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留有後手

  沒錯,這就是顧海洋想出來的將計就計。

  要是只有蘇如一個人在家,蘇鳳和徐滿江存心要污衊,很容易就得逞。因為沒有第三方證人,誰也不知道他們是在撒謊還是在陳述事實。

  有第三方證人,不管誰說了什麼,那都可以調查清楚。

  蘇大強和王雪嬌也不知道蘇如還留著後手,詫異地看著屋裡走出來三個女孩子,一個是大隊長的女兒劉萍萍,還有一個是劉春香,再有一個是陳燕子。

  這三個女孩就是被蘇如勾搭來說要請她們看大戲的,一連三天,她們都早早收工,來蘇如家裡躲著。

  這個年代沒有什麼娛樂項目,有點八卦野趣鬧鬧也不錯,三個人都十分期待。

  原本以為等了這麼多天蘇鳳不會動手了,沒想到她膽大包天,竟然真的帶著徐滿江上門來算計蘇如。

  明目張胆的算計,態度囂張又惡毒,聽的屋裡的劉萍萍幾次要衝出來幫蘇如,都被劉春香和陳燕子拉住了。

  好不容易等到蘇如喊她們出來,劉萍萍一出房門就指著蘇鳳喊:「民兵在哪兒,把這個女人抓起來送公社去,她和徐滿江處心積慮算計蘇如,要敗壞咱們村唯一大學生的名聲。」

  劉春香也很生氣:「對,這個我可以作證,蘇鳳說讓徐滿江脫了蘇如的衣服,請大家來看。」

  「什麼?」王雪嬌一聽當即就火了,衝過去對著蘇鳳就是「啪啪啪」幾個耳刮子下去,「你個狼心狗肺的,你也太噁心人了。」

  陳燕子也跟著義憤填膺:「這樣的女人真不能留在咱們村了,萬一哪天看誰不順眼就用這招害人,那咱們村還想安生嗎?

  大白天的帶著男人衝進人家裡,兩人合起伙來污衊女同志,要不是蘇如聰明,早發現了蘇鳳的意圖,說不定今天就被他們給污衊成功了。」

  劉萍萍緊盯著蘇鳳,語氣嚴厲:「大家試著想想,要是以後蘇鳳破罐子破摔,看誰家裡的妹子不順眼就上門污衊,咱們村的人該怎麼辦?難道要被她和徐滿江這兩粒老鼠屎,壞了咱村這一鍋好湯?」

  眾人一聽,細思極恐,感覺這蘇鳳和徐滿江是真的不能留了。要是瞧誰不服氣就尋摸機會害人,誰受得了?

  「我看萍萍說的對,趕緊把人處理掉吧!太嚇人了,連自己的堂妹都害,何況是我們外人。」

  「什麼堂妹,蘇鳳自己說的,她不是蘇家的女兒,她是顧新河的種。」

  「啥?不會吧!蘇鳳說她是顧新河的女兒?」

  「你是怎麼知道的?說出來聽聽。」

  挑明蘇鳳身世的是顧海龍的婆娘,她也是氣不過蘇鳳的卑鄙,才把她的事情曝光。

  顧海龍的婆娘年紀不大,長的也不錯,瞧著就是個心懷正義之人。

  「這事呀,是我男人告訴我的,前兩天蘇鳳大中午的跑去顧海洋家裡找他,嚇的顧海洋都不敢待在自己家,跑出了大門外。蘇鳳為了求顧海洋把她帶出村,就把自己的身世給說了出來,目的是想給顧海洋一個把柄。」

  有好事的婆娘接口就問:「那你是怎麼知道的?你當時也在?」

  「我婆娘不在,我在。」顧海龍瞪了問話的人一眼,怪她多話,「那天我在海洋家裡幫他整理屋子,蘇鳳去的時候沒瞧見我,估計是以為房裡沒人,就說出了自己的身世。」

  聞聽此言,蘇鳳一個趔趄跌坐在地,她怎麼那麼倒霉?給顧海洋示好說出自己身世的秘密,沒想到屋裡還有別人,為什麼當時顧海洋沒提醒她?

  徐滿江則是憤恨地盯著蘇鳳,他總算是明白這女人為什麼要幫著他回到蘇如身邊了,原來是打定了主意要離開村子,離開他,把他當垃圾一樣丟棄。

  「賤人!」徐滿江對著蘇鳳一腳踹了過去,「你暗算我?」

  蘇鳳被徐滿江踢的硬生生滑出去半米遠,腰間一陣尖銳的疼痛傳來。蘇老頭進來的時候剛好聽見了顧海龍和他婆娘的話,臉上的神色陰沉的厲害。

  這事要是真的,那他們蘇家算什麼?被顧新河算計了十多二十年竟然一無所知?邱冬花那個賤人,她怎麼不去死?

  文月紅站在人群中冷眼旁觀,蘇家的女人都被趕走了,接下來會是誰當家?這回就算是老頭子想讓她當家她也不干。

  不是很相信蘇鳳嗎?不是願意讓她管著家裡嗎?沒想到是別人的種,蘇家可真丟人現眼。

  顧海洋怕蘇鳳的事沒多少人信,慢吞吞地說道:「其實這事,那天晚上我跟顧新河一起喝酒的時候他也有說過,當時我以為他喝醉了,說的是醉話,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蘇老二縮在人群後面,雙手握緊,骨節泛白,眼底充血,他惡狠狠地盯著顧新河家的方向,誰也不知道他腦子裡想的是什麼。

  如果顧海洋不揭穿她,蘇鳳打算硬著頭皮否認,誰知顧海洋是沒有出面直接證明她說了那樣的話,而是把顧新河說過的話丟了出來,就算她想狡辯都找不到機會。

  身世被公開,又被徐滿江厭棄,還被人指證她夥同別人算計自己的堂妹,這一樁樁,一件件,足以讓她沒臉在村里待下去。

  劉大隊長吩咐民兵:「來兩個人,把蘇鳳和徐滿江送去公社,給你們記五個工分。」

  民兵辦事都是輪著來的,村里一共十二個民兵,兩個人一組,有啥事都是輪流去辦。輪到誰沒輪到誰,自己心裡門清。

  大隊長都不用點名,就出來了兩個人,拿繩子將徐滿江和蘇鳳分別給捆了。一人押著一個,送去了公社。

  蘇鳳回頭望著蘇老二,哭著哀求:「爸!我從來沒把顧新河當做過我父親,從小是你把我養大的,我跟他沒有半點關係。爸!你要相信我,我還是你的女兒。」

  說這些話的用意是希望蘇老二去公社將她保回來,如今除了他,也沒有人會在乎自己的死活。

  顧新河都被判刑了還能指望嗎?至於顧家那些同父異母的哥哥弟弟們,誰會好心伸手幫她?

  蘇老二:「······」我恨不得弄死你,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世,為什麼不早點說出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揭穿,有把我當你爸嗎?看我被人當眾嘲諷你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