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又差點兒被氣得破功

  「姑姑,他是何人?」

  為何跟個孩子似的,一直黏著她姑姑呢。臉上還帶著個面具不敢示人!

  謝長泰直言直語,指著阿丑問聲,倒叫謝之秀一時,不知如何同她解釋阿丑的身份。

  聞言,掩在銀色面具之下的阿丑,一雙亮如星辰的眸子,凝著謝之秀心中竟是期待、又忐忑,想知曉她是如何在孩子面前稱呼自己的。

  謝以禃的眸光也隨之落在她的身上。

  「呃、」

  謝之秀頂著三道『虎視眈眈』的視線,一向不拘小節、豪爽直率的她,竟也有婆婆媽媽、猶猶豫豫的時候。

  吞吞吐吐半日,才被她找到一個完美的解說,「是他幫姑姑救你們的!」換而言之,是自己人!

  這句話沒毛病!

  但,任誰聽,都覺得是個託詞!

  自我感覺良好的謝之秀,掩耳盜鈴地忽略兩個孩子投來的狐疑的目光。

  而阿丑,則因她有意的避開二人的關係,眸光慢慢暗淡了下來。

  謝之秀瞧見,竟是心虛地避開他投來的委屈不已的眸光,而忽略了他眼底的失落,轉頭對兩個孩子打哈哈道,

  「總之這一路上,姑姑保證會找到皇兄皇嫂,你們就放心好了!」

  拍著胸脯保證,謝之秀心虛地瞄了垂下來眼瞼的阿丑一眼,又當即移開,

  「你們母妃留了一支暗衛,連你們父皇都不曉得,真真的厲害啊!」簡直是神機妙算!

  謝之秀心底不得不感嘆,傅令曦的能耐再一次震驚了她。

  一行人說說笑笑,除了木訥、不吭聲的阿丑,謝之秀第一回覺得說話也是一種煎熬……

  好不容易熬到了萬秀簪。

  見杜仲伯、虎騰、魯兵,紅纓、青珞、容嬗等人,都齊聚在一起。

  「嬤嬤!」

  「小主兒!」

  一行人向謝之秀等人行禮之後,見容嬗掩面落淚,跪地不願起來,「奴婢罪該萬死!」

  見此,謝以禃上前,並求助於謝之秀,將人扶了起來,嘆息一聲,

  「嬤嬤何罪之有?」

  「而今,若非等你等忠僕,二寶與妹妹仍深陷於水火之中,嬤嬤此話,叫母妃聽見,也無斥責、責罪之理。」

  聞言,杜仲伯等人對謝以禃面露讚賞之色。

  瞧,不經磨難哪能成人。

  天將降大任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魯兵手捻了捻長須,點頭稱道,

  「小主兒說得好!不經磨難哪能成就大業,嬤嬤就不必自責了,當下尤為重要的是,是如何解救主子的困境。」

  聞言,杜仲伯沉吟一聲,道,

  「說得不錯。咱們今日所舉,便是要商議如何前去營救人。

  而今皇上與娘娘被困與洮陽,據探子消息,愨太后與南蠆勾結,還利用了被南蠆一族唾棄、且逐出南蠆的一支邪教,那毒婦手段可陰狠毒辣!」

  「那皇嫂當下的處境,豈不是兇險萬分?那咱們還等甚麼!」

  謝之秀扼住一雙拳頭,恨不得當下就飛身到洮陽!

  「而今洮陽全都是愨太后的忠僕,裡面的消息咱們都是通過內應,好不容易才帶出一點兒的消息,不足以解救皇上與娘娘當下的困境,咱們切不可牟然行事。」

  因不知城內的情況如何,不能知己知彼,這才是杜仲伯所顧忌的地方。

  聽言,一眾都緘默下來。

  「那、真的半點法子都使不上了?」虎騰握著簸箕大的拳頭,咬牙切齒地道。

  謝長泰拉了拉謝之秀的寬袖,抿了抿唇道,「姑姑,可讓小青進去找母妃哦。」

  「這倒是個法子。只是……」

  謝以禃不大相信一條小青竹蛇的能耐,猶豫了一聲,便遭謝長泰瞪眼反駁,「哥哥,小青可厲害了!」

  這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阿丑,突然開口道,「若是由我混入洮陽,應當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你們看可行?」

  「不行!」謝之秀不曾深慮,便脫口拒絕他的提議。

  眾人不明,她為何會拒絕得如此乾脆,齊齊投來不解的目光。

  謝之秀張了張嘴兒,一時不知如何作解釋。

  唯有阿丑心裡清楚,謝之秀是在意自己的性命。

  銀色面具之下的他,因得知她的心意,嘴角上揚了一度,深凝了她一眼,便對著大伙兒道,

  「無妨,我有自保的能力。且,我不過是進去查探消息。那小青竹蛇若是找到了娘娘,也需要有人帶出消息來,只要我不暴露,洮陽里的奸細定然不知我與娘娘是一夥的。「

  「話是這麼說,可總有萬一……」

  阿丑打斷了謝之秀,目光灼灼地深凝著她,道,「沒有萬一。」為了你。

  謝之秀張了張口,對上阿丑的一雙堅定的眸子,最終還是把話給咽了回去。

  眾人一致同意。

  ……

  媯雪兒見了洮陽太守,便回到洮陽太守所安置的一處,遠離鬧街的一座別院。

  走進廂房,卻見擺桌上的膳食紋絲不動的,媯雪兒眉梢一挑,似怒地責聲身後的女婢,斂了一眼,視線落在了謝夙秉的身上,道,

  「你們怎敢怠慢了貴人?還不撤下這些糠食,備上好酒好菜!」

  「是!」女婢惶恐跪下。

  媯雪兒揮了揮手,示意人都退下。

  而她,翩然而至。

  上前靠近謝夙秉的身旁,無視傅令曦這個正牌夫人的存在,笑語嫣然地想要傾身,卻遭謝夙秉一記冷眼。

  只得識趣地笑了笑,半怒半嗔地,嬌了一聲,「貴人何故生惱?是無狀下人怠慢了貴人,雪兒回頭叫人就懲罰他們便是,雪兒在這給您賠個不是可好?」

  說著,她自斟一杯,一飲而盡,將空杯遞在謝夙秉的面前。

  傅令曦見此,冷嗮一聲,「媯教主這番行徑,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不等媯雪兒回話,她又搶先道,

  「難道媯教主行事作風,便是大刺刺地在人前勾、引我的夫君?即便是瞎子也感知我夫君的不快,難道媯教主連個瞎子都不如?

  還是說,你臉的脂粉厚度都比那城牆石磚還厚,把臉皮都黏上,叫人摳都摳不下來?」

  「你!」

  見傅令曦一次比一次嘴兒尖厲、劇毒,媯雪兒又差點兒被氣得破功!

  「本教主從來都是真面示人,何須用那些庸脂俗粉的玩意兒!」

  「哦,原來城牆厚的臉皮才是教主的真面目,真是瞧不出教主如此的『率真』!難得啊。」

  傅令曦笑盈盈地拊掌,氣得媯雪兒翻了一桌的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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