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於意籌打開寶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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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危眨了眨眼,連忙彎腰去撿謝菱掉落的木簪,一臉歉意。

  「對不起阿菱,我不是故意的。」

  謝菱抱著雙臂坐下,將後腦勺對準他,「自己給我重新盤。」

  顧危咬了咬牙,「好。」

  接著將謝菱的長髮繞在手裡,可纏了十幾遍都還是散的,把顧危急得滿頭大汗。

  謝菱從空間拿了一本醫書出來,悠哉的看。

  不知過了多久,顧危才成功將謝菱的頭髮盤在頭頂。

  謝菱天生發色偏淺,陽光下是淺棕色的。

  顧危盤了一個碩大無比的丸子,四周還炸開一些碎發,一眼望去,像在頭上頂了一個雞冠一樣。

  謝菱對自己的髮型沒什麼糾結的,扭了兩下發現不會散,便站起身來,「行,走吧,練武。」

  顧危看著謝菱頭頂的「秤砣」,顯然也十分滿意自己的大作,跟在謝菱身邊,不停說著:「阿菱,以後我幫你綰青絲吧,好嗎?求你了。」

  謝菱雙手環胸,被吵得不耐煩,胡亂點了點頭。

  後來的日子,謝菱都無比後悔自己做的這個決定。

  就是顧危,害她頂了個把月的雞冠爆炸頭。

  二人來到一處無人的庭院,顧危跟謝菱講武術基本功。

  謝菱點點頭,乖乖的開始扎馬步。

  可她剛扎了五分鐘,顧危就心疼了。

  「可以了可以了,不練了,明天再練。」

  謝菱瞪大眼,「就這樣行嗎?」

  顧危點頭,「夠夠了,信我。」

  要是顧危的下屬在,指定要罵他雙標。

  以前在軍營里練兵,顧危讓士兵扎馬步,可是最低兩個時辰打底。

  他當時是那樣說的。

  「連兩個時辰馬步都扎不了,能幹什麼?我幼時扎馬步,可是從早到晚,動一下一天都不能吃東西,給我扎!違令者軍法處置!」

  此刻謝菱才幾分鐘,他就心疼得不得了,怕謝菱酸痛,怕謝菱受不了,把她當瓷娃娃一樣。

  謝菱皺眉,「顧危,才幾分種,你未免太小看我了。你過去,別打擾我,我自己練。」

  顧危哪裡捨得過去,只好站在一旁陪她一起扎馬步。

  過了一個時辰,謝菱額角冒出細密的汗珠,雙腿也微微顫抖。

  顧危仍然穩如青松,跟個沒事人一樣。

  他發現謝菱受不了,立刻偏頭過去,沉聲道:「阿菱,不練了,明天再練。」

  謝菱搖頭,眼神清冽。

  「不行,我自己有計劃,第一天兩個時辰。第二天四個時辰。練武和學醫一樣,都是需要投入很多精力心神的東西,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萬不可荒廢,你別動搖我。」

  顧危聽完謝菱的話,心裡大受震撼。

  他從未見過如此堅韌的女子。

  莫說女子,就是男子,都沒幾個有她此等恆心!

  他心疼謝菱,對謝菱來說反而是一種侮辱和輕視。

  因為謝菱是堅韌的青松,是寒冬的清梅。

  青松負霜骨,清梅獨自開。

  謝菱從不會因為任何人停止自己的計劃。

  顧危站在一旁,也開始練劍。

  這把劍是他在交州軍營里隨便找的,就是一把普通的鐵劍,但在他手裡,仿佛上古紫電青霜般鋒利,風過處,一陣清脆嗚咽聲。

  一劍霜寒十四州。

  直至日落西山,謝菱才收回腿。

  她一下便跌倒了下去,雙腿顫抖站不穩。

  顧危忙跑過去。

  謝菱擺手,示意他別過來,自己揉捏按摩著肌肉,又扎了幾針舒緩。

  看著顧危心疼的眼神,謝菱愣了愣,手中動作停住。

  冷聲道:「顧危,我不是柔弱的莬絲花。我是從懸崖里爬出的野草,什麼苦我都能吃。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今天扎這馬步,在我人生里,不過是最最最輕微的疼痛。」

  顧危點點頭,半跪在地,將謝菱的雙腿拉到自己懷裡,細心的揉捏著。

  抬頭,眼神誠摯。

  「阿菱,你是我見過最厲害最堅韌的女子,我從未小看過你。只是在我眼裡,你就是需要悉心呵護照料的寶貝。」

  謝菱神情有些不自在,「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一天就會說這些情話。」

  說著,想將腿收回去。

  可顧危雙臂宛如鐵桶般堅硬,任謝菱怎麼都動不了。

  顧危長睫蓋住雙眸,溫聲回應:「我從小練武,對於這些武術後的傷最有經驗,別動,交給我。」

  顧危的大掌溫暖又有力,還蠻舒服的,謝菱也就任由他幫自己捏腿了。

  ——

  第二日一起床,謝菱就對上一雙亮晶晶的桃花眼。

  顧危左手拿著梳子,右手拿著木簪,彎眸,笑如春風,「娘子你起床了,該梳頭了。」

  謝菱:.

  還沒等她說話,顧危就坐到了自己身旁,帶來一股清冽好聞的積雪竹香,抬手時,雪白的衣袖打在她臉上,冰涼溫柔。

  顧危先將她的長髮全都順著梳了一遍,接著開始溫柔細緻的挽發。

  動作十分小心翼翼,生怕梳重了謝菱就會疼。

  顧危這次挽發更有經驗一點了。

  謝菱頭頂的「雞冠」明顯比昨天大了整整一倍。

  顧危看著看著,還扯了扯,將四周的碎發扯得十分凌亂。

  「好了嗎?」

  謝菱抬頭,打了個哈欠。

  「好了。」

  顧危回答。

  接著激動的將謝菱拉到窗前,將她按在梳妝鏡前坐好。

  謝菱抬眸,早晨光線清晰,模糊的銅鏡里映出一個凌亂的「雞窩頭」,木簪直直的往下簪,跟把劍一樣豎在頭頂。

  她風中凌亂,氣個半死。

  還以為顧危這麼積極,能弄多好看呢。

  這髮型,她走出去不得被笑死。

  正要發火,突然對上顧危彎彎的雙眸。

  青年眼裡滿是期待,小心翼翼的問:「阿菱,怎麼樣?你喜歡嗎?」

  罷了。

  清晨陽光燦爛。

  窗外,顧危摘來的山花在輕柔的風中顫顫巍巍。

  青年烏黑髮絲僅用一根碧玉簪固定住,眸似星,眼似月,挺鼻薄唇,俊美攝人。

  謝菱撇過臉,悶悶的說:「喜歡。」

  挽好發,二人繼續練武。

  謝菱儘量走的是無人的小路。

  顧危疑惑:「為什麼?」

  謝菱解釋道:「我們在練武,要是他們知道了,定要問這問那的,擾了清靜。」

  顧危點頭。

  絲毫不知道謝菱其實是怕自己的髮型被別人看到。

  練了差不多半個月,當謝菱可以扎馬步任何時辰的時候,於意籌的房門,終於打開了。

  他拿著寶盒,臉色激動,急匆匆跑去找顧危謝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