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鳳翔府

  第318章 鳳翔府

  劉大壯和徐慧嘉相視一眼,隨後點頭。

  劉大壯說:「可以。咱們所有人都去北伐,西面可以保存一些實力。若是能讓他們不攻自破,自然是最好。」

  徐慧嘉也道:「這思想轉變得很及時,行,趁著現在我們還有一些時間,你有什麼想法或者思路的,再跟我們說說。」

  而征戰的軍報,已經傳到金州府的各地,包括還沒有拿下的更東面的光州壽州一帶。

  王三娘接到秘密軍報時,在家連呼三個「好」字!

  隨後她連飯都不吃了,竟是立刻讓人關門謝客,甚至還讓手底下的管家去關閉所有在東面的鋪子。

  王母大驚。

  而王隱立刻知道,又有大事發生了。

  果然,王三娘下一秒變了臉色。

  仿佛瞬間,她不再是那個柔弱謙卑、走兩步路都要喘氣的王家小女,而突然變成了金州府那個大聲說話、勇爭第一的女兵王三娘。

  「爹,娘,吃完了這頓飯,你們立刻與我一起離開東境。」王三娘的語速又急又快,臉色也是凝重,「殿下要北伐了,江部長要跟著去興元府一線戰場。我臨危受命,現在要去瓊州府領兵掃平東境一帶。得立刻去報到。我在前線,你們卻還在敵後方,太危險了。你們也馬上收拾東西,我們去瓊州府。」

  「瓊州府?那不也是明王的地盤嗎?」

  「不是,瓊州府已經落入我們手裡了。」

  王父王母聽得眼皮一跳,皆是又喜又憂。

  喜的是這假扮商戶高價販賣金州府淘汰物件的生活終於結束。

  憂的是自家最有出席的一個孩子,現在得上戰場了。

  王三娘見爹娘表情,笑道:「愁眉苦臉作甚!我是軍人,即使馬革裹屍,也是我的命!更何況,東面都是一些殘兵敗將,掃平東境對我來說就是小菜一碟。」

  王母憂心道:「可你畢竟脫離部隊好幾年了,那些個什麼兵法的,十八般武藝的,你怕是都生疏了吧。」

  一聽這話,王三娘可就不高興了。

  還是王隱見女兒翹著嘴要反駁,連忙打圓場:「你這說的哪裡話。我們女兒在光州是養在深閨,可她在家也是勤學苦練,部隊裡的本事樣樣都沒落下。殿下都信任她,咱們做父母的,難不成還不相信自己的女兒。」

  王三娘這才滿意,得意的哼哼了兩聲。

  王母扶額,瞧自家這閨女,跟個沒長大的娃一樣,如今卻要上戰場跟人家拼命——

  說來說去,都是為了建功立業這四個字!

  「殿下信任我,竟然不肯把東境的兵權給我,還要我和劉盼兒競爭,說我兩誰先打下一個府城,就讓誰當大將軍!」王三娘擼著袖子,咬牙切齒,「哼,該死的劉盼兒,又要跟我爭!也不知道是誰從前走兩步就說頭疼,這樣的人,我王三娘一拳一個。哼,劉盼兒,你三娘姐來了——」

  王母扶額。

  天菩薩。為什麼這麼多年了,這三個小姑娘還能樂此不疲的爭個你死我活。

  從前是首飾、衣裳,現如今是爭誰殺的敵人多,誰的官位更高。

  三個姑娘每次互通有無,都要刺對方一句,再炫耀自己如今管多少人,有多威風——

  這哪裡像是金州府的高層幹部。

  這簡直就是路邊三歲小孩。

  王父卻同王三娘一般躍躍欲試摩拳擦掌,他拍著閨女的肩膀,鄭重其事的交代著:「沒錯,三娘,這可能是我們金州府最後一戰。這一戰關乎咱們王家後面幾輩子的榮華富貴,你可得好好干,爭取把劉、顧兩家全都踩下去。讓那兩個老東西以後見了你爹我得跪下磕頭參拜。」

  王三娘立刻糾正道:「爹,咱金州府的規矩你忘了?不許下跪。」

  「哎,爹不管,總之我們和劉顧兩家鬥了大半輩子,現在是決一死戰,我絕對不能讓他們兩個老東西在我跟前翹尾巴。王家的一切,就靠你了!」

  「爹,我肯定好好干!賭上咱家未來幾輩子的榮耀!」

  王母在旁邊翻了個白眼。

  好傢夥,可算找到下樑歪的原因了——

  「好閨女,等你衣錦還鄉封侯拜相的時候,爹把你寫進族譜里。讓你那兩個哥哥嫁出去,你留在家裡招贅——」

  王母見自家那老東西越說越沒正行,加之那兩個兒子也是她親生,不曾想這老東西竟然看見女兒有出息,竟然想著留下女兒賣兒子的打算!

  她還以為,王隱之前的念念叨叨是說著玩玩呢。

  哪知道這老傢伙竟然是玩真的!

  她連忙拉著王三娘往外走,「快快快,軍令如山,我們快些離開——」

  而王三娘臨走之前,明明看見爹爹很風騷的沖她眨巴了眼。

  招贅啊。

  王三娘明白了。

  她王三娘竟然也能成為王家傳遞香火的那個人了!

  王三娘登時渾身充滿了幹勁兒——

  ——————————————————————

  而伴隨著瓊州府巨變,周衡身死,徐振英一舉收入周衡所有城池的消息傳入汴京城的時候,他們朝堂還在為誰當皇帝吵個不可開交。

  緊接著這封軍報猶如平地驚雷,讓眾人措手不及!

  本以為三足鼎立的局面還至少能維持個幾年,甚至是十幾年,誰都沒想到,周衡如此的不爭氣,一代英豪竟然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死了。

  拜徐振英創立的報紙所賜,汴京城的人多多少少都聽到一些風聲,大家也都知道東面戰場上吃緊。

  本來一開始他們是覺得周衡幾十萬大軍,怎麼著也可以和金州府的對抗幾年,趁著這幾年時間,汴京城也能發展壯大,逐步收回被占領的城池。

  哪知幾年時間過去了,他們依然內耗在黨爭之上。

  一座山頭,兩隻老虎,魚蚌相爭,他們竟然白白耗費了這些光陰,等回過頭來之時,才發覺金州府已經成長為了一隻無法撼動的龐然大物。

  而這隻龐然大物,生吞了瓊州,如今朝著他們汴京城來了!

  一直都說狼要來了。

  眼下,這狼…是真的要來了!

  終於,汴京城的朝堂上停止了是爺爺當皇帝,還是孫子當皇帝這個議題,開始直面金州府的危機。

  「陛下,周衡身死,金州府下一步的目標一定是我們!從金州府出發,到汴京城不過兩個府城,距離不過六百里,算上行軍速度,怕是他們一個月就能打到我們汴京城來!」

  「孫大人,您沒看金州府的月報嗎?他們那裡全是那個叫什麼水泥路的東西,據說踩上去如履平地,行軍速度至少能提高一倍。按你的算法,怕是半個月就能到達!」

  似乎直到此時此刻,周勉才想起一個事關重大的問題:

  「之前我們和興元府的士兵們交過手吧?他們戰力如何?」

  兵部尚書只能硬著頭皮站出來,「太上皇問起,臣不敢不據實相告。金州府的士兵們…各個猶如天兵天將,我們在山坳坡一帶大大小小打過十幾回,但…都…都…是戰敗。」

  周勉臉色一白,氣得站了起來,「劉中書,這樣大的事情,你為何不報?」

  「這…這…兵情的摺子,臣早就上了啊——」

  周勉惱羞成怒:「還敢狡辯?!明明是你忽視軍情,導致我們今日如此被動,我看你分明就是存心隱瞞!你怕早就是被金州府那邊的人收買了吧,你是不是還想和徐振英裡應外合,通敵賣國!」

  兵部尚書連忙大呼冤枉,奈何周勉鐵了心要殺雞儆猴,不顧眾人阻攔,竟然將堂堂兵部尚書直接拖入死牢等候發落。

  周勉被這軍報氣昏了頭,雷霆手段,一時之間,朝堂眾人噤若寒蟬,卻都有了異樣心思。

  「如此說來,若是金州府的人真打過來,我們該如何應對?鳳翔府的守城大將王信德年事已高,怕是不足以應付金州府的人馬,如此危難之際,可有人願為大周朝效力?」

  有人立刻道:「或許北邊的趙毅將軍可用。」

  卻被立刻反駁:「你瘋了嗎,趙毅一走,韃子打來該如何抵擋?」

  周勉卻道:「眼下是夏季,關外水草豐茂,韃子忙著修生養息,一時半會不會打到這邊來。且往年韃子都是冬天來掠食,眼下北境正是鬆快的時候。此誠國難之際,孤若召他,難道他還敢不來?」

  倒是韓相略微提醒一句:「陛下,三年前您下旨狠狠斥責趙毅收受金州府五千件棉衣之事,且去年軍餉撥得不夠及時,北境餓死好幾百士兵,趙毅將軍上書了十幾道摺子,您當時說要打壓他的囂張氣焰,因此遲遲壓著不鬆口子。還是趙毅將軍自己變賣汴京的祖產才得以渡過難關。如今,趙毅對大周朝還有幾分忠心?您召他來,他當真會來?您就不怕引狼入室?」

  周勉臉上的血色剎那全部褪去!

  如今,悔之晚矣!

  而朝臣們自然更是瑟瑟發抖。

  如今汴京城內的士兵不過十萬,如何能抵擋得住金州府那邊幾十萬大軍?

  立刻有人建議道:「陛下,依微臣愚見,不如以先帝駕崩為由,請趙毅將軍回來。若他回來,自然皆大歡喜,可若是他不肯回來,咱們便可順勢治他一個不忠之罪。」

  「好!」周勉龍心大悅,「孤立刻傳一道手書去北境,著他立刻帶十五萬大軍回防。我就不信了,我們二十五萬大軍,難道還抵擋不了一個小小的金州府?」

  底下朝臣連聲稱讚「陛下英明」。

  等退朝以後,韓相便在出午門的地方被幾個大臣迎頭趕上。

  幾個大臣跑得氣喘吁吁,語氣埋怨:「相國大人,為何如此行色匆匆?這剛散了朝您就不見蹤影,讓我等一陣好尋。」

  韓相自然知道這幫人想幹什麼,當下笑眯眯的左顧右而言其他,「我又不是妙齡女郎,諸位大人追著我幹什麼?」

  眾人連道:「大人說笑了。」

  戶部尚書則拉著韓相的手,「相國大人啊,如此危急存亡之秋也,你怎還笑得出來啊?剛剛陛下說什麼二十五萬大軍抵擋金州府,這…聽說金州府的士兵們都是銅牆鐵壁,咱們如何抵擋啊?」

  另一人也道:「如今金州府得了七分天下,周衡都守不住瓊州府,咱們這三分地肯定也是守不住。剛才老臣想要勸說陛下向金州府求和,為何韓相幾次三番的給下官使眼色阻止?」

  韓相笑道:「諸位真以為,金州府是什麼情況,我們目前是什麼處境,陛下心裡會不清楚?」

  「陛下既然清楚,可為何還要執意備戰?」

  韓相卻笑眯眯的盯著對方,「你覺得呢?」

  眾人搖頭。

  韓相卻不點破,徑直往外走去。

  大人們連忙拉著他:「相國大人啊,這陛下心裡怎麼想的,我們又有什麼退敵的對策,您這邊又有什麼打算安排,你可得跟我們都通通氣啊。」

  韓相卻已經翩然遠去。

  那幾個老傢伙唉聲嘆氣,戶部尚書蹙眉道:「韓宗雲這個老狐狸,藏一半露一半,還真是狡猾!要想指望他站在求和這一邊,怕是不容易。」

  「主要是咱們也摸不透這韓相和陛下的心思。」

  「陛下不是說了,要全力備戰殊死一搏嗎?」

  「博?拿什麼去博?國庫已經連連虧損近十五年,咱們沒金州府有錢,沒金州府有人,地盤還沒人家多,難不成非要玩天子守城門君王死社稷那一套?你們難道沒看金州府那邊出的報紙,人家上面說得清清楚楚,忠君愛國沒有錯,但是要分清楚誰是君,老百姓供養我們,老百姓才是天子。這國是什麼國,不是單一的某個國家,而是這片土地!」

  「孫大人,慎言!慎言!」

  那孫大人不以為然,「諸位怕什麼。敵人都要打到汴京城來了,還有什麼不能說不能喊的?你們且看著吧,剛才朝堂上藏頭露尾的那些人,怕不是私下各個都通了金,也就我們哥幾個老實,還在搖擺不定。」

  另一人也道:「我瞧陛下是昏了頭了,說句不好聽的話,這些年坐視金州府發展壯大,其罪魁禍首就是陛下!若不是他整日忙於黨爭,就想著和先帝爭搶皇位,又口口聲聲說什麼攘外必先安內。如今是內沒安好,外禍卻起,內憂外患,咱這朝堂怕也是風雨飄搖——」

  「趙大人,那金州府當真如此恐怖?我們連一戰之力都沒有?」

  「呵,一戰之力?看看周衡是什麼下場,一代梟雄,曾經是我們最頭疼的敵人,可是金州府的人出馬,這才多久,連瓊州老家都丟了!更不用提報紙上提到的那火器,據說威力巨大,可以穿山擊石,我們如何與之一戰?」

  「既如此,那陛下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思?這仗到底是打還是不打,若要求和,如何談判?」

  「求和?」有人嗤之以鼻,「沒有籌碼,如何談判?我們不過是刀俎魚肉罷了!」

  「我看陛下也是心裡發慌,估計沒什麼主意,只知一味求救趙毅將軍。若說求和,陛下自然不想,你們見過哪個能活著的亡國之君?陛下可不是一個能將自己性命交到別人手上的人——」

  「沒錯,更何況汴京城還有一幫老臣呢。這幫老臣就是死,也要守著汴京城的大門,不讓徐振英跨入一步。所以這場仗,陛下是明知要輸,卻還是要奮力一搏。」

  「我看陛下就是昏了頭,他還以為這一切盡在他手裡面掌握著呢,絲毫不知外面世界已經天翻地覆的變化。如今等人都打到了家門口,才知道人家火器的威力。倒是我們這幫大臣…該何去何從——」

  「怕甚!聽說那位女帝從不濫殺,且瓊州那邊投降的將領文臣大多被妥善安置。大不了去那位女帝手底下從頭來過便是,總是得把命先保住——」

  汴京城內風言風語,百姓們更是風聲鶴唳。

  而鳳翔府此刻卻是城門緊閉。

  原因無他,金州府的人來了。

  他們至少有數十萬之眾,密密麻麻的陳兵在濰水之畔,甚至從下午他們就開始安營紮寨,白色的帳子連綿數十里,一眼望不到頭。

  鳳翔府的府君連夜發出十幾封求援信,並將城內所有文臣武將都號召在一起商量對策,其最後的結論依然是等待救援。

  鳳翔府守軍不過六七千,如何能抵擋得住金州府的數十萬大軍?

  更何況鳳翔府的城牆剛剛加固修葺過,因此他們一致認為,只要他們堅守不出,鳳翔府至少能拖延至朝廷的後援大隊到達。

  屆時,他們才有勉強一戰之力。

  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雖說對面興元府就是反賊的地盤,可金州府那邊對待汴京,從來都是懷柔的手段,也不禁止雙方互通有無,兩方百姓更是時常流動。

  這幾年下來,鳳翔府也習慣了猛虎在畔的日子,這天塌下來,日子還得照常過。

  更何況汴京城都不急,他鳳翔府著什麼急?

  他鳳翔府的府君又不是皇帝。

  誰知哪天這猛獸竟然醒了,這醒了第一件事是覓食!

  可令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預想中的攻城並沒有上演。

  金州府的人漫山遍野的安營紮寨,就在鳳翔府和興元府之間的山地之中遍布,卻再無進一步的打算。

  很快,有人來報,說是對方推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東西,那東西底下四個車軲轆,還有一個如成人般大小的長筒。

  那長筒不知是銅還是鐵做的,看著有些分量,守城大將王信德拿著望遠鏡仔細一看,只覺得那炮筒隔著十萬八千里,卻猶如深淵巨口,讓人遠遠看著就生出畏懼之意來。

  「娘的,金州府的人玩什麼花樣?那鐵桶是個啥玩意兒?」

  而鳳翔府府君鄧全安面色一變,想起鳳翔府之中偷偷流傳的那個叫報紙的玩意兒,上面提到過這種形狀的東西。

  「王將軍,是火器!是火器!」

  這下城牆上的眾人全都愣在原地。

  火器?

  傳說中推平整個東面戰事的威力巨大的武器?

  王信德一臉凝色,「金州府的人,向來擅奇淫技巧,咱們的人,只聽說過火器,卻沒見過這玩意兒。我還真不信了,這火器當真這麼厲害?」

  鄧全安說道:「你現在用的望遠鏡,也是金州府的玩意兒。」

  王信德蹙眉,取下望遠鏡來回看,「不得不說,金州府的工匠們有兩把刷子。」

  豈止是兩把刷子。

  自從望遠鏡這東西流傳開來以後,大周朝的各個有頭有臉的將軍們都弄了一副來,這麼一個小小的東西,就兩塊琉璃,竟然要耗費千兩!

  也難怪金州府如此富裕。

  這掙錢的手段也是一流!

  不過眼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眼看著他們安營紮寨下來,王信德心中反而更是發怵,「這幫狗崽子們,怎麼不來攻城?這都一天一夜了,半點動靜都沒有,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鄧全安說道:「難不成是一路奔襲,需要修整時間?」

  王信德搖頭,「不對,這不是他們的風格。我們這幾年大大小小也跟他們打過,金州府的人…各個善兵法,善奇襲,就跟泥鰍似的,你看得著他們,卻怎麼都抓不到。真想會會那位女大王,能調教出這樣一支軍隊,不知是怎樣的人物。」

  「那你說他們現在只守不攻是幾個意思?難不成想耗死我們?」

  王信德蹙眉,「我倒覺得,他們是想動搖我們的軍心。」

  「動搖軍心?」

  「鄧大人,搞心理戰向來是他們的強項。金州府的人不喜猛攻,他們總說,百戰百勝非名將,能打勝戰且死人最少的,才能算名將。」

  鄧全安不由噎住,他冷哼一聲,「這些草頭軍,倒是有幾分花架子。」

  王信德苦笑,卻沒搭話。

  什麼草頭軍?!

  不是他想動搖軍心,實則是他們跟金州府的人對上,半點勝算都沒有!

  看人家這架勢,看人家這武器裝備,再看人家這軍容軍貌,「投降」兩個字愣是沒說出口。

  他王信德是大周朝的兵,死也要死在大周朝!

  而徐振英這邊,連綿數十里的帳子之中,有一處最是防備。此處帳子看起來更為高大,甚至還用樹枝做了一個簡易的議事廳。

  手底下的人都勸徐振英,就將指揮間設置在興元府府衙內,更安全一些。

  但被徐振英婉拒了。

  徐振英執意要親自上戰場,因此安保隊伍也不得不精挑細選,將她的帳子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