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到陳笙並不是很困難,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很容易了。
他在哪裡,大家都心知肚明,城主令應該在哪,他就在哪。
城主堡中,血流成河,基本上每走十步路,都能夠看到一個屍體,這些人的身上,或許還是溫熱的吧。
死人堆里,哪方陣營的人都有,人命在這裡,好像成為了最不值錢的東西。
大家都在用命去博弈。
祝瑞穎看著這遍地的屍體,面容沒有任何變化,本就是局中人,又有何憐憫呢?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提前將那些婢女僕從們轉移遣散,儘量少一些傷亡。
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再做,就多了。
她也不是什麼聖人,只是對生命還有著基本的敬畏。
畢竟,她曾是神女,也是戰神。
看過屍橫遍野的場面,也守護過一方仙人的安危。
而此時,在城主堡的這些人都是不同陣營的手下、死士、下屬,無論是出於什麼緣由,他們都已經入了這場局,那就沒有置身事外的可能。
就算是身死,也只好說是殘忍的命運。
孟金在祝瑞穎身邊,他忍不住開口問:「千山雪的失敗,跟你的藥有沒有關係?」
孟金方才很清晰地看到,祝瑞穎將飛刀射向千山雪,了結了這人的命。
孟金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做,這對於千山雪來說,也算是好的,否則,她若是落到了蔣豐的手裡,可不會死得這麼痛快。
「那個藥只是稍微限制了她的妖力,對她的體力上也有所減弱,所以千山雪才會在機關中身受重傷。」
其實,就算千山雪沒有中那個毒,她的結局,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孟金:「千山雪若是活過來,也不會感謝你最後的幫她,反而會報復你的。」
「無妨,她活不過來。」
孟金微微地嘆了口氣,是啊,活不過來了。
一行人跟著蔣峰,很快就找到了陳笙。
「陳堂主,不好好在宴會上待著,怎麼跑到這裡來了?莫不是我這城主堡招待得不夠好,菜不夠好吃,讓陳堂主有些煩悶,自己出來找樂子了?」
陳笙:「什麼都好,但又什麼都不好,您廚子做的飯色香味俱全,只是看著,就讓人吃不下去,還有些倒胃口。」
蔣豐笑笑道:「那看來,我這邊,已經滿足不了陳堂主的胃口了。」
陳笙攤了攤手:「你們來的,比我想像的要早。」
陳笙臉色並沒有多麼好看,看樣子。他很可能,是一無所獲的。
並且目前的局面,對他來說很不利,這個局面比他先前設想的最壞的那個結果,還要稍微差那麼一點點。
陳笙環顧一圈,隱約意識到了什麼:「小千呢?」
蔣豐輕描淡寫道:「殺了。」
陳笙呼吸一滯,垂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
蔣豐注意到了他的變化,覺得有些好笑,嘲諷道:「分明是你把她放出來找死的,你不是已經料到這個結果了嗎?生什麼氣啊?這不,解決完了她,我就來找你了,別急,我送你去見她,保證讓你死得比她還要慘。」
蔣豐的目光掃過面前的每一個人:「看來你早就知道我們今日要動手,所以先把城主令轉移了,而且,事先就已經計劃好了要如何對付我們,是嗎?」
「我若是連這點信息都查不到,又怎麼可能坐在這個位置上坐了這麼久呢?陳笙啊陳笙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只是一個會殺人,會發瘋,陰晴不定的瘋子吧?」
陳笙微微點頭,臉上出現了幾分狠意:「你猜對了,看來我,確實是有些低估你了,不過,恐怕你也有些低估我的能力吧。」
陳生從袖中拿出一塊令牌,城主令
「自古以來,誰拿到城主令,誰就是城主,現在你的位置,我要了」
蔣豐哈哈大笑了起來
「拿著雞毛當令箭,你以為你偽造了一塊令牌,就能夠好動整個北城的人聽命於你嗎?」
「是不是偽造的,一探便知,反正現在令牌在我的手裡。」
「嘖嘖,陳笙啊陳笙,我是應該說你天真呢,還是應該說你可愛呢,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只是憑藉著一塊令牌才調動這些的人吧,我管你手上的令牌是真是假,沒有任何用處。」
蔣豐看著身後的人,不用看也知道,有些手下看著對面陳笙手機的城主令,有些猶疑。
蔣豐勾了勾唇,揚聲道:「我還沒死呢,我看,誰敢背叛我找死。」
是啊,蔣豐還沒死呢,蔣豐陰晴不定,但是妖力上乘。
他不死,他們就憑著一塊城主令就過去了,那也是沒有好的結果的。
這個道理,大家都明白。
能夠調動這些人的,不是令牌,而是蔣豐的能力,蔣豐是個瘋子,卻是大家惹不起的瘋子。
所以,陳笙的城主令,沒有叫動任何一個人過來他這邊。
陳笙看了蔣豐一會兒,忽然笑了,他將手中方才還鄭重其事,拿著的那份令牌隨手扔到了一邊。
「是啊,這令牌是真是假,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我知道,真正有用的人,是你,我想當城主,而你礙我的路,把你殺了不就好了」
「嚯,口氣這麼大啊,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雙方的人幾乎同時打成了一團,一瞬間,又是一場亂戰。
刺耳的兵器碰撞的聲音,以及一個個人應聲倒地的聲音,總是時不時的響起。
蔣豐隨手將手中的劍拋到一邊去,他與陳笙對上視,二人一同上前打了起來。
「真是不自量力,你當真覺得自,己能夠與我抗衡嗎?」
「成王敗寇,講那麼多做什麼?我今日既然反了,就會反你個徹底!」
「陳笙啊陳笙,我看你是一點想活命的機會都不給自己留。」
陳笙忽而笑了:「是嗎?蔣豐,你未免有些太狂妄了吧,你捫心自問,你現在之所以能坐在這個位置上,當真是因為你的能力有多麼的卓越嗎?是因為你被人信服嗎?不是吧,都不是吧?還不是因為,你身邊有沈飛旭這條忠誠的狗,替你咬人,幫你主控大局,實際上,你身上沒有任何一點配得上一生之主的這個位置,你除了妖力強我們強一點之外,你根本就沒有任何能力,你不配坐在這個位置上。」
蔣豐:「我配不上?哈哈哈,好,不管我配不配得上,這一點,隨你怎麼說,隨你們怎麼說,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確定,那就是,你今日這個行為,無疑就是找死。」
蔣豐說罷,似乎真的不想再跟他玩了,本來打成平手的二人,現在是一個占上風,一個處於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