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盯著秦子飛,露出了十分好奇的神情。
秦子飛對著太后輕笑道:「太后,你可知道人死後,最想聽到別人對他的評價是什麼?」
太后沉吟片刻道:「千古才俊?」
秦子飛搖頭:「不對!」
太后又道:「天下楷模?」
秦子飛再次搖頭:「還是不對!」
太后深吸一口氣道:「那一定就是古今第一人!」
秦子飛笑道:「太后,是:快看,他又活過來了!」
「噗嗤!」
太后和她身後的宮女們一起莞爾。
秦子飛嘿嘿笑道:「太后,這一次,你應該會重重賞我了對不對?」
太后搖頭:「不算不算,你剛剛說一句話就能讓我樂,可是這是問答題,根本不能算數的!」
「啊!」
秦子飛暗嘆一聲,心道不論到了什麼時候,女人就是女人,不論擁有怎樣的地位,他們都會無理取鬧。
一念至此,秦子飛長處一口氣:「好吧好吧,那既然如此,臣就說一句話。這句話,也是刻在某人墓碑上的:本人已死,有事燒紙,小事拜神,大事挖墳!」
太后再次忍俊不禁。
其他宮女則是忍著笑容,低頭掩面。
秦子飛道:「太后,如果這次還不算的話,小人只能認罰了!」
「好了好了,算你厲害,本宮的壞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許多,來人啊,為秦大人換上另外一副餐具!」
秦子飛拿起筷子:「謝謝,我看這一副就挺好的,能夠太后一起用膳,這是小人的榮幸,還哪敢再奢求其他!」
太后道:「秦子飛,你可真是一個愚蠢的人,你知不知道你眼前的這副碗筷上面有劇毒,只要你用了,就必死無疑!」
秦子飛驚呼道:「什麼?」
太后道:「你只看我心情不好,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就在剛剛你們大殿議事的時候,有人來找本宮,讓本宮將你毒死在這裡,本宮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說,便答應了下來!」
秦子飛驚呼道:「太后,難道微臣做了什麼對不起太后的事情嗎?」
太后嘆了口氣:「秦子飛,你這麼聰明,怎麼就不明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呢?剛剛過來要你命的人,是崔院士,他和韓百里同殿稱臣,你應該認識!」
秦子飛眯起了眼睛:「我自然認識,此人掌管翰林院,雖然品級上比韓百里短了一級,但是卻並不給韓百裡面子,有的時候,韓百里還有像他請教問題!」
太后道:「崔院士,是我大燕朝最有學問的人,先帝在位的時候,下令編纂各類典籍,這為首之人,便是崔院士,他的門生遍天下,就連徐侍郎,都稍稍遜色!」
秦子飛道:「我明白,可這崔院士在別人的眼中是高攀不得的人物,在太后眼中,卻並不是那種必須要言聽計從的人!」
太后道:「這崔院士,是我和先帝的媒人,若是沒有他,我坐不上這個位置,我一直以來,都欠他一個人情,但是他從來沒有要求我做過任何事情,今天他進來,直接跪著對我說道,如果能將你賜死,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秦子飛驚呼道:「不會吧,我和崔善只有過幾面之緣,雖然說我嘲諷了他幾次,讓他顏面盡失,但是他不至於求他們崔家人跟我拼命吧?」
太后道:「那是因為你不但奪走了崔善心愛的女人,更斷送了崔家繼續前進的路你明白嗎?」
秦子飛搖頭:「微臣不懂,請太后示下!」
太后道:「秦大人,如果你不出現的話,皇兒一定會非常倚重崔家的人,甚至讓崔家的人幫助他重掌朝政!」
秦子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明白了,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我的出現,讓聖主的注意力從他們家的身上,轉移到了我這裡!」
太后道:「所以這一次,本宮不知道怎麼辦,心情非常差!」
秦子飛微微一笑:「原來如此,臣有一計,可以兩全其美!」
太后頓時眼前一亮:「秦大人,真的有辦法?」
秦子飛點了點頭:「不錯,有辦法,太后,其實這崔家,要的只不過是聖主的信任而已,完全沒有必要將我置於死地,只要太后告訴他們我這次去邊塞議和,其實就是送死,讓他們放心的繼續跟聖主接觸,便絕對不會讓太后繼續為難!」
太后盯著秦子飛:「你難道讓我跟他們說,我們要將你置於死地?」
「不錯!」
秦子飛道:「本來現在我去邊塞議和,在絕大多數人的眼中也是送死,太后完全可以利用這一點,得到崔家的信任。而等到我議和歸來,崔家嘿嘿……」
「崔家怎樣?」
「崔家就再也不會出現太后的面前了!」
「你要對崔家做什麼?」
秦子飛沉聲說道:「我已經留下了對付崔家的策略,太后請相信我,崔家絕對沒有翻身的機會!」
太后盯著秦子飛:「秦大人,你已經知道了我和崔家的關係,為什麼能夠斷定我會站在你這一邊呢?」
秦子飛笑道:「因為我對太后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而崔家已經沒用了。正所謂狡兔死,走狗烹,杯鳥盡,良弓藏!」
太后猛的一拍桌子:「好一個兔死狗烹鳥盡弓藏!你是在罵本宮過河拆橋翻臉無情了?」
「臣不敢,臣只是推測,太后如果想要還崔家人情,現在秦某人已經被毒死了,再者說若崔家真的值得太后付出,他們又怎麼會停在現在的身份地位上呢?」
太后道:「秦子飛你好大的狗膽,竟然敢抨擊我的人格,你信不信我一句話,你便要人頭落地,任何人給你求情都沒有用處!」
秦子飛笑道:「不會,因為我對太后,還有很多利用價值,當我沒有利用價值的那天起,我也絕對不會出現在太后的面前!」
太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忽然發現,秦子飛絕對不是什麼本性純良的人,相反,他比一些典型的壞人,要壞的隱蔽!這讓太后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