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爾露出了擔心的神色。
晁功陽勸慰道:「不過或許秦大人有自己特有的想法,我們還是應該保持樂觀!」
阿木爾看著書房閃爍的燈火,慢慢轉身。
晁功陽一怔。
他跟著阿木爾往外走。
好像書房裡面的人,已經和他們兩個再無關係。
另外一邊,燕太歲集結大軍,已經駐紮在了應天府的四面八方。
燕太歲,則是在應天府被他全面掌控之後,帶著其他藩王姍姍來遲。
他抵達應天府城門的這一天,燕永言帶著滿朝文武,親自在門外迎接。
燕永言自從登基之後,一共就親自出門迎接過兩個人,一個就是秦子飛,還有今次的燕太歲。
前一次,燕永言還對未來抱有著無限的幻想。
這一次,他的項上人頭都有隨時掉下來的可能。
燕太歲的車架抵達活,燕永言親自迎了上去。
當燕太歲掀開車簾的那一刻,燕永言竟然先對燕太歲行禮。
「叔父!」
燕太歲連忙跪地,裝模作樣,山呼萬歲。
燕永言親自攙扶:「叔父舟車勞頓,不必拘禮。請叔父和諸位燕氏宗親進宮休息,朕已經準備好了一切所需之物!」
燕太歲輕笑道:「陛下,我們是為保護應天而來,所以聚集了一些府兵,雖然只有十萬人,但相信也能夠抵擋秦子飛一二,希望陛下,不要誤會啊!」
燕永言笑道:「國難當頭,若非叔父出手,秦子飛怕是已經帶軍攻入應天了。只要能夠保住我燕家江山,就算讓朕將皇位讓給叔父,也未嘗不可!」
「陛下真會說笑,本王怎會越俎代庖呢?」
燕永言道:「好了叔父,外面風冷,回宮再說!」
燕永言秦子飛帶著燕太歲回宮。
通明殿上,早就備好歌酒為燕太歲洗塵。
其他藩王,全都為燕太歲馬首是瞻,也不搭話,就看燕永言和燕太歲兩個人在哪裡虛情假意的表演。
他們叔侄二人互相客套一番之後,燕永言本打算叫戲子上來表演以助酒興,可是卻被燕太歲直接拒絕。
他好像十分擔心國家安危似的對燕永言說道:「陛下,值此國難之際,我們應當抓緊時間,布置對敵策略才是。能免得的東西,就都免了吧,萬一有什麼不可控的突發事件出現,我們都有危險!」
燕永言輕笑道:「叔父不必擔心,秦子飛是個重情義的人,他絕對不會拋棄他的妹妹和母親的!」
燕太歲笑道:「陛下這步棋下的真好,秦子飛這個蠢貨,既然想造反,就不應該把家眷留在通州!」
燕永言道:「秦子飛並不是神,他也有失誤的時候,現在我們手裡有人質,秦子飛只能任由我們宰割。叔父只需要派城外大軍討伐秦子飛,我們便有機會重新梳理江山,徽州城外大片草原,也將成為我們燕家的!」
燕太歲道:「古往今來,從來沒有任何人能夠做到大一統,這秦子飛還真是自不量力!」
燕永言道:「以叔父之見,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燕太歲輕笑道:「陛下不必擔心,我準備帶領城外這些人馬,殺到徽州。將秦子飛直接平掉。只是眼下沒有一個太好的理由啊。」
燕永言笑道:「叔父,我早就想過出師無名的這個問題。你覺得以秦子飛抗旨這個名義去做如何?」
燕太歲搖頭笑道:「不妥。秦子飛怎麼抗旨了?他和阿木爾的婚約在先,陛下還是慢了一步,據我所知,周邊各國,都已經接到了婚宴邀請,而陛下這邊卻還沒有動作!」
燕永言低頭不語。
燕太歲道:「秦子飛倒是厲害,竟然寫了一篇討伐我的檄文,說我意圖謀反,要帶兵平叛!搞得我們現在十分被動啊!」
徐朝河忽然插嘴說道:「臨江王不必擔心,他秦子飛會寫檄文,難道我們就不會嗎?秦子飛擁兵自重,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們可以昭告天下,說他出發之前,陛下就已經叮囑他要替陛下聯姻,結果他竟然忤逆聖旨,私自與阿木爾結為夫妻!」
燕太歲笑道:「這個理由倒是可以讓我們出兵,但秦子飛畢竟有功與社稷,兵不血刃的將匈奴平定,又拯救了徽州,目前在百姓心中,還是有一定威望的。我們這樣出擊,真的好嗎?」
徐朝河還想說話,燕永言忽然一擺手,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
他忽然起身,來到了燕太歲的面前:「叔父的話中,好像另有深意,請恕朕一時之間,無法理解!」
「很好理解!」燕太歲道:「你們君臣之間有了矛盾,自然由你們來解決,和我沒什麼太大關係,我出兵去打他,也不是奉了你的命令,而是因他無端發檄文對我挑釁。這樣不就完了嗎?」
燕永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燕太歲如果不是奉旨出兵,那就有資格不聽他的指揮和節制,到時候隨便找個藉口,就會將他這個皇帝給拿下。亦或者是讓他變成傀儡。
徐朝河也終於明白了燕太歲的意思。
他冷哼一聲,不顧燕永言的阻止,不服氣的說道:「臨江王打的如意算盤,怕是要落空了。你說如果秦子飛認為是你在幕後主使,關押他的親眷,又當如何呢?」
燕太歲哈哈大笑道:「徐尚書此言差矣,就算秦子飛認為一切都是我在背後搞鬼,那他也絕對不會放過陛下。所以還請陛下按照我的想法去做。否則的話,有什麼後果我可管不了!」
徐朝河對著燕永言一抱拳:「陛下,三思啊!」
燕永言沉吟片刻,對著燕太歲點了點頭:「臨江王言之有理,朕相信若是按照臨江王的想法去做,秦子飛只能束手就擒!」
燕太歲哈哈大笑道:「他秦子飛在別人面前是一隻老虎,在我面前,只不過就是一個病貓而已。根本不用有任何畏懼。」
「好!」
燕永言道:「即使如此,那朕就安排臨江王即刻出兵!」
「不用陛下操心,我自有謀劃,陛下,把秦家母女交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