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瑞穎見差不多已經敲打夠了,便不再多說什麼,只是讓計炎這兩天在這裡好好修煉,其他人好好幫助他,隨口囑咐了幾句,便走了。
祝瑞穎進自己家門,迎面就碰上了祝家盛。
「瑞穎,你又去哪裡了,是不是廖叔叔家啊?」
「嗯。」
「正好,我要找談卻哥哥。」
祝瑞穎突然想到當初剛來壇寧城時,計炎對他們祝家咄咄逼人的激烈控訴,一下子就抓住了二哥哥,
「等一等!」
祝家盛停下來:「怎麼了?」
祝瑞穎:「談卻哥哥生病了,你不要去,小心染病氣。」
「那你怎麼去了?」
「我剛去就被他們給攆回來了。」
祝家盛和一臉真誠的祝瑞穎對視,前者自然知道她說的是假話。
不過,瑞穎既然不想讓他去,那一定就是那邊不方便吧。
祝家盛想了想,也沒有堅持,也沒有追問。
「哦,那好吧。」
【嘻嘻,傻孩子真好騙。】
祝家盛:「……」
傻妹妹。
一轉眼,半月過去。
這半個月過得很快,花香鎮的人們照常地過著日子,外界看上去也是風平浪靜,計炎的事情也沒有多生事端,算是件好事。
祝瑞穎已經有半個月沒有去孔雀堂了,白琴沒有找她,就說明孔雀堂目前是風平浪靜的。
不過,祝瑞穎也該去看看了,畢竟她搜尋部的那些成員破案的最後的時限到了。
她得去驗收成果了。
祝瑞穎來到孔雀堂,讓人去叫搜尋部的人來大堂。
陳飛:「堂主。」
「最後的時限已經到了,我近半月沒有過來,也沒有關注你們那邊的情況,說說吧,怎麼樣了?」
陳飛:「回堂主,案子是在三天前破的。」
祝瑞穎:「嗯,不錯,我想聽故事,講講?」
陳飛:「一切的事情,前因後果我們都已經了解,我講給堂主聽。」
祝瑞穎手撐著額頭,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垂著雙眸,聽著陳飛講故事。
在小白鎮,受害人總共有五個,都是妙齡少女,實在是讓人不忍。
一年前,月傾還是梅花樓這風月場所的頭牌,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豪擲千金只為春宵一刻。
月傾之所以能夠成為頭牌,除了臉蛋,還有那一段段勾人的舞姿,
月傾是一隻蝴蝶,她化成人之後就一直在風雲場所中混跡,她不太懂什麼道德上面的事情,也不太懂這個世界的規則,聽上去,是不是有幾分天真呢?
不過她做出的事情,又會給人一種天真又殘忍的感覺。
她會因為不喜丫鬟給她買的手鍊,而將手鍊拆成好幾段,強迫著丫鬟吃下去,然後坐在那裡好玩一般地拍著手掌,看著丫鬟跪在地上痛苦的模樣,最後起身,站在丫鬟跟前,用一種溫柔又認真的語氣說:
「你做錯了事情,所以你會得到懲罰,給你這些,拿去找大夫吧。」
丫鬟那些拿著兩錠銀子走了,對她充滿了矛盾的感情,又恐懼,又……
總而言之,她是一個很複雜的人,但又很簡單,就是不知殘忍為何物,甚至以其為樂,可是之後,她又會做出一些,可以說得上,是善良一樣的舉動。
梅花樓的丫鬟們,最不想靠近的,就是看上去善良溫柔又天真的月傾了。
你說月傾是一個小孩子性格,表面上是天真爛漫的?
不是的。
天真爛漫,怎能坐得上頭牌?
她很會勾人,都不用梅花樓媽媽過多教什麼,只是一個眼神,便有風情萬種之感。
月傾對這方面是很有研究的,她喜歡捉弄丫鬟,也喜歡陪男人,這對於她來說都是樂趣,只是不一樣罷了,她把丫鬟和那些男人,都當成自己的玩具。
聽上去匪夷所思,可是這並不作偽。
你說月傾有沒有什么正常的喜好?
當然有了。
那就是跳舞。
最開始學跳舞,是為了勾人,後來,月傾就迷上了那種感覺。
月傾不是一個正常人,她沒有正常的思想,所以,就算是有很正常的喜好,最終,也會發展成不正常的模樣。
那一年,月傾對於跳舞的迷戀,終究是變質了。
她太苛求完美了,她覺得,已經應該是最完美的舞者。
她總是問自己的客人:「我美嗎?」
「你最美了。」
「我跳舞的時候美嗎?」
「美,美極了,為你花錢,我覺得最值了。」
月傾在躺男人懷裡,扭了扭曼妙的腰,用一種蠱惑人心的語氣說:「明天你要認真看我跳舞,若是能說出我一個缺點,我便,白陪你一晚上。」
「當真?」
「當真。」
那段時間,月傾對她很多客人都是這麼說的,她是說到做到,能說出他她在跳舞時的缺點的人,無論是真話假話,她都會免費陪其一晚上,惹得媽媽坐在屋裡罵娘。
月傾能分辨出來男人們說話的真假。
月傾坐在舞台上,看著自己的腳,慢慢失神。
身邊的新丫鬟戰戰兢兢地說:「月傾姐姐,你在做什麼啊?」
月傾抬眸,神色淡淡的。
「你過來。」
丫鬟抿抿嘴,抬步上前。
「我的腳好看嗎?」
月傾歪著頭,一臉天真地仰頭望著丫鬟。
不得不說,她的臉實在是太有欺騙性了,丫鬟都有些忘了她的那些可怕傳聞。
「月傾姐姐的腳,很好看。」
「你把鞋脫了。」
丫鬟不明所以,還是照做了。
月傾看著她的腳,露出嫌棄的表情。
「跟你的比起來,這確實算得上好看了。」
「啊?」
「你走吧。」
「哦,那個,月傾姐姐,媽媽叫你。」
「嗯。」
丫鬟不敢多嘴什麼,轉身離開,她並不知道,自己在無形當中躲過了一場劫難。
後來,月傾總是讓梅花樓的女人們脫鞋給她看,隨後又露出一臉嫌棄的模樣。
這莫名其妙的行為,讓很多人不滿,丫鬟不敢說什麼,跟她是同行的女人們,看她那一臉嫌棄的表情,氣得差點抬腳踹她。
梅花樓的人們還沒有對月傾埋怨完,一個驚天大消息就砸來了。
月傾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