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的人就這樣開啟了一頓亂戰，而祝瑞穎和千山雪動起了手。
祝瑞穎可以隱藏實力，與千山雪打成了平手。
兩人最後對了一掌，紛紛後退了幾步，拉開了距離。
千山雪吐出一口血，祝瑞穎沒有，只是喘著粗氣。
千山雪咬牙道：「你究竟是為了什麼？」
她真的不懂，祝禾今日的作為，究竟是為了什麼。
她們兩個彼此都很清楚，祝禾今日根本就拿不下蝶願堂。
所以，她何必如此？
千山雪飛快地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可能疏漏會讓其趁虛而入的地方，最後的答案是，沒有。
她十分確定，沒有疏漏的地方，祝禾就算是故作玄虛，刻意分散她的注意力，她也得不到什麼。
今天無論是攻打她蝶願堂的哪個地方，祝禾都只得無功而返。
「你怎知我是無用功呢？你怎知，我什麼都得不到呢？削弱你這邊的人，讓你元氣大傷，再一次讓你明白我的能力，想讓你知難而退，想讓你的人知道什麼叫做害怕，這個，就是我的目的。」
千山雪：「哼，真是好笑。」
「好笑嗎？看看現在的局面，究竟是你的人占據上風，還是我的人更勝一籌？」
目前的局勢一目了然，千山雪的人，已經損傷了一半了，而祝瑞穎的人，僅僅削減了不到三成。
「你的人，確實比我的這些廢物要強。」
千山雪表面上露出鐵青模樣，實際上內心嘲諷祝禾頭算錯一點。
若是她，她或許也會像祝禾這般行徑，這其實，是一個很高明的做法。
削弱實力，讓其到最後沒有可以反抗的能力。
更何況，她那邊可是有很多人在支撐著她的，而自己這邊，幫手並不多。
人海戰術，祝禾自然是打得起的。
不過，祝禾是小看她了。
今日，一向名震北城的祝堂主，註定是要做出，付出與回報不成正比的事了。
祝禾還真的以為，這些廢物就是她手中的全部勢力了。
簡直笑話。
若是只靠著這些人，她最後哪裡會有能夠與之對抗的能力？
「祝禾，你不覺得，你如今這番行徑，很是卑鄙嗎？」
「與陳堂主相比，不過是彼此彼此罷了。」
千山雪道：「好！那我便陪你玩。」
祝禾歪歪頭，還未說什麼，也還沒有再次動手，身後就傳出了聲音。
「龍威堂的人來了！」
祝瑞穎臉色一變：「撤！」
祝瑞穎帶人撤離，千山雪也沒有讓人追。
待龍威堂的人來了後，千山雪才發現，帶隊來的人竟然是陳笙。
「這種時候，你怎麼能這麼冒險？若是她的目標不是我，而是你，那你就中了她的計了。」
陳笙握住千山雪的手，聞聲道：「你不必著急，我過來的時候，都已經安排好了，就算祝禾是衝著我來的，她也討不到什麼好處，只是我來得還是有些晚，讓你損失了不少人。」
「無妨，你已經盡力了，若不是你的人來了，我的人，早就被祝禾的人給殺光了。」
「祝禾行事，實在是太過高調，我今日過來，也不僅僅是聽到了她來打你的風聲。」
千山雪聽他這麼說，心中也明白了些什麼，也正色道：「你的意思是……」
「若是被動挨打，我寧願放手一搏。」
「若是搏，那就必然是你死我亡的結果。」
千山雪未盡之意，彼此都懂。
這個搏，他們的勝算，其實並不多。
頂多四成。
「那倒也是痛快，而不是像如今這樣，如今這樣……實在憋屈，這些人，都是蔣豐的狗罷了，我只要把蔣豐拿住了，日後，誰都不足為懼，若是沒有，那我也認了，總好過一直跟他們耗下去，耗著到不甘心地去死。」
陳笙已經受夠了這種貓捉老鼠，小打小鬧卻消耗自身實力的狀況了。
他不想再玩了。
千山雪：「好，若是你決定了，我們便搏一搏。」
陳笙看向眼前的女人，一直以來的硬心腸也軟了軟。
「我想如此，不代表你想如此，你若是有其他的想法，也不必跟著我，去做這種，把命都拋出去的事。」
千山雪看著眼前人良久，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我們兩個本就是一體的，最開始的時候，是你救了我，把我帶到了蝶願堂堂主的位置上，後來我勾引你，上了你的榻，我們兩個便成了這種關係，再後來，我幫你，你助我，生死都經歷過不知多少次，又何必說大難臨頭各自飛的話？」
陳笙挑了挑眉：「我救你？不見得吧？方面若是沒有我，你真的脫不了身嗎？」
千山雪微微搖頭，道：「我會殺了他們。」
「你還真是誠實啊，可是小千，你這樣說，我會覺得我虧欠你良多的。」
千山雪也學著她的模樣挑了挑眉：「你在乎嗎？」
「我想……也沒那麼在乎。」
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出來。
「我不走，那就談談，接下來的計劃吧。」
陳笙點點頭，開始說起他的打算。
千山雪就靜靜地聽著，時不時說上兩句。
千山雪知道，她其實沒有第二個選擇，不管是跟著自己的心，還是在陳笙那裡，她都只有一個選擇。
就算她想走，陳笙也根本不會放她離開。
千山雪很了解這個人。
她接受了這個人的惡。
有的時候，她在高台上看著這個北城，看著那些地界的劃分，她能夠很清晰地知道這些地方，分別屬於哪個堂。
看上去和諧，實際上……
我們都不是什麼好人。
千山雪想，北城，或許本就是惡人生存的地方。
祝瑞穎回來的時候，沈飛旭等人都在等著她。
沈飛旭：「怎麼樣了？」
「成了。」
其餘人鬆了口氣。
孟金砸砸嘴舌：「不過，咱們這樣，是不是有些下作？」
祝瑞穎倒是無所謂：「有樣學樣罷了。」
千山雪這個人，總是要讓她沒有太大用處才行的。
今日，祝瑞穎就是奔著這個目的去的，而她做到了。
「接下來，就是等著他們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