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太子登基

  仁縣城門口門可羅雀,守城的幾個士兵看著也無精打采的,持著刀,時不時打個哈欠,比寧州這種繁榮大府城要清冷多了,

  「也不知道婆婆他們有沒有抵達仁縣。」

  「進去看看吧。」

  城門口,士兵手裡拿著一張畫像在對人,態度很是敷衍,幾乎掃一眼就讓人過去。

  二人成功混進去。

  遠遠地,就看見了石少文。

  他坐在一塊大石頭下,看見顧危謝菱後,臉上滿是驚喜。

  一邊揮手一邊跑過來,「你們這麼快就來了!」

  顧危點點頭,「你們時候到的?」

  石少文走在前面帶路,「也就三天前,徐大哥怕你們找不到我們在哪,就讓我來城門口等。」

  仁縣小,走了兩條街,三人便來到了住宿的地方前。

  不是客棧,而是一個小小的庭院。

  石少文解釋道:「仁縣的客棧太髒太破了,徐大哥就租了一個院子,特別乾淨呢。」

  說著,推開門。

  院子不大,但勝在乾淨,鋪著整齊的鵝卵石,還有一口小小的水井。

  此時正值上午,明亮的陽光照在院內,頗有幾分歲月靜好的感覺。

  徐行之一看見顧危,便立刻走了過來,將他拉到角落裡談話。

  「你覺得仁縣怎麼樣?」

  顧危挑眉,「你想在仁縣定居?」

  徐行之點頭。

  顧危拍了拍徐行之肩膀,心想真不愧是自己的知己,兩人想法完全一樣。

  顧危進來仁縣的第一個想法,也是這個地方適合定居。

  位置偏僻,遠離皇權,整個縣城民風淳樸,官兵也不壓人。

  若沒有蘇渠給的文書,他可能真的會想在此地紮根。

  徐行之老媽子一樣碎碎念:「我昨日去看了幾個大莊子,面積很大,而且連著後山,應該可以住下顧家將。

  這個院子我租的是半月,你看看行不行,若可以,我就向東家續住,東家也很好說話,我們在此地養精蓄銳幾年,便」

  顧危抬手止住徐行之的話,摸出了文書,「你看看這是什麼?」

  徐行之接過去看完,胸膛上下起伏,壓抑住狂喜,「你從哪來的?」

  顧危四兩撥千斤的簡要解釋了一下。

  「太好了!有這上任文書,所有的難題都迎刃而解了!既可養兵,也有實權,我們隔日就出發去嶺南!」

  顧危抬手制止住徐行之的躁動,「既租了半月,便住半月再走吧。從仁縣出去,再經過交州便抵達嶺南了,很近,讓大家休息休息。」

  徐行之轉身激動的去通知這個消息。

  仁縣真的是個歲月靜好的小縣城,氣候適宜,民風淳樸。

  大伙兒風塵僕僕,千里跋涉了這麼久,終於休息下來,過了最舒服的半個月,都不想走了。

  而在這半月里,北江也發生了一件大事。

  二皇子的叛軍終於全部擊殺完畢,皇帝苟延殘喘這麼久也死了,北江太子在風雨飄搖中登基為帝。

  可新皇的龍椅還沒坐熱,就傳來一個噩耗。

  北江流民四起,叛軍日益壯大,如今已經占領了三個大城!

  就朝廷這不作為的風氣,流民暴亂是大勢所趨。

  新皇早就料到了,哪個王朝每年年不發生幾場流民叛亂?

  所以他最開始根本沒有將那群流民放在眼裡,可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悍勇,能壯大到如此地步!

  北江朝堂。

  天邊太陽剛露出一抹霞光,新皇還沒發話,百官便吵成了一鍋粥,整個朝堂嗡嗡的,唾沫飛濺,恨不得打起來。

  「你們戶部總是說沒錢,要早點賑災,會這樣?」

  「我說還得怪兵部,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北江養著幾萬張嘴是幹嘛用的?怎麼關鍵時刻連幾個泥腿子都打不過?」

  「陳大人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那群流民可是不要命的,捐銀的時候不見你陳家,現在來這指責。」

  ………

  高台上, 新皇終於忍不了了,扶額怒罵,「給老子住嘴!在吵的拖出去杖斃!」

  朝堂瞬間安靜。

  「有事上奏,無事退朝。」

  「報,臣有!」

  「臣也有!」

  「還有臣!」

  …….

  「翰林學士有事上奏!」

  「禮部事宜繁多,當然是禮部先來。」

  「我兵部還沒發話,你敢什麼?」

  新皇額角突突跳,又是一口氣堵在喉嚨口。

  他合理懷疑自己老爹不是生病死的,而是天天上朝面對這群百官,被他們活活氣死的!

  他隨手指了一個人,「孫將軍,你先稟。」

  孫將軍出列,大聲道:「陛下,我手下查抄錦官附近的流民時,繳獲了一批兵器。

  奇怪的是,那批兵器竟然來自皇宮鑄劍庭,上面刻著陛下還是太子時的私印,所以臣懷疑,是不是陛下的親衛反叛了,或者說,他們的兵器遺落了?」

  新皇大怒,使勁一拍龍椅,「你所言為實?」

  「臣不敢隱瞞。」

  新皇覺得自己要被氣死了!

  他一下就猜到了,是他派去協助陳道郁暗殺顧危那批親衛。

  他們自然不敢謀反,所以只有兵器遺失著這一種可能。

  新皇一口銀牙差點咬碎,恨不得把龍椅拍爛。

  真是一群廢物!連兵器都能丟!

  他又不敢明說那群人是他派去暗殺顧危的,畢竟朝中還是有很多老臣,這樣會寒了他們的心。

  現在他該怎麼解釋?

  孫將軍話音落下,朝堂立刻響起了議論聲,眾說紛紜。

  一個三朝元老站出列,目光清明,言辭犀利。

  「請問陛下,你手下的親衛,怎麼會去錦官城呢?」

  新皇心裡焦灼,無比想念陳道郁還在的時候。

  要是陳道郁在,朝堂一定不會這麼亂。

  眼下局勢這麼亂,要不把陳道郁召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