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溪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她那個從來不進廚房,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師傅,居然會熬藥膳,而且熬出來的藥膳味道相當之不錯!
這個師傅一定是假的!這是她的第一反應,然後她就轉眼去看流風師叔的反應,卻見他也一副見了鬼的模樣,看樣子這個師傅真是假師傅,難不成也是被某穿越人士附了身?
「看什麼看?不認識了?」陸大夫沉著臉道。🐍👹 ➅9รн𝓤𝕩.cσΜ 🍭🐍
「師傅,你什麼時候學會熬藥膳的?」童溪和流風異口同聲道。
「阿珠死前曾有次曾跟我玩笑時說,師傅熬的藥膳最好喝,只可惜她的夫君十指不沾陽春水,根本不會熬藥膳。
她死之後,我就特意跟師傅學了熬藥膳,一共學了七七四十九種,在她七七的那一天,每種都熬了一碗放在她的墳頭,希望她在天有靈哪怕吃不到,能聞一聞味道也是好的。
這也是師傅最後傳授我的絕學,那之後我再也沒熬過,幾十年過去,手都生了。」陸大夫紅了眼眶道。
「那師傅您怎麼又動手熬了?」童溪道。
「還不是為了你這個不省心的徒弟?你姥姥這病光吃藥不行,還得補,這藥膳補身子最好不過。˜」*°•.˜」*°• 69shux.com •°*」˜.•°*」˜
你放學回來要給一大家子人做飯吃,再讓你去熬藥膳,還不得累壞你?」陸大夫瞪了她一眼道。
「謝謝師傅!師傅您最好了!」童溪抱著他胳膊晃了晃,陸大夫板著的臉再也板不住了,甩開她扭頭去了堂屋。
童溪趕忙跟過去,又是捏肩又是捶背,殷勤的不要不要的,流風在一旁看得各種羨慕,他這個師侄真會討好人啊,可惜自家徒弟還是個奶娃子,就算長大了,一個臭小子哪裡比得上小姑娘貼心?
塗山紅這一場病足足拖了一個多月才算好利索了,期間她有好幾次掙扎著起身要幫著做家務,都被陸大夫給訓得眼淚汪汪地又躺回炕上去了。
陸大夫道:「知道你這病為什麼又嚴重了嗎?都是因為你不聽醫囑,身子還沒完全調理好,就會去過分操勞,結果咋樣?差點兒把命都丟了!
這次你如果不徹底調理好,等於是砸了我這個神醫的金字招牌,你對得起我,對得起為你操心的外孫女,對得起你那孝順的小兒子嗎?」
一通罵把塗山紅嚇得再不敢起來幹活了,直到陸大夫說她可以起來到院子裡曬曬太陽,散個步,她才敢下炕。
不過這一個多月的調養效果的確很好,她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身上又有使不完的勁兒了。
六月下旬,塗山紅已經被陸大夫允許,可以進廚房了,這下子童溪可享福了,每天放學回來不但有現成飯吃,還經常有解暑的綠豆湯喝。
童大龍的學習成績一直排在班裡前十名,這讓童溪感到很欣慰,這孩子智商不算很高,又是直接插班進入一年級第二學期的,現在能有這樣的成績,可見他也是用心學了。
小三子上個月就學會了走路,並開始學說話了,令人驚訝的是,他學會的第一個詞不是爸爸也不是媽媽,而是師傅。
流風聽到稚嫩的小奶音喊出清晰的師傅二字時,激動得差點兒把小三子扔房頂上去,然後就抱著小三子親了幾口,口中絮絮叨叨:
「不枉師傅白天黑夜守著你,給你把屎把尿,餵你吃喝,整天抱你到處看風景,好小子,好徒兒!師傅這輩子有你,就知足了!」
看流風一副激動到癲狂的模樣,逢人就說他徒弟會叫師傅了,童溪和陸大夫都忍不住偷笑。
雖然吃的是摻了一般包穀面的雜麵饅頭,菜里油水依然很少,吃燉肉炒幾個雞蛋就算是打牙祭改善生活了,但童溪這段日子每天都過得很舒心。
這樣的日子讓她覺得靈魂都沐浴在春光里,寧靜、歡愉,還透著一絲慵懶,幸福就該是這個樣子吧?
她甚至都不願意去想未來,只想這樣的日子無限延續下去。
空間裡蔬菜又成熟了兩茬,星雲網上的餘額有四萬多了,每次進空間時,淨月的貓眼都亮晶晶像絢爛的寶石,就連圓圓都在掰著手指計劃,這麼多點可以買多少好東西。
可童溪卻暫時沒了購物的欲望,她有種預感,未來或許會有她花大錢的時候,還是先攢著吧。
又是一個星期六,放學時學生們的腳步都極為輕快,這時代是單休日,星期天是一星期中唯一不用上學的日子。
路過操場時,童溪看到溫秋風站在那兒,見到她,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又把話咽回去了。
「溫秋風,你咋了?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喉嚨里卡了雞骨頭?」童溪沒好氣踢了他一腳。
「好久不見!」半天他才憋出一句。
「喂!你到底想說啥?是爺們兒就痛快點兒!」童溪瞪著他。
「我妹妹……她被醫院診斷,確診了,是小兒麻痹症,嗚嗚嗚!」溫秋風終於忍不住低聲哭了。
童溪心裡一驚,小兒麻痹症她曾經在歷史書里看到過,學名叫做脊髓灰質炎,記憶中那一個最負盛名的減毒疫苗糖丸就是今年研製出來的。
不過這糖丸就算已經研製出來了,大量投產還得至少七、八年以後,而且已經確診了的病例,就算是有糖丸疫苗,也沒用了。
這個病中醫無解,就算是她師傅陸神醫的針灸也同樣治不了。
這一刻,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安慰到眼前的少年,打從穿到這時代之後,她是頭一次覺得如此無能為力。
「沒治了,是嗎?」溫秋風見她半天不吭聲,帶著絕望道。
「我……回去再想想辦法,你先別急,肯定有辦法的,只是需要時間。」童溪語氣發虛。
她不想對朋友撒謊,可卻又不得不暫時先撒個謊。
「這個病……傳染的孩子多嗎?」童溪鼓起勇氣又問。
「嗯,不多,縣醫院已經確診了十幾個孩子了,死了五個,他們都還不到五歲,嗚嗚嗚!」溫秋風忍不住又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