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都說了,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們了,沒有一點隱瞞,我發誓,求求你們……」
陳飛:「不夠啊,你給的線索,雖然還算是多,但是對我們破案的幫助也不過一點點,我想知道,在你心裡,他們會轉移到哪裡。」
男人的滿臉血跡的臉上,露出了崩潰的神情,他悲傷,還帶著幾分忍無可忍的情緒說:「我怎麼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乖乖說出你的分析,說完之後,你就可以去地牢待著了,那裡有點冷,但是至少,你身上不會再多出什麼傷了。」
男人放任自己躺在地上,眼神空洞。
陳飛:「你信不信,我會比你的那個老大,先找到你媳婦和兒子。」
「你什麼意思!」
男人眼眶猩紅,臉上一片扭曲的神情,惡狠狠地盯著陳飛。
陳飛很平靜:「你猜。」
「你他媽的混蛋!你配辦案嗎!」
「跟你比我可太善良了。」
「你跟人販子比,你要臉嗎!」
陳飛:「我一向心狠手辣,你想試試嗎?」
男人氣急了:「我一定要控訴你!要檢舉你!我讓你被你們堂主撤職!讓你,讓你失去一切!」
陳飛攤攤手:「隨意。」
男人的臉上,一瞬間變化了多種神情,最終哽咽著說:「別,別動她們,都是我的錯,我分析,我分析就是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喜歡聰明人,認真分析,說得好,你媳婦和兒子,我就不動了,說不定我一個高興,還會派人保護她們呢,文樂,再給他一顆止疼藥。」
文樂知道現在這個男人有價值,不能死,也不心疼止疼藥的貴重了,二話不說餵給了他。
「西北方向,在原地方的西北方向,或者東南方向,有兩個村子,一個是桃花村,一個是清水村,清水村我們當中有一個人之前跟著鼠尖去過,鼠尖,就是我們老大,桃花村我跟著他去過,只是走了一圈,不過,我覺得那個地方被老大看中了,他是去那裡踩點的,就是為了找新的藏身地,我覺得,他們應該會在這兩個地方,至於其他的,我是真不知道了。」
「嗯,說得不錯,」陳飛偏頭說道,「讓人把他帶走,關地牢吧。」
余白:「好。」
「走吧,大家上樓。」
文樂小聲在陳飛身後,跟兄弟們嘟囔。
「飛飛剛剛好兇哎。」
余白也小聲說:「嗯,太殘暴了,簡直像地痞流氓的頭頭。」
文樂:「這樣的人還是隊長,我就說他不適合,應該給我來做嘛!」
陳飛耳朵不聾,尤其是文樂和余白說的聲音越來越大,他聽得太陽穴一抽一抽的。
陳飛想,這兩人要是個啞巴就好了。
「目前我們知道的線索都很關鍵,派人盯著那個老地方,那些人太狡猾,手下人一個不留意就會把這個線索給弄斷,那就得不償失了,咱們得有一個人去盯著。」
余白自行領命:「我去吧。」
「好,桃花村和清水村,也得派人去查看,一定要暗中,也得來兩個人去帶隊,小笙,陳斌,你們兩個去吧。」
陳斌:「沒問題。」
杜小笙:「我也沒問題,不過,我要盯查清水村。」
陳斌沒什麼異議,盯查哪個都一樣,更何況在他眼裡,杜小笙這小白臉,嘴巴損脾氣也古怪,他提出什麼問題都不奇怪,也許他不想去盯查桃花村,只是因為名字不好聽呢。
陳飛則是看了一眼杜小笙,看來,他們兩個的想法應該是一樣的。
桃花村既然是被抓的那個人跟著鼠尖一起去的,那麼為了安全,鼠尖應該會放棄那個地方。
而清水村,看方才那個男人的模樣,他應該是偶然得知的。
經過一番對比,清水村則會是鼠尖他們很有可能藏身的地方。
陳斌身形魁梧,比較能打,杜小笙更為細心,陳飛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也就沒有發表什麼意見。
「顧家兒子丟得蹊蹺,我跟文樂得查一查,剩下的人,你們就繼續盯著原來的那幾家人,忙不過來的,就找幾個你們信任的,能力不錯的手下幫忙,不過,他們最近應該不會冒頭,但也不排除頂風作案的可能,還是不能鬆懈。」
「明白。」
文樂:「顧家的孩子,會不會是被另一夥兒人販子拐走的?」
「目前什麼都說不好,我們能知道,之前那七個孩子,都是被鼠尖那伙人給拐走的,這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縮小了我們查案的難度,至於顧家,若是真是另一伙人販子乾的,我們也得查到底,給這幫孫子一個打擊。」
一鍋端是端,兩鍋端也是端,陳飛不介意再辛苦一點。
文樂:「說的沒錯,我聽飛飛的。」
「好,目前要說的就這些,這個案子我們也看出來了,很複雜,我們必須得謹慎,不放過任何的線索,也不讓那些人再有可乘之機。」
陳飛交代完事情,將圖紙拿出來,標記完那個老地方,和兩個村子後,需要盯著這三個地方的人便開始行動。
如今天色已經很晚了,天馬上要亮了,其他人沒有再出去。
畢竟,他們也是需要休息的。
陳飛和文樂睡一個屋,文樂已經收拾完倒在榻上,陳飛還坐在桌前,盯著茶杯出神。
「怎麼了?在想那些孩子,還是在想顧家?」
「你也感覺到顧家的不對勁了?」
文樂翻了個身:「我是感覺到那家老太太的不對勁,那個老太太,在外面的時候還哭天抹淚的,可是到了屋裡面,眼淚立刻就止住了,掛在臉上的淚痕是之前在外面的。」
「就因為這個?」
「也不是,主要是,情緒,在外面的時候,那種釋放出來的悲傷,以及在屋裡的時候,那種,快速的平靜。」
「也許人家是心疼到極致了呢。」
「她給我的感覺,不是悲傷到極致的平靜,或許,那是她想表現出來的,可是我感覺到的,她當時的情緒,只是一種……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