回去看看久久,她還好嗎?有沒有被我上午那神經病的樣子嚇到?」
邊上的人和于娜聽了,都覺得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位梁燕珊同志見到她,竟然會和顏悅色地說話。
太古怪了。
見于娜愣愣的,梁燕珊挽住了她的胳膊:「走呀!你不說久久在家等你嗎?我也去看看她,順便跟她道歉。
久久!這個名字好,以後她一定會活的長長久久的。於姐!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實際情況,我跟你道歉,你原來我吧!」
誤會忽然被解開,于娜的眼眶紅了,鼻子發酸,差點滴下淚來。
「梁燕珊同志!謝謝你的理解。久久身體不好,時常感冒起燒,咱這一片就你家明亮會開車,我就厚著臉皮求了他幾次。」
聽了這話,梁燕珊瞬間就明白了為什麼于娜總是找明亮幫忙了,原來是他會開車。
「沒事,我都知道了,以後要還出現類似的情況,該使喚他還使喚他。」梁燕珊覺得于娜真的不容易。
嫁個男人,結婚生子,生下個有缺陷的,男人非但不幫忙養,還直接把她們母女倆掃地出門。
難道久久不是他姚洋的女兒?天下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男人?要是自己遇上這麼個貨,保證打的他滿地找牙。
看于娜這乖巧溫順的樣子,絕對是幹不了這事的。
「謝謝!」于娜小小聲地說道,「久久近來好多了。」
「關於她的病情,醫生怎麼說?」梁燕珊問。
「需要手術。十歲之前做最好,只是我湊不齊醫藥費,孩子的病情一直耽誤著。」提起女兒,于娜心都揪了起來。
自從孩子生下來,得知有心臟病,姚家人就陰陽怪氣地罵。她跟姚洋是自由戀愛,當初他的父母就不同意。
姚洋背著他們跟自己領了結婚證,生下了女兒久久。
久久出世,他的父母就來看了一眼,回去了,也不管她,連坐月子都是她自己弄的。
孩子不到一歲檢查出有問題,姚洋就開始不回家了,一出去十天半個月不著家。孩子周歲那天回來吃了頓飯,跟她提出離婚。
她沒有強留,同意了,之後就辦了手續,兩人分開,女兒歸她撫養。
姚家在市里有一定的社會地位,據說姚洋已經再婚了,女方是他的髮小,還懷孕了。
到底是不是真的她也沒去過多地關注,只想早點湊足手術費,帶女兒去做手術。
「要多少手術費?」梁燕珊問。
「三十萬打底。」
于娜覺得梁燕珊不罵人了還是很好相處的,不知不覺地就把家裡的事都跟她說了出來。
「姚洋還在部隊嗎?」梁燕珊忽然問。
「在。」于娜回答。
「你有跟他說過久久手術費的事嗎?」
「沒有。」于娜搖頭,嘆氣,「他不會給的。他說了,久久跟我姓,就是我的孩子,跟他們姚家沒任何關係。」
梁燕珊覺得很可笑:「再沒關係,那也是他女兒。你不跟他說是你的錯,到時候大話由得他講。你去找他提了這事,他不給是他的問題。對了,你們離婚,久久的撫養費他有沒有給過?」
「沒有。」于娜詫異,「當時也沒提到這些。」
「現在可以提。」梁燕珊只是性子大大咧咧,不是傻,遇到問題,頭腦還是很清晰的,「於姐!做人不能太老實了,該咱們應得的權益,必須爭取。
孩子的撫養費,手術費,你都該跟他提。他是孩子的親生父親,在法律上,他得盡到贍養的義務。」
「我不敢,我怕。」于娜搖頭,「姚洋那個人不好對付,我就算說了也沒用,他不會給的。」
「你別怕,也別說不敢。久久的名字是你取的吧?你既然希望她活的長長久久,就得拿出做媽媽的勇氣來,為她爭取合法的權益。」梁燕珊鼓勵于娜,給她出主意,「這樣,你找個時間,我陪著你一起去,有什麼話坐下來談。」
于娜猛地抬起頭,眼底露出希冀:「可以嗎?能談的攏嗎?」
「談不談的攏要談過了才知道。」梁燕珊看于娜這樣,就知道她沒見過什麼世面,「你老家哪兒的?」
「農村的。」于娜低著頭,「我是農村兵,照顧的名額。」
梁燕珊忽然就感覺自己以前那樣對她太不地道,就這麼個老實人,哪兒有膽子勾引明亮。
就算明亮真的要娶她,估計都得害怕的躲起來。越是對她歉疚,就越想幫她爭取到該有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