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深夜,冷風,細雨。
秦子飛站在雨中,任由冷風刺骨。
這會讓他感覺到分外清醒。
阿木爾撐著一把大傘,站在秦子飛的身後。
二人已經足足站了半個時辰。
阿木爾的身體,已經開始輕輕顫抖起來。
不過秦子飛沒說話,她就一直站著,絕對不會有半句怨言。
突然,秦子飛用鼻子發出一聲悶哼。
阿木爾嬌軀一顫,連忙問道:「夫君,有何吩咐!」
秦子飛道:「明日啟程,前往徽州。只帶十萬精騎!」
阿木爾道了聲好。
秦子飛轉身往營帳走去。
進來後,他伏案疾書,洋洋灑灑一邊檄文,便到了阿木爾手中。
阿木爾接過檄文一看,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氣:「夫君,我們不是應該討伐燕永言嗎?怎麼卻來討伐臨江王燕太歲呢?」
秦子飛道:「燕永言手上已經無可用之兵,以臨江王之能,要麼挾天子以令諸侯,要麼直接稱帝。不論哪一點,都是我們必須討伐的理由。至於說燕永言,則是會坐收漁翁之利!」
阿木爾道:「夫君為難之處,阿木爾也能理解,不過這樣做,我們將會陷入雙線作戰,後果難以預料啊!」
秦子飛道:「我還記得我剛剛崛起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我永遠不可能扳倒太后和相國,可是現在就連燕永言都要對我俯首,想殺我卻做不到。」
阿木爾道:「夫君雄才,驚天地泣鬼神,但此戰絕非夫君一人之力所能左右。臨江王若集結其他藩王,大軍直撲徽州,我們怕是連那一關都過不去!」
秦子飛笑道:「夫人不必擔心,我自有謀算,把檄文發出去,讓大家準備一下,明日我們就要啟程了!」
「是!」
阿木爾擔心離開。
現在所有人,不論是燕永言一方,還是臨江王一方,亦或者是秦子飛一方,都對他一點都不看好。
只有秦子飛一人,有著所有人都無法明白的自信。
當天夜裡,匈奴大軍緊張的忙碌起來。
秦子飛只帶著十萬騎兵,這支隊伍中的全部精英,還有新組建的金劍衛,朝著徽州進發。
時間又過了五天。
在燕太歲的調動下,十三路兵馬,匯聚應天。
而秦子飛,也抵達了徽州城下。
這個昔日的戰爭要塞,現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座貿易之城。
秦子飛到來後,城門大開,完全沒有任何抵抗的就讓秦子飛占領了這裡。
十萬大軍駐紮城中,秦子飛並不著急回到應天,而是命人開始重新修建徽州城的城防。
看起來,秦子飛是打算在這個地方,與燕朝的軍隊進行火拼。
不過具體的打算,無人知曉。
當天夜裡,秦子飛正在徽州城昔日的將軍府內與阿木爾閒聊,一命來自應天府的金劍衛,求見秦子飛。
秦子飛立刻將他帶到了書房之中密談。
這名金劍衛,是日夜兼程來到徽州的。
被秦子飛拉近書房後,這人身子一軟,直接癱倒了椅子上。
秦子飛親自為他到了一杯水:「不著急,慢慢說!」
這名金劍衛喝了點水,然後這才有氣無力的說道:「大人,我們已經聯繫上了金公公,燕永言和徐朝河在應天府部下天羅地網。大人絕不能去!」
秦子飛笑道:「好,我知道了,繼續說!」
金劍衛又道:「我們幾乎是將整個應天府都給翻了過來,但始終沒有找到三小姐和主母所在位置。鄧虎已經叛變,稱為了燕永言的走狗,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他做的!」
秦子飛道:「鄧虎這個人,絕對有能力將人藏到你們發現不了的地方。無妨,等我回去之後,自有辦法對付他。」
「大人,金公公有個建議,讓我們繞開應天府,先沖兩廣,將燕太歲的老窩給端掉。」
秦子飛點頭:「行,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
「大人,應天府內的金劍衛,還在等著下一步指示!」
秦子飛笑道:「我會安排,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下去吧!」
「是!」
這名金劍衛剛走,晁功陽就走了進來。
「秦大人!」
秦子飛點了點頭。
晁功陽來到秦子飛的身邊,壓低聲音說道:「秦二爺差人送信,想要回來跟大人匯合!」
秦子飛道:「讓他回來吧,同時派一些人去查探十三位藩王的動靜,再邀請之前邀請過的其他國家使者,前往應天府。並將我之前寫的檄文傳出去。」
晁功陽皺眉道:「真的要打臨江王嗎?此人可不好對付啊!」
秦子飛笑道:「放心好了,在我的眼裡,沒有不好對付的人。不過用不了多久,臨江王就會派使者來徽州跟我和談,真正的戰鬥,將會在應天府開始。我所仰仗的,還是金劍衛!」
晁功陽點頭:「我明白了,秦大人放心,這次新選的金劍衛,比我們的老人,絲毫不差!」
「好了,下去準備。」
「是!」
晁功陽退下。
剛走出來幾步,就迎面撞見了阿木爾。
晁功陽下意識的對著阿木爾行了一禮。
阿木爾抬手攔住了晁功陽的去路。
「晁將軍稍等一下!」
晁功陽一怔。
阿木爾深吸一口氣。
「晁將軍,你告訴我實話,現在這麼複雜的情勢下,我們是否真的會有勝算!」
晁功陽回頭看了一眼。
阿木爾道:「晁將軍,不用擔心,你我的談話,絕對不會傳到秦大人的耳中!」
晁功陽嘆了口氣:「秦大人最近這段時間的謀劃,總是在不停變化,讓人摸不著頭腦。我也不知道秦大人到底打算做些什麼!」
阿木爾擔心的說道:「他這樣像是一個無頭蒼蠅一般亂撞,我擔心很快就會嘗到失敗的苦果!」
晁功陽道:「公主放心,我們會誓死保護秦大人的安全。」
阿木爾道:「還是那句話,以你之間,我們到底有沒有勝算!」
晁功陽搖了搖頭:「燕永言抓著大義,燕太歲握著重兵,我們雖然說有些小動作在挽回聲勢,但都杯水車薪。最重要的,秦大人的母親和妹妹握在燕永言的手中,難有勝算啊!」