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終於逃跑!爽!

  劉柔菡來幹嘛?

  只見劉柔菡直直朝姜雲子走過去,掏出幾兩銀子,語氣有些高傲,「你就是府里新來的神醫?幫我看看我腹中的胎兒怎麼樣。」

  姜雲子皺起眉頭。

  這女娃兒幹嘛?

  不說他是天下第一神醫,就算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夫,也不能如此無禮啊!

  但姜雲子又怕是謝菱的家人或者朋友,給人家撂了面子不太好,沒有表現出怒意,面色深沉。

  姜雲子天性耿直,本就不愛與人周旋,說一些虛偽的東西。

  成名之後,索性喜怒浮於臉,從不遮掩。

  唯一的破例,也就為這個老來才得到的天才徒弟了。

  劉柔菡見姜雲子不說話,狠狠皺眉,「問你話呢,你可知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謝菱一巴掌扇過去。

  「滾,你也配求診。」

  劉柔菡捂著臉,氣得渾身發抖。

  但這麼多次和謝菱的交鋒都敗得徹底,讓劉柔菡心生膽怯,不敢再與謝菱作對,狠狠瞪了謝菱一眼就跑了。

  姜雲子看見謝菱這麼護短,心裡又加深了那個想法。

  接著走過去搬起一壇酒,「那邊那小伙兒,過來幫我搬一壇酒,聽我徒兒的,我要回去休息了。」

  書劍立刻過去,「好嘞。」

  謝菱和顧危也往自己的院子走。

  沒想到,在路上又遇到一個不速之客。

  陳道郁站在一棵樹下,看見二人走過來,鳳眼閃過暗光。

  「我等你們很久了。」

  顧危皺眉,「陳公子有何事?」

  陳道郁勾了勾唇,目光滿是挑釁,語氣有些幸災樂禍。

  「大名鼎鼎的前鎮北王沒有自己的忠實手下,我是不信的。所以離京之時,就讓太子去找漠北尋找。你猜怎麼著?」

  陳道郁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沒想到在離漠北一百里的草甸村,果然發現了顧家將的蹤跡。顧危,你還挺聰明,將顧家將藏在那麼荒涼的一個村落。但是沒想到吧,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說著,嘖嘖兩聲。

  「此時的顧家將應該已經全部落網了吧。顧危,別想在清河逃跑,否則,整個清河和你那群忠心耿耿的顧家將,全都得為你陪葬。」

  顧危臉上露出震驚,接著是慍怒,厲聲道:「別動他們!」

  謝菱也十分配合的露出驚慌的表情。

  得到滿意的反應,陳道郁哈哈大笑,眼裡滿是得意,語氣緩和下來。

  「只要你們乖乖流放,所有人自然平安無事。放心吧顧危,太子沒想殺你,找到顧家將也只是想牽制你,只要你乖乖流放,朝廷總有一天會召你回京述職的。你依舊是你的鎮北大將軍,顧家將也會回到你手下。當然前提是,你得聽話。」

  謝菱在心裡感嘆,這陳道郁確實挺會說話。

  打一巴掌再給顆糖,最後再畫一個超級大飛餅。

  要是愚忠或者心眼子少一點的,可能就信了。

  可惜他面對的是顧危。

  比他腹黑聰穎一百倍的顧危。

  陳道郁說完就走了,那步履不是一般的輕快。

  顧危臉上的慍怒瞬間散去,鎮定自若,目光淡淡。

  謝菱瞥了他一眼,「沒想到你還有幾分做演員的天賦。」

  顧危拱手,狹長桃花眼彎起,「娘子不也是?」

  回到房間後,謝菱進入空間,發現裴老爺子已經恢復得差不多,快醒過來了,趕緊將他放回了他自己的院子。

  顧危一直守在床邊。

  第二日清晨,裴老爺子就醒了。

  看見自己的大外孫坐在床邊,還以為是在做夢,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

  顧危失笑,「外祖父,真的是我,是時瑾!」

  說著,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言簡意賅的講給老爺子聽,說為什麼自己會來到清河,說自己的計劃。

  老爺子靠在床邊,一直面色平靜,包括顧危說他要逃跑的時候,都一派雲淡風輕。

  淡定道:「做你想做的事,清河永遠是你後盾。一個小小的北江朝罷了,實在不行回清河,外祖父幫你反了他。」

  顧危搖搖頭,「雖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是我不想清河因我涉險。祖母年紀大,也受不了刺激驚嚇。」

  說著,顧危試探著問:「外祖父,我想知道我背後的圖騰是怎麼回事。」

  裴老爺子目光驟變,一直淡然的表情碎裂。

  「你成親了?動情了?」

  顧危目光堅決,沉聲回答:「是。並且是時瑾摯愛的女子。你的病,也是她治好的。 」

  顧危知道自己身上有秘密。

  他擔心這個秘密會影響到他和謝菱,立刻說出自己的立場。

  謝菱,是她的摯愛。

  並且堅決的告訴老爺子,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棄謝菱。

  老爺子笑了笑,「你什麼表情,怎麼搞得我要棒打鴛鴦一樣?你遇到心愛之人外祖父高興還來不及呢。至於圖騰……時機還未成熟。外祖父暫時還不能告訴你。」

  顧危皺了皺眉,知道外祖父決定的事情任何人也改變不了,現在是問不出什麼來了,只好答道:「孫兒知曉了。還有一件事,外祖母為何將玉鐲送給我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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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老爺子眨了眨眼,「你外祖母把那個東西都送給她了?看來你外祖母是真的寵愛你那小媳婦。

  不錯不錯,看到你成家我就放心了,只剩下立業了,以後怎麼想的?外祖父知道你不是安於現狀的人。」

  說著,眼裡露出些鋒芒。

  一瞬間不像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而像一個胸懷凌雲壯志的謀士。

  顧危點點頭,坦然說出自己的謀算。

  裴老爺子目光睿智,不停指點顧危。

  爺孫暢談了一整天。

  臨走之際,顧危詢問裴老爺子,裴家族譜的位置。

  裴老爺子很是疑惑,「你要族譜做什麼?」

  「有一個故人,我感覺他與裴家人有緣,但不敢確信,我查查族譜。」

  頓了頓,顧危繼續問道:「裴家女子,可有外嫁,但家中人不知曉嫁去哪裡的情況?」

  裴老爺子皺眉,「一般都是家中安排,不會出現這種情況,除非逐出家族。」

  顧危沉吟片刻,轉身離去。

  ———

  裴老爺子醒來後,整個裴家情緒高漲。

  裴老爺子還在宴席上公開感謝謝菱的醫治,裴家人更是快把謝菱寵上了天,各種金銀首飾流水般的往她院子裡送。

  裴家人現在張口閉口就是,時瑾那小媳婦吶可好了,時瑾那小媳婦呀模樣又俊,又討人喜歡………

  在清河的日子很是舒坦,頗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沒事的時候,謝菱就安排女眷們在戶外徒步訓練,時不時跑跑步,練練健美操,鍛鍊體力,想著到時候逃跑不拖後腿。

  還順便讓書劍訓練小孩子。

  書劍現在儼然就是一個孩子王。

  走到哪,屁股後面都跟著一堆小屁孩。

  只不過那群小屁孩很是崇拜他,不管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只要看見書劍,立刻變得一臉嚴肅,話都不敢多說一句,繃著臉喊:「師父好。」

  顧危打趣,書劍帶出來的人都和他一個樣。

  日子如流水般過去,平穩祥和,就像清河溫煦的日光一樣淡然。

  但是這快樂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又要繼續流放了。

  謝菱他們得走了。

  走的那天,裴家所有人都出來了,站在渡頭送他們,每個人眼裡都是不舍。

  裴老爺子望著站在滾滾頭頂的畢方,目光滿是深意。

  不過他一句話沒多說。

  大船漸漸遠去,清河郡化作一個小小的黑點,裴老爺子等人的身影逐漸看不見。

  陳道郁站在船頭,目光嘲諷。

  「呵,送吧,這一送,就是一輩子了。整個顧家都得死!」

  謝菱走後,姜雲子也離開了清河。

  但他這次去的不是隨心所欲的地方。

  而是南詔國。

  想到自家徒弟那充滿恨意的深刻眼神,姜雲子搖搖頭,他不想看到謝菱那樣。

  他希望自己的徒弟輕輕鬆鬆,永遠最開心,想做什麼做什麼。

  他一個老頭子,除了醫術什麼也沒有。

  就靠著這點醫術,去南詔國幫謝菱探探路,看看那苗疆巫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

  乖徒兒,三年後,再見。

  ———

  流放繼續,一路上流民眾多,儼然已有亂世之兆,和安穩的清河郡截然不同。

  某日休息時,謝菱帶著滾滾在林子裡玩。一個流民看見她和滾滾後,突然瘋了一樣衝過來。

  滾滾一個猛躍,立刻將那人壓在爪下。

  謝菱看那人三分眼熟,問道:「你認識我?」

  那人眼裡激動得冒紅光,噼里啪啦說了自己的經歷。

  原來他是陳家的庶子,陳柏。

  當初的劉柔菡為了生存,一直與陳柏暗通款曲。

  後面發現自己懷了陳道郁的孩子,又狠心害死了陳柏,轉頭與陳道郁示好。

  而神奇的是,陳柏當日從懸崖掉下並沒有死,而是被一個獵戶救了。

  傷勢好全後,他就順著流放路線一路追趕過來,想揭開劉柔菡惡毒的面具。

  卻被迫成為了流民,正好被謝菱發現。

  謝菱淡淡道:「劉柔菡說她肚子裡的孩子是陳道郁的,現在跟著陳道郁呢。」

  陳柏恨的雙目赤紅,怒罵了一聲賤人。

  昔日高傲的世家公子在謝菱面前死死磕頭,毫無尊嚴:「謝姑娘,我記得你,你是顧危的妻子,求你帶我去見陳道郁!」

  謝菱看著眼前的男人,眼裡閃過一抹趣味。

  劉柔菡啊劉柔菡。

  你欠的該還了。

  接著直接給他注射麻醉劑,丟入了空間。

  又走了五六天,終於來到了武鳴鎮。

  武鳴鎮門口站著幾個目光銳利的流民,看見一群明顯就富裕非凡的人走過來,匆忙回去報信。

  流放隊伍徑直走進武鳴鎮,找了一個客棧住下。

  可客棧的掌柜和店小二明顯有些生疏,連有幾個房間都不知道,問什麼也是吱吱噎噎,牛頭不對馬嘴。

  沈領頭皺了皺眉,心裡閃過些疑問。

  那掌柜的很是機敏,立刻道:「大人,這客棧的原東家去上京投靠親戚了,我剛盤下這客棧,又是做東家,又是做掌柜的,有很多地方不甚了解,你們見諒啊!」

  陳道郁聞言眯了眯眼,也放下了心中的謹慎。

  他們這麼多人,萬棄這群士兵一個個長得人高馬大,威武壯實,官差也全都帶刀持劍,料這些人也不敢造次。

  半夜。

  顧家,吳家,高家,徐家這幾家人全都悄悄醒過來,面色緊張。

  拉小孩的拉小孩,搬物資的搬物資,全都悄咪咪的,不敢發出一點動靜。

  只等著謝菱指示,就逃跑!

  謝菱將陳柏從空間拖出來,給他打了一針清醒劑後,丟在了陳道郁門口。

  一行人悄悄走出客棧,然後徑直走向了草木深深的武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