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兩個人過來,童溪第一反應是去看曲紅秀,她覺得如果這樣的帥哥曲紅秀都要為了她而拒絕,那妥妥是她的真愛粉了。♦👺 ❻9ѕ𝔥Ữ乂.𝓒ⓄⓂ 💚♖
結果,兩個青年同時把手伸向她,微微欠身做出標準的邀請禮:「同學,可以請你跳這支舞嗎?」
童溪盯著兩人看了三秒,很懷疑他們是不是腦子同時進水了,否則怎麼會忽視她身邊嬌俏可愛的小美人兒,反而選中了她這個村妞兒?
「二位,抱歉!我家是西北偏遠農村的,沒學過交誼舞,還請你們去邀請其他女生吧。」童溪維持著禮貌的微笑,不走心地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藉口。
「不會跳?呵呵!沒關係,我教你,我曾經做過班級里的交誼舞教練。」封迪低沉的笑似乎從胸腔發出,磁性的聲音像痒痒撓,弄得聲控加顏控的某女毫無抵抗能力。
一旁的丁善行瞪大了眼:迪兄,撒謊都不帶打草稿的嗎?你啥時候做過交誼舞教練?
不過作為鐵桿死黨,他當然不可能揭穿自己兄弟的謊言,轉而衝著曲紅秀深深鞠了一躬,笑著做了個很紳士的邀請禮道:「大好時光不能辜負,跳一曲好嗎?」
青年的笑容乾淨得好像雨後晴空,曲紅秀瞬間就淪陷於這個笑容之中,明明他一開始不是來邀請她的,為了面子應該拒絕,可她卻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69ᔕᕼᑌ᙭.ᑕOᗰ ✴
「你看,他們都已經開始了,我們也別再浪費時間了好嗎?」封迪道。
「如果待會兒踩到你的腳,還請見諒。」童溪無奈道。
「沒關係,我今天穿的三接頭皮鞋,前頭是空的,踩到了也不會腳疼。」封迪微微俯身,湊到她耳邊低語。
童溪覺得這人撩妹的手段實在太高超了,這令她又想起了周啟明,那個笨蛋,根本不會說好聽的,可偏偏他給她的感覺就特別踏實,讓她永遠都不用擔心他會傷害到她。
唉!也不知道他醒了沒有?
因為走神,原本想著要努力裝出新手的童溪,不知不覺間就踩著鼓點踏步了,她以前的確是會跳交誼舞的,尤其喜歡華爾茲,穿著大擺裙隨著音樂旋轉的感覺很恣意暢快,很有舞蹈的飄逸感。
眼下穿著丑巴巴的毛布筒褲,其實根本找不到華爾茲的那種飄逸旋轉的感覺,但是因為走神,身體卻是下意識地就迎合了華爾茲的旋律,所以童溪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舞姿其實很優美。
封迪此刻又是欣喜又是生氣,欣喜的是舞伴的節奏感極好,對他每個手勢的理解也很恰到好處,可以說他們倆幾乎能算得上是滿場中跳的最好的幾對之一了。😲♞ ❻➈şнù𝐗.Ćᗝ𝓶 ✋♖
但他同時又特別生氣,這個疑似村妞兒的姑娘,除了裝扮,根本沒有一點兒村氣兒,舉手投足間都透出一種大家風範,即便說她是流落鄉間的名媛也好不誇張。
小騙子!還敢說她不會跳舞?這簡直都快趕上專業舞蹈演員了!
更令他憤怒的是,她明顯在走神。
以往跟他跳過舞的女伴,無論老中青,從沒有人會將他忽視得如此徹底,就好像他只是個伴舞的工具人,而她也僅僅只是隨著他的引導前進、左旋、右旋、後退。
「咳咳!你在想什麼?」他終於忍無可忍開口了。
「啊?哦!抱歉!我在想……」童溪猛然被打斷了思緒,腳下一頓,直接踩在了他的腳背上。
「你故意的吧?」封迪眼裡已經燃起怒火,之前慵懶的神態早已不復存在,該死的村妞兒,她惹怒他了。
其實一開始他以為她是真的不會跳,所以每一步都很小心,儘量避開她可能落腳的地方,結果卻發現她舞步嫻熟,根本不會踏錯一個鼓點,所以他就放鬆了警惕,結果這一下直接踩在了他腳背中央。
不疼?是不可能的!
「對不起,對不起!剛才你忽然打斷我的思路,一不小心就……」童溪再次道歉,她還記著之前看了眼他的皮鞋,黑又亮那種,這會兒肯定已經印上了一個大腳印了吧?
「要不這個給你,待會兒這一曲結束,你拿去擦擦皮鞋?」童溪很肉疼地從兜里掏出一方白的確良手絹遞給他。
這個沒有餐巾紙和濕紙巾的操蛋時代喲!她不得不隨身帶著一塊手絹,這手絹原本她還想著用舊了之後當頭繩扎馬尾來著,現在就因為自己一個不小心,只能拿出來做賠償了。
封迪第一反應是直接把手絹扔地上踩兩腳發泄一下心中的憤怒,但他接過手絹時,下意識吸了吸鼻子,嗅到的不是尋常手絹上沾染的香皂或肥皂的味道,而是一股……陽光的味道。
因為這塊手絹,封迪的怒火很詭異地就消失了,他自己都覺得挺奇怪,明明只是為了兩包大前門的賭約,才過來邀請這村妞兒跳舞的,結果她就一點點挑起了他的怒火,最後又用一塊破手絹平息了他的憤怒。
這姑娘有毒,必須得離遠點兒!
封迪對危險從來都有著野獸般的直覺,所以他決定,跳完這一曲後,就把這姑娘徹底從自己的記憶中抹殺掉。
等到舞曲終於結束時,他才發現,因為自己的走神,他竟然沒有在舞曲結束時,將人帶回到她的座位附近,這是他在舞場中頭一次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
出於紳士的禮貌,他只好陪著她往她的座位那邊走過去,走著走著他忽然回過神來:他究竟是中了什麼邪?明明應該在被她踩到腳之後,就直接停下來送她回座位的,為什麼非要等到一曲結束?
終於將童溪送到座位上,然後他就看到自己的好哥們兒正跟童溪的室友相談甚歡,一副相見恨晚的模樣,這小子該不是又想惹麻煩了吧?
他可是親眼見證了他先後惹過的好幾次麻煩,人家姑娘哭哭啼啼死活要跟著他,結果他卻用家裡給定了親這種低劣的謊言打發人家離開,騙了人家的一腔痴情,還讓人家對他無怨無悔,真夠狠的。
他覺得自己今後不該跟自己的有毒舞伴發生任何交集,所以也必須儘快斬斷丁善行與她室友的孽緣。
「咳咳!善行,忽然想起實驗室還有點收尾工作沒做,咱們趕緊走吧。」他拍了拍丁善行的肩道。
丁善行再次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著他,迪兄今晚是怎麼回事?已經是第二次撒謊了,在女生面前撒謊一向不都是他的專利嗎?怎麼今晚換人了?
不過好哥們兒的面子他當然是要維護的,哪怕他已經答應了曲紅秀要陪她跳下一曲,卻還是認真道歉後跟著封迪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