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娘,你這回要幫幫我

  謝夙秉護著傅令曦,桌上的酒水全數濺在他的身上、

  見被護得滴水不漏的傅令曦,謝夙秉反倒不在乎、自己被撒得一身的狼狽,滿心滿眼都是她的身影,媯雪兒被氣得拂袖離開——

  回到房中,她將房內所有的物件都摔個稀爛,都難消去心中那口鬱氣。

  站在門角的憐兒,差點兒被砸中。

  「教主何苦氣壞了身子?要知,這天下美男子何其多,按屬下瞧著,他非但是個死心眼的,還是個眼瞎的,真白長了那張好臉皮!」

  憐兒見碎一地的玉瓷,憤憤地啐了一口。

  自以為是地為她抱不平,卻見媯雪兒無風袖自起,隔空打出一掌!

  「天下男人是何其多,可你知,他所值,可是與那各路妖精要吃掉的唐、僧相當!對本教主而言,更是何其的重要!」

  憐兒被掌摑,倉惶跪地下來,根本不敢伸手捂住那腫成山高的臉頰,嘴角沁著血跡也不敢抬手擦,只得忍痛道,

  「屬下多嘴!請教主饒罪!」

  「請教主恕罪!屬下再也不敢妄言,求教主饒過屬下一回……」

  見她,把額頭都磕出了血窟窿來,才見媯雪兒冷冷斥聲,「早前抓人未果,梅婆已去領罪,你為何還在這兒?!」

  話畢,威壓一施。

  憐兒感覺頭頂一股強大的氣壓直逼迫自己,連跪地的地方,膝蓋下,瞬間竟都被壓成了一個坑兒!

  她甚至能聽見,自己膝前的骨頭蓋子裂開的聲音,疼得她冷汗涔涔,卻死死地咬著唇瓣,不敢在媯雪兒的面前叫出一聲的痛苦。

  心思千迴百轉,她倒急中生出一計來,道,

  「屬下有一計,能成教主所想之事,不知教主能否聽屬下一言?待屬下將功贖罪!」

  見在傅令曦那所受之屈火得以宣洩,媯雪兒此時冷凝著跪地的憐兒。

  且聽她所言,正中她心中所愁。

  若能讓謝夙秉貼服,與她成了事,解了她被施了的禁術,修為又能突破。

  那她,重奪回南蠆聖女的至高無上的地位,就她一個微不足道的僕役,且留她一命又何妨!

  見人受了罪,媯雪兒眯了眯眼眸,道,「你道有何計?」

  聞言,憐兒跪爬在她的跟前,磕首伏地下來,道,

  「娘有攝魂之術,屬下可引那賤婦,待娘控住她後,叫其夫妻二人離心,教主便容易得到那男子所信任。

  亦或是直接攝了那男子的魂,那樣,包管他對教主能言聽計行。」

  攝魂術?

  媯雪兒眯了眯眼眸,心道,那梅婆竟是對自己隱瞞!

  「只要事成,本教主便重重有賞。」至於到時候賞的是什麼……一蠢貨,害死自己虧得她還沾沾自喜!

  媯雪兒不欲於其多費唇舌,不耐煩她,揮手讓她退下,「去吧。」

  到底是因梅婆,她才留下人。

  不然,憑憐兒這般的身份,如何能到她的跟前伺候?

  說來,梅婆那可憐的兒子,還得等著她恢復聖女之後才能救活呢。

  梅婆能忠心於她,也是為了那短命兒罷了。

  卻不想,她對自己還是留了心。

  逃過一劫,憐兒忙磕首,「屬下這就去辦!」

  完畢,她捂著受傷的臉頰,速速退下。

  一離開,她便找到了梅婆。

  「娘!」

  梅婆睨了一眼,憐兒腫得老高的臉頰,隨後繼續闔上眸子修煉。

  「娘、」

  憐兒知曉她在修煉不喜旁人打攪。

  方才她為了保命,不得不硬著頭皮給媯雪兒獻了一記。

  可她又無那個能耐,只能求助於眼前的婆母。

  「娘,方才憐兒口不擇言,差點了壞了娘的事,叫教主責罪險些丟命,憐兒不得不應承下教主下的令,娘,你這回要幫幫我啊。」

  聞言,梅婆陡然睜開眼。

  那還沒恢復常色的白色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了一圈,正對上憐兒一雙心虛躲避的目光,她眯了眯眼眸,啞聲道,

  「當真是教主要你做的事?」

  眼前這兒媳,可是她可憐的孩子痴情所念之人,她從前就不喜歡她那樣朝三暮四、滿嘴兒謊言的女子。

  可惜,他孩兒在『死』前萬般哀求她護住這女子,她才會對她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卻因她的縱容,這憐兒卻越發的膽大妄為。

  梅婆心裡縱然有氣,卻容不得自己傷她半分。

  哪怕是一句重話都不曾。

  忍了忍。

  見憐兒仍硬著頭皮點頭,梅婆冷哼一聲,遂道,「是何事。」

  憐兒很是懼怕眼前的這婆婆。

  但,她還是硬著頭皮道,「娘,教主要得到那男子,想娘用攝魂術……」

  「是你告訴她!」

  梅婆睜大了眼眸,喉間的嗓音突兀拔高,那粗糲沙啞聽起來有些陰森悚人。

  憐兒咽了咽口沫,心虛地睨了她一眼,忙垂頭點了點。

  「呵呵……」

  梅婆笑得森然,一雙白蒙蒙的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著憐兒,嘴角勾著僵硬的弧度,道,

  「你可知,施一回攝魂術,可是要要去老身五年的壽命?況且,老身隱瞞下來這事,你到底是何時知得的?」

  「你竟敢在教主面前提!」

  只聽她話畢,憐兒手中的茶碗無聲裂開。

  嚇得憐兒「撲通」的一聲跪地,原受傷的膝蓋再一次跪出血來。

  「娘!憐兒並非有意的!憐兒已在教主那兒受了罪,娘一定要幫幫憐兒,否者教主這回真動了殺機,憐兒為保性命,才得求娘來!」

  「不就是施個法嘛,娘又並非沒做過,娘就看在文戍的份上,救憐兒這回吧,娘……」

  聽見憐兒口中兒子的文戍的名字,梅婆眼底露出一抹痛苦。

  猛然,喉間一股腥甜涌了上來,「哇」的吐了一口黑血——

  見此一幕,嚇得憐兒連滾帶爬地,攙扶住梅婆,一臉急色道,「娘,你怎麼了?」

  梅婆一手將她推開,指著跪地的她,顫抖著手指指了半天,竟是被氣得罵不出口來。

  末了,她一臉悲慟之色,無力地朝她揮手,道,「這事你莫要再插手,老身自會向教主有所交代。」

  「娘,你這是幫還是不幫?」見她仍不鬆口答應,憐兒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事讓你莫管,你到底聽見了沒!」

  梅婆一手拍在了桌面,震得憐兒心頭顫了顫,不敢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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