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霜含笑看了眼荷花,荷花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著頭,然後惱羞成怒的瞪了她一眼,「笑什麼笑,自己找地方坐!」
白元霜吹了聲口哨,「呦嗬!對我倒是挺凶的,不會某人來說幾句好聽話就把人家先前的拒絕給忘了吧?」
荷花紅得小臉滴血,梗著脖子道:「誰說原諒就原諒了?我才沒你說的那麼沒用呢!」
白元霜眼睛一亮,一屁股坐在她身邊拿腔拿調的說:「就是啊,再怎麼說也得讓他嘗嘗追妻火葬場的滋味兒,不能讓他這麼輕易的就奪回你的芳心,不然以後他不懂得珍惜!」
荷花擰了一下她的胳膊嬌斥道:「你這是在咒他還是在在咒我啊?這是想讓咱們灰飛煙滅呢?」
「我錯了......我錯了......我就是說給他點兒難度的意思!」
白元霜哭笑不得的趕緊解釋,她忘了,現在的人都是土葬的,說啥火葬很是不吉利的,哎,怪她前世的東西還時不時的流露出來。
荷花這才哼了一聲,「不跟你計較!」
隨後,又下意識的看了眼枕頭下。 ✵
白元霜有些好奇的問:「反正我都知道剛才是青山哥來找你了,你就把東西給我看看唄!」
荷花這次也不扭捏了,伸手將枕頭下的東西拿了出來。
是一個很小巧的木盒子,打開蓋子,裡面是一對樣式稍顯老氣的銀耳環。
白元霜「嘖嘖」幾聲,「看來的確是第一次為姑娘家挑禮物,眼光有待提高!」
荷花倒是沒嫌棄,只是有些忐忑的說:「青山哥說,這是他今早上和青石去賣竹編,他悄悄給我買的,說正式為以前的事兒給我道歉!
剛才我怕人看見,所以情急之下收了東西就走了,這......我收他的禮物不好吧?」
要是在現代自然屁事沒有,在這古代,富貴人家忌諱私相授受,不過在這鄉野之地,白元霜倒是覺得應該沒那麼嚴苛。
她回道:「你自己想收他的心意就收吧,不過記得既要耍點兒小性子讓他知道你還在生氣呢,但也要找個合適的時機儘快給你奶奶他們說一說,不然到時候又給你安排相看的人家了!」
荷花聽後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她拿著木盒子又寶貝似的看了看,眼角嘴角都是藏不住的小女兒嬌羞模樣。
白元霜不禁感嘆,這些少男少女還真是純情,可這情竇初開的甜蜜讓她這個前世今生活了兩輩子的成年人還真是心裡毫無波瀾。
玩兒到半下午的時候,白家一家子才準備回家,孟家興和孟家旺也順便跟著他們一道走了,他們要去山上,等到傍晚的時候,又要喚著雞群回籠,餵完家禽還得四處尋尋雞窩裡的蛋。
晚上吃了飯,駱青將牲口棚的騾子和馬餵了,衛生又打掃了一遍,然後才帶著白元風在練武。
白元風在書院裡,每天早起在自己所住的院子扎馬步,每次新學了防身的招式也勤加練習。
然而,終究是沒有駱青隨時的指導,所以學得始終沒有白成祥快、准,趁著現在農忙假在家,一早一晚都拉著駱青在練習。
白元雪也去了,丫頭保持了一段時間,可現在天氣轉涼了,早上更好睡覺了,時常睡得香甜起不來。白元霜想著小孩兒本就多覺,不忍心將她叫醒。白成祥更是個捨不得孩子吃苦的,所以也沒有強制要求。
江老爺子自己杵著拐杖在院子裡走動,雖然只能一條腿走路,可有了拐杖的幫忙,他時不時的動一動渾身便沒那麼難受了。
「爺......」跟他隔著一段距離,同樣在練習走路的小平安揚起小腦袋脆生生的叫了一聲。
在旁邊兒守著他,隨時準備護著他的白元霜聽了走上前一步逗他:「平安,這是在叫誰,是在叫爺爺嗎?」
「呀......爺!」小子兩條小短腿動了動,有些搖搖晃晃的朝江老爺子走去。
老爺子轉頭剛好看見他笑得像個小沙彌,胖嘟嘟的肉臉都能上下抖動了,老人家沒忍住也扯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對,很燦爛,雖然一臉的褶子,可卻奇蹟般的生機勃勃,找不到一點兒風燭殘年的哀戚味兒。
白元霜怕這小子像個飛蛾子一樣撲棱過去,將老爺子給掀翻了,於是趕緊上前架住了他的兩隻胳膊說:「慢點兒,可不能衝撞了江爺爺!」
「啊呀!」小子有些不耐煩亂吼了一聲,想掙脫她的魔爪,奈何他藕胳膊藕腿兒已經夠粗了,使出吃奶的勁兒也依然掙不開。
老爺子倒是向著他又走了幾步,他不能蹲下,只好低頭看著他的小腦袋滿臉慈祥的說:「平安,在叫爺爺是不是?等爺好了帶你買糖!」
小傢伙兒抬起頭,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望著他嘻嘻笑了兩聲,動了動小嘴兒又喊道:「爺.....」
這聲清清楚楚的,可把老爺子高興壞了,喜得他手裡的拐杖往地上重重的杵了幾下,「好,好,咱們平安會叫了!」
白元霜也笑了,這小子也不知道長大後是不是個重男輕女的主兒,爹和爺都會叫了,可就是兩個姐姐不叫,娘口齒不清的叫了段時間「羊」也不叫了。
眼看天黑了,結束練武后的駱青這才走到前院兒順便和白元霜打了個招呼道:「小東家,天黑了,我過去了啊!」
「行,去吧,應該也守不了幾天了,武大他們走了七天了,也該回來了!」白元霜抱起小平安往上房去了。
駱青走出院子,往深山方向望了望,微微嘆口氣,然後抬腳往洛雲霄的宅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