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鬧鬧一陣,火堆燒旺了,一行圍坐火堆旁取暖煨地瓜。
因為有小尾巴跟來了,甜寶沒再把蘇望白放出來。
免得隊伍里突然多了一個人,傳到各國耳里惹人生疑,橫生枝節。
「姐姐,望白也是鐵人,為什麼只有他能遁地,別的鐵人不會?」小麥穗靠在姐姐身上撒嬌,腦子想到奇怪的地方也不憋著,開口就問。
既說起這個話題,蘇文也有疑惑的地方,「更奇怪的是八個活死人在望白面前出奇的乖,活死人可是全無思想及意識的。我極其好奇望白是怎麼讓他們聽話的?」
一時間數雙眼睛直直盯著甜寶瞧,待解惑。
這個問題把甜寶難倒了。
她猶豫了下,斟酌道,「可能是被望白打怕了?」
「……」眾人面無表情。
沒有思想跟意識的鐵人,你告訴我他們知道怕字怎麼寫嗎?
甜寶摸摸鼻子。
她也不知道原因了。
僅知道望白跟活死人定是有哪裡不同。
譬如同樣待在空間裡,望白漸漸生出了人的意識,但是活死人沒有絲毫改變。
把活死人放出來,他們依舊會提劍砍她。
白彧托著腮坐在少女對面,將她神情看到眼裡,沉吟片刻後才開口,「深山裡的野獸素日兇猛,但是在野獸之王面前,就會不自覺弱了氣勢。有沒有可能,望白跟活死人之間也有某種天然壓制?或許鐵人也有階級之分?」
蘇武撫掌,恍然似想到什麼,「就像老百姓見到當官的,天然生畏懼!」
毒不侵嘶了一聲,對蘇武短暫刮目相看,「武小子這話說到正點了,老頭能聽得懂!」
白彧,「毒爺爺,是我先說的。」
老頭涼颼颼斜睨,「爺爺強壓著不收拾你,你別老往我跟前蹦昂!」
白彧,「……」
除了甜寶之外一眾,「噗哈哈哈哈!」
在九國支援的人未到來前,甜寶一行並不急著往峰頂趕。
待各國大部隊趕來,為了神兵的事情鬧得不可開交無暇他顧時,方是最好時機。
免得藏在背後那人還能騰出手來搞破壞。
時間每過一日,山上就更冷一些。
一行玩玩鬧鬧慢悠悠往上走,一座山似走過夏秋冬三季。
從山腳茂密山林走到草枯葉黃的山腰,再到漸漸覆上白霜冰花的上部,親眼看著雪落下,在山巔鋪上雪白。
十一月。
山下熱鬧起來了。
各國皆派了文臣武將前來,就神兵事宜進行商討。
文臣負責舌戰群儒據理力爭。
武將負責武力震懾隨時開搶。
到了這個時候,不管大國還是小國,皆分寸不讓。
晚上山腳處營帳連營帳,燈火通明徹夜不熄。
北襄營帳里,統領紀心堂恭敬站著,朝坐在上方的錦衣男子道,「……今日依舊沒有商討出個結果來,但是各國在談判席上步步相逼,形勢對我北襄已經越來越不利。王爺,我們需趕緊想個章程應對,不能再放任下去了。蜀道本就是我北襄邊境地,在這裡發現的東西有諸國什麼事!他們這是想明搶!我北襄豈是好欺負的!」
男子沒說話,一旁照明蠟燭火苗飄忽,映著他臉上表情亦忽明忽暗。
只是男子素來深沉,讓人難以從他當前表情揣測其心思。
紀心堂心裡焦急,朝男子身邊侍衛悄悄遞了個眼色,希望對方給點提示。
侍衛朝他無聲搖了搖頭,示意稍安勿躁。
好一會後男子才開口,聲色淡淡,「諸國齊聚在此,為的是神兵。既然如此,明日談判席上放話,大家各憑本事,誰能在蜀道將神兵抓住,神兵就歸誰。手快有手慢無。」
紀心堂跟飛雲齊齊臉色一變,「王爺?!」
「幾個只出現過一次的鐵人,他們想要,就給他們。」
男子從椅子上起身,拂了拂袖擺,淡道,「告訴他們,三月為限。三個月一到,不管有沒有找到神兵,諸國都需立刻退出我北襄蜀道,並且自此以後要認同蜀道的歸屬權,只屬於北襄。
另,此番於神兵一事上我北襄作出讓步,為的是維繫鄰邦友好關係,也彰顯我北襄絕無獨吞之意,諸國亦要懂得見好就收。
是以,天峰山下的鐵礦為我北襄獨有。誰若有異議,便立刻滾出蜀道!
大度不等於怕事,我北襄讓得,也打得!不服的儘管來試!」
聽完這番話,紀心堂心頭焦急轉為欣喜,俯首應聲,「屬下遵令!」
他也是官場上的老油條,從這番話里能品出的太多了。
諸國各有心思,此前一直不肯承認蜀道的全部歸屬。
但是這次,諸國若想得到神兵,就得答應王爺這個條件。
王爺讓出神兵換蜀道歸屬權及那座小鐵礦,看似是虧了,然則實際上不然。
誠如王爺所言,鐵人只出現過一次,之後任他們怎麼找都再無蹤跡。
三個月時間,諸國未必能有收穫。
最重要的一點,他雖然不明白王爺背後是否還有其他用意,但是他心裡對王爺是極信服的。
這麼多年王爺作為攝政王輔佐朝政,為國朝帶來繁華盛世,一言一行皆為朝中表率。
既王爺定了主意,定有別的章程!
總之北襄吃不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